典韦庞大的气场展开,张宝顿时暗叫不好,心中充满了警惕,他不明白,前不久对方还是一个和他同等修为的护卫,甚至虽然同是归元境,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进入归元境的时间不长,比起他这个早就浸淫在归元境的高手来说,境界固然相同,他却是有自信战胜对方。
可没想到的是,转瞬几日,对方竟然一下子就突破了神照境,问鼎仙缘,这让他嫉妒的同时又十分忌惮,今日之事怕事不能善了。
尽管如此,张宝还是在做最后的努力,“阁下修为精湛,比起我大兄,也相差仿佛,我圣教大业最缺的便是阁下这等人才,如果阁下加入我圣教,位同护法,仅在教主之下,万人之上,阁下不妨考虑一下。”
说着说着张宝似乎先把自己给说服了,继续努力道:“苏家小子不过是区区一秩比两千石的官员,位卑官小,放在诺大一个朝廷之上,几乎就是恒河沙数之辈,以阁下的修为,屈居其下实在是取材,我圣教有信徒数百万,上至朝廷公卿大臣,下至州郡黔首百姓,圣库之中,药草无数,金银不缺,阁下可任意取用,这护法一职,虚位以待,阁下意下如何?”
任张宝口吐莲花,舌颤梵音,典韦依旧岿然不动,仿佛那些荣华富贵在他眼中,就如同臭狗屎一般,不为所惑。
张宝见典韦对这些世俗的权利不感兴趣,暗骂自己粗心,这些能够得望仙缘的修士岂会在乎区区俗物,这些人重视的除了天才地宝之外,可能就是功法了。
天才地宝很少,即便黄巾信徒数百万,圣库之中,天才地宝也少得可怜,更何况还有诸多弟子,这天才地宝端的是僧多粥少。
放下天才地宝,那就只能凭借功法诱惑了,张宝眼中精光一闪,福至心灵地说道:“阁下莫急,我圣教之中有一经典,名为《太平经》,此乃我大兄得仙人所授,内里不仅记载了成仙之法,更有符箓,阵法,炼丹之道,我三兄弟一身修为,皆出自于《太平经》,阁下若是加入我教,我必求得大兄应允,传授阁下成仙之法,届时阁下可登仙缘,超脱人世,岂不快哉?”
这话一出,典韦眉毛一挑,似乎对这东西有些兴趣,不过也仅此而已,看到张宝希冀的眼神,淡淡地问道:“你说完了吗?”
“啊?”
“你要是说完了,就出手吧,你说那什么太平经,我自会取之,不过你今日休想从这里离开。”
“哼,大言不惭!”张宝也被对方给激怒了,他本是惜才,没想到此人冥顽不灵,只能靠拳头解决问题了。
“你莫要以为你突破了神武境就能嚣张,告诉你,本护法今日就让你知道境界虽然重要,但战斗力才是根本,莽汉,接招吧。”
“雷火符,爆!”
好家伙,张宝一上来就使出了一张雷火符,不同于张角虚空画符,他却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符咒,真气灌入之后,引爆了符咒。
巨大的冲击袭来,典韦衣衫尽碎,露出了身上扎实的肌肉,不过他炼体有成,这些伤害却是连皮肉都没伤到。
“你若是只有这点手段,张宝,你可就太令某失望了,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来吧。”
“大言不惭,是你逼我的,看符!”
张宝的符咒一张接着一张,典韦依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直到对方使出了一张九霄神雷符,典韦才皱起了眉头。
那九霄神雷符一出,房顶之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似乎就要来到,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用此句来形容真是十分贴切。
“莽汉,这九霄雷符自大兄学会之后也没炼制出几张,一旦劫云成势,你就等着被劈得灰飞烟灭吧。”
此话一出,典韦眉头紧皱。
“你是不是想要逃?告诉你,没用,这九霄神雷符一经使出,要么你被这雷劫劈成肉块,要么本护法拼着被反噬的危险收回来,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你跑到哪里,这劫云就会跟到哪里。怎么样,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这不愧是张宝压箱底的底牌,那庞大的劫云不断汇聚,威势越来越大,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辰早已带着苏寔出了院子,众人看到府中上空乌云密布,正中心正是典韦与张宝战斗的地方,不由得都提起了一颗心,不明白为何两人的决战触怒了上天。
府中一些奴仆杂役甚至跪在地上连连祷告,毕竟这个时候的人们对于上天还是诸多敬畏的,那些士兵们也畏缩不前,唯恐被上天惩罚。
看到自己这边士气大减,军心涣散,他当即喝道:“尔等不要大惊小怪,这只不过是太平贼子的障眼法而已,尔等莫要被他欺骗,这些黄巾贼子不事生产,蛊惑人心,实在是罪大恶极,尔等切不可自误。”
苏辰的话语坑将有力,勉强镇住了场面,不过看到浓浓地劫云闪电,他也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心说张宝还有这样的东西,真是出乎意料,只希望典韦能够平安无事吧。
“既然有这样的底牌,为何当日清凉寺一战,张角不曾使用这招呢?”
