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小珍珠快过来,我们抓骗子去,拿着他去和大元人换金子,比君耀然可值钱多了,臭骗子,烂骗子。”她咬牙,鞭子用力一挥,往大漠中冲去。
小珍珠尖鸣着,似是在为她喊加油。
一人一马一雀,下弦月在天际弦着,风卷黄沙起,迷了她涩痛的眼。
她是不太相信君漠宸拿她换人的,很有可能是当诱饵,但这不是利用她吗?若再度落进大元人手中,她只怕生不如死。
广袤的大漠,看不到尽头,一如她的今生。越往里跑,越清凉静寂,一丝人声也不闻。她心里突然生起一丝寒意,君漠宸说在城门处等她,她已跑出这么远,怎么还不见人影?
总不会真的把她给卖了吧?
再往前,极容易陷进流沙中。她不敢冒险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从马上跳下来,拉着缰绳缓步走到沙丘背面,盘腿坐下去,从怀里抓出明黄圣旨,朱红玉玺大印,还有一行熟悉的字迹:“赦封嫦曦宫尚仪青鸢为无思郡主,和亲大元国。”
君漠宸这混蛋,把她的真名写上去了,为什么要告诉太后她这宝贝名字?
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沾满掌的血泪。眼睛被风沙吹伤了,越发地痛,所以拼命想分泌液体来湿润眼睛,她没有泪,所以落下的只能是血。
“该死的,我有多少血,你流个什么劲!”她飞快从怀里摸出小瓶,浮灯给她带了千佛花水,正派上用场。
闭了闭眼睛,再用袖子一抹,拽下腰上的小铜镜瞧,千佛花水也是红色,于是显得满脸血乎乎的,差点没把自己吓爬下。
小白雀从她的袖中钻出来,翅膀扑扑,嫩红的尖嘴把沾湿的羽梳开,再用小翅温柔地抚向她的眼晴,轻轻啾鸣。
突然,依偎着的马儿开始不安地挪动,不待她反应,居然一声嘶鸣,窜了起来。若非她闪得快,铁蹄就能踢上她的脑袋肝。
缓缓抬眸,只见一头浑身雪白的豹子站于上方,赤红的双瞳,像两块潋滟璀璨的红宝石,有力的前肢正往前慢慢探……
她呼吸一沉,这就是沙漠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赤瞳豹啊!她在深谷林子里遇上过一回,听冷阳说,这种浑身白色的豹子更是千年难遇,格外凶残,看这头豹子个儿这么大,快赶上一匹小马了,若它扑下来,她会变成一堆肉渣渣!
“喂,你不怕我吗?你看我的脸……”她屏住呼吸,缓缓抬手指自己的脸,希望这张顶满血,能吓到自己的脸,把这凶狠的野兽吓跑。
豹子歪了歪脑袋,往前靠近一步。
“小珍珠,我们走。”她背上冷汗直冒,慢慢地后退。
就在此时,赤瞳豹突然跃起,大嘴一张,衔住她的衣领,飞跃起来时,猛地把她往天空抛去。
大风骤起,一张嘴就满口沙,迷得她睁不开眼睛。
朦朦胧胧中,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策马立于沙丘之上,清寒的月辉落在他的肩上,一双墨色琉璃瞳沉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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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只闻得一室幽香,重重叠叠的帷幔在风里轻飘,身上嫁衣早已除去,只有一长男子长衫盖在身上,在长衫下,空无一物。
衣服呢?难道又糊里糊涂地被占了便宜了?大骇中,只见帷帐后慢慢走近一道祈长的身影。
“哪只牛犊
子!滚出来!”她眸子圆瞪,怒声质问。
“谁教的,这么粗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掀开了帷幔,露出那人深遂的双眸,紫衣玉冠,眉眼俊朗。
“我粗鲁?行,那就换一句——牛他儿子!君漠宸,你知道那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吗?去让我和亲!我问你,青鸢这名字是你告诉他们的?谁许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他们?”她猛地坐起来,怒瞪着君漠宸,“你成天神神叨叨,装神弄鬼,你不像王爷,像神汉!我告诉你,你再玩
我,我真会抓烂你的脸!”
