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用chu子之身顶了诊费之时,她装作满不在乎的笑言:小鱼,这世上男子都是一样的虚伪恶心,跟谁如此又有何区别,我根本不在乎,所以,别哭!
在她不顾一切的随良小鱼踏进这一入候门深似海的王府之时,她轻轻揽过良小鱼的肩膀低语:无论前路有多崎曲,我都会冲在最前面替你披荆斩棘。
她尤记得,她流着眼泪将那忘忧丹塞住良小鱼的口中,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就算你再痴傻,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只要命还在,一切都还有希望。
其实王万月最后对她说的,并不是那句诗,在那诗之后,她又说了三个字,可黄晓谜清楚,那并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早就消逝的良小鱼的……
王万月的尸首被抬出王府之时,黄晓谜特意去送了送她。她走的十分安详,甚至唇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帮她擦去嘴角的血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在为她抚平袍袖时,她发现,她的手握的很紧,隐隐露出一角有些褪色的红色璎珞。
那是当日,她为良小鱼顶了诊费之时,良小鱼哭着将随身带的香囊送给她,承诺,若将来没人娶你,我便陪你一起,自梳发髻……
静静的站在相府后门,看着这个穿越以来,跟她交集并不多却最后救她一命的女子,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黄晓谜的鼻子微微有些泛酸。
谢谢你救了我,良小鱼早已死了,你们应该可以团聚了吧。
又站了些许时候,她转身离去。她已吩咐了暗卫,待王万月被丢在乱葬岗之后,将她寻回,好生安葬。
若有来生,希望她可以幸福。
……
“嗯……”
床上的人儿一声嘤咛,缓缓张开眼眸。
这是……主子在流云院的卧房?
“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虽只两个字,却吓得她浑身一颤,僵硬着转过脑袋。
“主,主,主……”
“好啦!”受不了她一直“主”个没完,黄晓谜干脆直接打断她。她又不是大米小米黑米黍米,煮什么煮!
“你相好的被押在哪里?告诉我,我帮你把他救出来。”
“真的吗?”柳絮儿一激动,瞬间坐了起来。
“真的,就算我没有那个能力,还有忠叔,还有王爷。”
“谢谢主子,可是……”柳絮儿惊疑不定的上下打量着她,小心翼翼的措辞:“可是主子不是已经……仙逝了吗?”
黄晓谜一听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都叽里呱啦说了半天了,她怎么还没想明白,以前不是挺机灵的吗?
“我没死!”
“没死?”柳絮儿的声音陡然一高,“这怎么可能,奴婢亲眼看见你吃下了鹤顶红!”
黄晓谜一笑,“原来这次下的是鹤顶红啊,还是这个好,一招毙命,哪像那劳什子血玲珑,名儿是不错,若成功了效果似乎也不错,可惜过程就有点费劲了!也不知右侧妃怎么想的,拐弯抹角的,结果失败了不是!机会一向只有一次的,第一次失败了怎么会有第二次机会!就像她害死左侧妃,一击即中,多好!”
说完最后一句,黄晓谜刻意留意着她的表情,柳絮儿还在震惊之中,半晌才反应过来。
“主,主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是自然,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黄晓谜看她还有些紧张,随口开了个玩笑。
可柳絮儿对于这神神怪怪的东西,仿佛深信不疑,一听她如此说,立马激动的一把拽住她的衣襟。
“原来主子会那奇门八卦,原来主子真的没死啊!太好了!”
黄晓谜轻轻扯开她激动的手,沉下脸,“用的着这么高兴吗?你本来不是想毒死我的吗?”
柳絮儿脸色一僵,慌忙跪在床上拼命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行了,别整天死不死的,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赶紧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好救你家相好的。”黄晓谜不耐烦的催促。
“主子为何待奴婢这样好,奴婢可是背叛了主子的!”柳絮儿感动的望着黄晓谜,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唰唰”往外冒。
“我并没有待你好,我只是想找到你那相好的,带着你俩当证人,扳倒右侧妃这毒妇。”
“不要!”柳絮儿一听这话,情不自情惊呼出声,“主子对奴婢有大恩,奴婢绝不会再害主子。请主子听奴婢一言,千万不要招惹右侧妃,若能跑,跑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这并肩王府了。”
黄晓谜一皱眉,似乎王万月也说过类似的话,那右侧妃到底有何古怪,竟让一个个的如此忌惮她。
“我才不怕她,她害得了左侧妃,可害不了我,我有王爷相护。”
“没有用的!”柳絮儿摇了摇头,“右侧妃会妖术,她能让人吃下一颗药以后,化成一滩浓血,还能喂人吃下小虫子,让那人什么都听她的。”
听她如是说,就是善毒善蛊!哪是什么妖术!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她既如此厉害,为何还要抓了你的相好威胁你,直接给你吃个小虫子不就行了?”
“许是那小虫子不好找吧,所以才舍不得用在奴婢身上。”柳絮儿小心的猜测着。
她只猜对了一半,了然说,蛊虫确实不易得来,且柳絮儿所说的操控人心的人偶蛊,需要下蛊之人自持母蛊,再将子蛊种在别人身上,若子蛊受损,母蛊也同样难逃,自然不是能轻易用的蛊。
“好了,不说这个,你就说你相好的在哪?”黄晓谜有些不耐烦了,本来脾气就不算好,再加上怀孕了更是喜怒无常。
“奴婢,奴婢……”柳絮儿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垂了肩膀,却又突然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满怀期待的望着她。
“主子不是会占卜吗?求主子占出他在哪里,若能救他出来,奴婢就是肝脑涂地也愿意。”
晕了,这丫头还当真了。她哪会什么占卜,只不过她早就怀疑柳絮儿,留了个心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