这却是他有所不知,这九霄神雷符炼制极为困难,对修为心境要求极高,张角拼了命也才炼制三张,三兄弟各有一张,乃是保命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
当日以三敌一,胜券在握,若不是迦叶自爆,怎么可能重伤张角,所以当日没有使用出这一招。
就在张宝赶到曼柏县城的时候,张梁几乎同时间也到了归化城,进入城中,他才感觉到苏家的富裕,也难怪让圣教对苏家动了心思,若是圣教能够得到这一座城池,那对于即将开始的大业,事半功倍。自苏辰离开之后,归化城便在闫忠的控制之中,尤其是在关羽和徐晃带兵出去之后,诺大一个归化城,能够拿得出手的高手,就只剩下鞠义一人了。
鞠义负责守卫校尉府,此时看到有人敢擅闯府衙,当即上前阻拦:“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来人正是张梁,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收服归化城,他适才已经打探清楚,城中主事之人乃是一个叫做闫忠的谋士,校尉府大小事宜,皆有闫忠一人而决,而兵事则被一个叫做鞠义的人操持着。
在他的计划之中,只要收服此二人便成功了一半,以他如今的修为,自然不惧这城中任何一人,于是堂而皇之地直奔府衙而来。
“哼!区区萤虫,也敢放光华,给某跪下!”张梁久居上位,哪里受得了被人如此对待,于是全身气场全开,庞大的气势压得鞠义抬不起头来。
“阁,阁下,好身手!”鞠义当然知道来人不可硬拼,以他如今的修为,断断不是此人的对手。
见他识趣,张梁撤去了威压,直言道:“能够在本护法的气场下撑住,你也算条汉子,想必汝就是鞠义吧,你很好,本护法很欣赏你,若是你能效忠本护法,将来有你好处。”
此话一出,鞠义心中大怒,明白此人是敌非友,不过他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阁下未免太小看我鞠义了,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阁下藏头露尾,岂是为客之道?”
“哈哈哈哈。”张梁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回答道:“本护法乃是太平道护法张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护法此来为的就是收服尔等,苏家已经是过去时了,鞠义,你若是识时务,就帮本护法把那闫忠拿来,等加入圣教之后,有你好处。”
“竟然是黄巾贼子!”
苏辰不喜黄巾,他手下的众人都感同身受,而且这一次的事情正是太平道搞出来的,张梁来此,来者不善。
鞠义表面应付道:“原来是护教真人当面,鞠某眼拙,请护法真人稍待,某这就去通知闫先生。”
“嗯,你去吧!”不是张梁托大,而是他自认为此地没有对手,所以不怕鞠义耍什么花招。
鞠义进府之后,立即召集属下,秘密传信,不一会儿,府门外就集结了大队人马。
张梁初始还没放在心上,可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岂会不明白自己被鞠义耍了,此时正看到鞠义出来,质问道:“鞠义,你耍什么花招,不怕本护法让你身首异处。”
此时大军已到,鞠义却是心中底气十足,回应道:“贼子张梁,某知道你修为不凡,正好,某练兵三年,练成先登死士一营,共计1080人,阁下若是想要某效忠,就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先登!先登!先登!”
这一千零八十人的先登死士乃是重甲步兵,鞠义得了高顺的军阵之法,日夜苦读,照此练兵,终于被他练成了一千零八十人的重装步兵军阵。
“好一支雄壮之师!”看到这千人步兵,仅仅是气势,就让张梁觉得,这一千人丝毫不逊于一千黄巾力士。
“好,既然你骄傲如此,那就让本护法看看你练的兵卒是不能挡得住某一击。”
说罢张梁跃入军中,随手拔出身上的长剑,犹如虎入羊群,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该死,这护甲竟然如此坚硬,乃是百炼精钢,这苏家是有多富裕啊,竟然舍得用精钢为士兵锻造护甲!”
不错,对于鞠义的这一支先登死士,苏辰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每一个士兵从头武装到脚,出了鼻孔眼睛嘴之外,其余全部被密封住了,而这些士兵个个身材高大,他们之中有汉人,有鲜卑人,有乌桓人,还有匈奴人,羌人等等。
“哼,精钢又如何,不过是雕虫小技,看某太平剑术!”
张梁在阵中横冲直撞,不少士兵都被撞得人仰马翻,好在损伤不大,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前赴后继之下,张梁发现,他似乎被困在了军中。
“该死,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排兵布阵,这是军阵之法,一千人组成的军阵,该死,某大意了。”
直到此时此刻,张梁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鞠义信心十足,原来竟然是有这样的底牌在手。
张梁困在阵中出不去,士兵们也很难对他造成伤害,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