他渐近了,微微弯腰,长指掐住她的下颌,双瞳微微一敛,那霸道的气势再度扑袭而来——
下一秒,那样滚烫的吻就贴上了她的耳垂,灼热的话语钻进她的耳中。
“凶巴巴的小东西,为什么我就喜欢你这么凶巴巴的?不过也该要告诉你了,你天天骂的那个人是我,你天天想钻的那个怀抱也是我——你以为我真想忍着,当君下惠?”
他居然知道她悄悄叫他君下惠!
她尴尬极了,赶紧往后缩了缩,但他的手掌立刻紧摁过来,把她牢牢锁到了身前,她从他的肩头看过去,一只白色赤瞳豹正迈着优雅高傲的步子进来。
这时候,无数疑团在青鸢心里迅速膨胀,再砰一地声炸开,让她猛地一震。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君漠宸就是大元王!
她真蠢哪!哪有什么焱殇,焱殇已经死了…
…
不对,也不对!他说都是他,他就是焱殇——
那脸呢?脸不一样啊!他的脸上没有面具,他也不可能长了一前一后两张脸。
她又糊涂了,他到底是谁啊?
看她瞪着一双红眸,呆呆萌萌傻傻的样子,君漠宸轻叹,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谁,何况是这个被他骗得团团转的小东西。
“是我啊,小笨蛋。”他坐下来,双手以脸上轻轻地揉过,一根、一根、又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从脸上脱落,落进他的掌心。
焱殇那霸气英俊的脸出现在青鸢眼前。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面孔,但都帅气得能让女人发狂——大元城见过的这张脸,浓眉下,幽瞳似暗海,薄唇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这张脸不面瘫,甚至带着让人一见就深陷进去的魔力。
青鸢张张嘴,又闭上,再张嘴,又闭上,最后,死死地盯着他。这是什么鬼的易容术,江湖人易容,都是往脸上蒙人皮面具,他这些针算什么?拉皮术?
他低笑起来,拉起锦被,把她娇小光洁的身子包了起来,紧紧地抱入怀中,下巴在她头顶上轻轻地蹭动,“怎么,吓到了。”
青鸢仰着小脸,低喃道:“奸
商你这混蛋,骗得我好苦,你和我说实话,你碰过倾华了,对不对。”
他挑了挑眉,淡淡地说:“我会安顿她的生活。”
他回避这个问题,又明显告诉了她答案。这让她怎么办?换谁都行,就是倾华不行!他进过倾华的身体,只要这样想想,她就浑身难受,胸腔里堵着一股火,开始往外窜。
“你是不是在天烬国憋久了,逮着女人就忍不住了?”她用力推他,忿然问他。
“以后说话不许这么尖刻。”他眉头皱皱,小声责备她。
“好,我不尖刻,但我们两个不成了,”青鸢摇头,沮丧的潮水突然袭来,把她整个给冲倒了,“我不可能接受你,你要找的人明明是倾华,当年遇上的也是倾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两个?”
他拧拧眉,不接她这话题,“我已经决定不再回天烬,从幽州开始,划境而治,你在沙漠见到的十一座大元城和此处是相连的……”
“你别说了,我们两个真的不成了。”青鸢打断他的话,揉了揉眼睛,小声说:“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大元和天烬,你就忙你的大事吧,再把你的倾华接过来,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君漠宸眼神一沉,紧紧盯着她。原以为会尖叫一会儿,再娇嫩嫩地往他怀里滚,结果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很重要?”他摸摸她的小脸,沉声问她。
“当然重要,她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和妹妹经历同一个男人?”青鸢打开他的手,闷闷不乐地看他。
“蠢话,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稀奇,在你之前有过女人又有什么奇怪?”他有些不悦地反问她。
“当然不奇怪,我知道也不能把你拽回去逼你禁yu当纯情男。你是皇室贵族,自打成
年起,就会有人教你们这些,绵延子嗣,勤奋播种……你甚至能说这是你的责任,我都懂,但就是不能是倾华,你还不明白吗,绝对不能是她!你告诉我,到时候我们怎么相处?”
“送走就行。”他的神情开始有些难看。
“是啊,送走,把惜夫人送走,把倾华送走,以后不想要我了,把我也送走,统统送到庙里当尼姑。”青鸢笑出了声,抹着眼睛对他说:“我应该叫你jian商,还是叫你面瘫?把我玩弄于股
掌,你很得意吗?明明知道是你自己占过我的便宜,却还要骂我
性杨花,你脑子有病啊?我到底扬谁的花了?我凭什么要被你这样欺负?我允许你碰我了吗,你靠武力才把我、把我……你真有病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跟你在一起,你看着我傻乎乎地往你身上撞,你开心了?”
君漠宸听着她骂,然后慢悠悠地“哦”了一声。
青鸢后面的话都被他这一声“哦”给堵了回去,他还真觉得开心?于是她气得发抖,伸手就要抓他的脸。
“小悍妇。”他飞快架住她的手,把她往后一掀,整个人覆了上来,“给你时间凶,凶完了好好跟我回去,少和我说什么有法没法的废话,我要的是你……”
“不给!我是我自己的!谁也不给。”青鸢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好可惜,我喜欢凭武力那个你,现实是,你打不过我,怎么办?要不要拜我为师?”他笑了起来发,那些笑纹在他黑亮的眼底一圈一圈地荡开。
就连瞎子也能从他的笑声里感受到他现在的心情,他很开心。
不用当君下惠,当然开心了!青鸢挣不开他的手,恨恨地瞪他。被人牵着鼻子耍的感觉,确实不妙,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猴子,他挥着鞭子把她往他的陷阱里赶,可怜她还去和他说喜欢,她真是一个逗逼。
“不能确定你的心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但把你给别人,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他轻啄她的嘴唇,慢悠悠地说。
青鸢瞅准机会,张嘴就咬,咬掉他的嘴巴,他就再也不能骗她了。
但他更快,两根手指掐着她的脸颊,迫她把嘴张开,然后他的舌一点点地钻了进去,还故意让这过程极慢,舌尖坏坏地去欺压她嘴里每一寸领土。
他的呼吸很沉,每一声都重重地敲打着她的心。她的心已经完全乱了,她不知道还要不要跟着他往前走,这个一直骗她的人,值不值得相信?大元人讨厌她,跟他去大元,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爱情若盲目一些,她便不会烦恼了。但偏偏此时的她还留有一丝理智,她不知道,这理智是不是就叫做——不够爱!
她还不够爱他,所以不敢把心完全掏出来给他,为了他上天入地,刀山火海。
但她又想,一个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去油锅里翻滚呢?
再说,他也不够爱她,所以看着她像猴子一样地跳来跳去,还如此蛮不讲理的掐她的腮帮子,不让她反抗。他说东,她就得傻乎乎地往东;他说跳,她便冲着万丈深渊埋头跳下……凭什么?总要给她一个理由,就他这样,成天耍着她玩?
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子,闭上了眼睛。
他正在吸
吮她的唇瓣,温柔地、霸道地堵着她的呼吸。见她不动弹了,小眉头紧紧锁着,眼角缓缓地淌下一滴血,满是难受的神情,于是松开长指,嘴唇一偏,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就气成这样了?我让你咬,把气放出来。”
咬烂他,也出不了气!青鸢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推开了他,认真说:“若你不是君漠宸,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呢?我从来都不喜欢焱殇。我喜欢君漠宸,是因为他一直很尊重我,不会用武力对付我,但是焱殇从第一回就拿我当他的小奴隶了。那两天你很畅快吧?但我很难受,你以为我当时说的是气话吗?若是你的姐妹被男人掳去,直接给……你会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吗?”
君漠宸长眉缓缓拧起,烛光映在他的深瞳里,仿若在深海上燃起的星火。他并不明白青鸢的感受,甚至觉得这都是胡搅蛮缠。焱殇和君漠宸有什么区别?先是倾华,再是他的“强行”,对他来说,全都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这丫头向来爱倔,倔够了自然就会服软。
“这样好了?”他起身,拿了一只白玉的面具往脸上一扣,扭头看她。
青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裹着棉被坐起来,用力摇了摇头。
这样更糟糕了,焱殇在她身上点燃火的手段太过强悍和精湛,她甚至开始幻想他和倾华也是这样……而且,当然是这样!
她喜欢君漠宸,因为他挺君子,所以她觉得他和卫长风一样,比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忠实、干净。但他现在是焱殇,站在这大元王身后的女人,不知有多少,那白雪妹妹一定是其中一个。
她只一个人,一颗心,一个脑袋,一副肝肠,哪有力气去和那些女人争这传奇的大元王?
“今晚成婚,明日起你就是我的正王妃,再择日立后。”他坐下来,面具下的墨瞳柔柔的,带
“不成。”她有气无力地摇头。
“到底倔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有些不悦,“你不是也说舒服爽快吗?这时候给我装什么?”
青鸢想哭,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在轮回崖底,他问她记不记得焱殇,她气他总骂她水性杨花,便顺口说和焱殇恩爱缠绵很爽快。在他心里,她就一个小yin娃了?
她突然就往自己的嘴上打了一巴掌,非常重,啪地一声,把他都打愣了。
“发什么疯?”他眼神陡变,扯下面具冷冷盯着她。
“打我自己,关你什么事?”她双唇红了,微微颤抖着,大睁一双红眸对着他瞪。
谁让她乱说话,白白让他轻视了她!在他心里,可能感觉赐她一段情便是天大的恩宠了,谁让她出身暗宫,是个小yin娃?被人占了,还成天傻乎乎、乐呵呵,在他们心里,早应当拖根麻绳吊死拉倒啊。
他深吸气,把面具用力一抛,突然就扑过来,把她摁到身下,高大强壮的身子死死压着她乱挣的娇小身子,食指摁着她的唇,一字一顿地说:“听好了,除了我,连你自己也不许伤到自己一根汗毛,不然我让你后悔。”
“后悔到自己杀了自己?”她小声尖叫,用额头去顶他的胸口,“来啊,你再用武力那个看看。”
“那就试试,真不信驯不服你了,今儿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野!”他脸色一沉,挥手就扯她身上的棉被。
她身上本来就没衣裳,棉被扯下来,凉滋滋的空气贴在身上,害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压着她的腰,快速拉开了腰带,强悍之地凶狠地抵住了她。
“君漠宸,我不许你碰我……你别这样……”她哭了,血一滴一滴从眼角往下淌。
但他没停,只试探几下,便用力闯了进去。
痛得很,又被他给撕开了一回。她
的哭声噎住,美眸瞪到极至,又缓缓地合上,轻轻地说:“我恨你。”
“你自己说换根棍子打,三百下也行,怎么现在又不行了?你到底和我犟什么?”他停下来,用袖子轻擦她脸上的血,心疼地说:“这也哭,血要流光了。”
“你出去,你碰过倾华的……我受不了……”青鸢往后缩,身子用力挤着他,不肯让他再动。
“别再用力挤了……”他的脸色有些红,热汗开始急涌,双掌紧握着她的腰,不让她的小腹再用力。
“那你出去……”青鸢抖得厉害,玉白娇软的腰肢在他的手掌下,仿佛随时都会被他给折断。
“我退不出来,也不想退出来。阿九,你总要接受这个事实。你们两个换来换去,我怎么知道不是你?明明告诉我你是曼海公主顾倾华,小名阿九,我怎么会知道是这样?当年让我一定要回去接她,她看到的是这张脸,难道我要以宸王的身份带她走?谁知道还有一个你,跳出来代她出嫁?讲讲道理,不许再犟了。”
“我不讲道理,我喜欢乱跳,我诅咒你,以后碰我就会废掉。”
青鸢别开了头,他们原来订过情,倾华等他接她走,他也实现承诺去了……现在这算是要抛弃倾华吗?难怪送倾华去幽州,那是他的地盘,他早就做了打算,只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越想越难受,他们到底这样过几回?他的话,简直再往她的心里撒上一把尖锐的碎石子。
“只怕会让你失望了。”他深吸气,又是一个用力。
青鸢又开始发抖,呜咽着,双手抵着他的肩,一直往后退,直到头顶到了尽头,无路可退了,他才摁紧她的肩,让她再没办法躲开……
青鸢想闭上眼睛,他就来吻她,一直到她喘不过气,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睁眼看他。她想快快结束,他却故意把这过程拖得如岁月一般长久,快快慢慢地交换着,让她连昏过去的机会也没有。用他的话说,看你有多犟,再犟也犟不过他,做都得做到让她不敢再提这件事。
她最后终于求饶了,软绵绵地偎在他的怀里,不再骂他。
“别怕,我会好好待你。”他给她擦了脸上的血珠,轻啄她的嘴唇,放柔了语气,“这不是接受了吗?我让你爽快还不好?以后你想我打多少下,我就打多少下,这样好不好,嗯?”
“臭不要脸……”青鸢又气又臊,忍不住又骂。
“你这丫头,再敢骂一句试试。”他脸绿了绿,就许她自己说,他说就成了臭不要脸?
“我骂我自己行不行?”她捂着眼睛,强迫自己不许再流血泪,眼睛太痛了,看他都觉得四分五裂的。
“那再加一条,除了我,连你自己也不许骂自己。”他慢吞吞地说。
“你怎么这么霸道?”
青鸢火了,挥手就把掌心沾上的血往他的脸上抹,小巴掌从眉毛印到唇上,留下清晰的掌印。
“小丫头。”他也不擦,额头低下来,轻柔地在她额上碰了一下,“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凶悍成这样。”
“我不会温柔,也别指望我温柔。”她冷着小脸,硬梆梆地顶他的话。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也不生气,拉起棉被盖好。
他的衣裳也在中途褪光了,结实的胸膛满覆汗水,亮泽泽、暖烘烘的,一抱住她,就像是把夏天给她带来了,比碳盆还好使。
“小东西,你可真娇。”他满足地搂紧她,手掌犹在她的背上游走,直到她的臀上时,用力抓了抓。
“比倾华娇?”她恨恨地问,问完就咬到了舌尖。
他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了句,“还差点。”
青鸢的心脏差一点就爆炸了,好半天没能缓过气来。
他是故意的,好话歹话她都听不进去,硬杠着和他来。若驯不服她,带回大元只会出岔子。
但男人和女人的事,怎么能用驯字来解决呢?青鸢若是驯得服的那个,不又和白雪妹妹一样了?
他此时想不明白这道理,只觉得青鸢新鲜可爱,她不属于他以前接触过的任何一种女人的类型,她是小刺猬,会懒洋洋翻过来,露出柔软的肚皮让他抚
摸,也会立着尖刺,不顾一切地往他身上扎。他喜欢这小丫头,只要在一起,便感觉整个人都被她唤醒了,如此鲜活。
青鸢有一会儿没出声了,身子一直僵着,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拉开被子看她,只见一双眼睛紧瞌,呼吸清浅,似是已经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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