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亲王!
他一脸阴沉,看着赤衤果上身换药的她,黑瞳深不见底。
“下去。”
冷冷的一句,吓的柳絮儿浑身一颤,慌忙躬身退去。
黄晓谜望着面沉似水的他,猜测他定是有话想问她。看了一眼赤衤果的上身,她咬牙忍着痛,轻轻扯了扯薄被,想遮在身上。
“别动。”
简单两个字,黄晓谜一怔,抬眼望向他。却见他随身坐在床边,瞥了一眼附在她胸口伤处上,沾满干涸血迹的棉巾,伸手轻轻抚上。
“疼吗?”温柔的两个字,惹的她瞬间泪流满面,哽咽的不能成语,只有不住的,反复的点着头。
他却突然笑了,笑的狰狞恐怖,若地狱的修罗!
黄晓谜一惊,却见他手下猛一使劲,死命按在她的伤处!
“她比你更疼!”
随着一声咆哮,她刚结痂的伤口瞬间绷裂,鲜血迅速濡湿棉巾,很快便蜿蜒着顺着胸口流到身下……
好痛!好痛!
她疼的浑身哆嗦,嘴里只剩下破碎的呻吟,连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看,这样就可以换药了。”
昊亲王残忍的笑了,笑声中带着扭曲,他毫不留情的伸手揭下已经被鲜血浸透,轻易便脱离伤口的棉巾,随手丢在地上,棉巾上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滴了一路。
望着已经疼的苍白如纸的面庞,他的薄唇越扬越高,墨瞳之中满是狠厉的狰狞。
“你好像不喜欢这么换药,那本王就换个方式吧。”
冷酷的低笑着,他的手随即抚上她肩膀的伤处,手指轻轻拨弄着翘起的棉巾一角。
“不,别……”
她疼怕了,忍不住颤声求饶,刚一开口,他便猛然捏着棉巾使尽一拽!
“啊!”
一声惨呼,伤口被骤然撕裂,鲜血猛然迸出,溅在他的脸上,喷到她的身上……
“为,为什么……”
既然厌恶她,就杀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从不知道昊亲王竟这样冷酷残忍,是她不够了解他,还是他刻意将温柔留给了司徒有缘……
“为什么?”昊亲王伸手捏住她沾满血迹的下巴,唇角挂满残忍的冷笑,眸光如寒冰利刃一刀刀扎在她的身上。
“你刻意装成女支子接近她,哄得她什么都告诉你,还隐藏的这样好,真是颇费心机呢!本王来猜猜,大婚当日,突然出现的外邦刺客和你是什么关系呢?”昊亲王冷笑着,捏的她的下巴生生的疼。
外邦刺客?黄晓谜想起那群发髻古怪,兵刃更古怪的黑衣蒙面人,昊亲王以为她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贱婢,贱婢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哦?是吗?呵呵……”昊亲王冷笑着,拧眉甩出一巴掌,狠狠煽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瞬时被打的歪在一旁,好在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伤口的痛太重,完全盖住了这点巴掌,可尽管如此,她的唇角还是溢出了一丝血痕。
“你既颇费心机的靠近本王,本王若不成全你,岂不浪费你这一番心血?”
说话间,他已欺身上前,抬手不断撕扯,望着泪流满面的她,他笑的愈发冷硬残忍,手下猛一使力,那最后的遮羞布也撕成碎片。
“你那日想说你是缘儿借尸还魂吗?呵!”
拽过一旁的薄被死死捂在她的脸上,他毫不留情的贯穿她的全身……
不,不要……
她挣扎着,鲜血不断涌出,沾满床榻……
不该是这样的……
不要……
撕裂般的疼痛,痛的她险些喘不过气,挣扎着扯掉闷气的薄被,却见他目光阴冷,面若寒冰,和他火热的下面完全不同,冷的让人心尖都忍不住轻颤。
扯过薄被重新捂在她的脸上,他的话语更加冰冷绝情。
“你的脸真让本王恶心!”
恶心……
漆黑的薄被下,她恍惚着,泪已经流干,身子随着无情的律动不住轻摆,眼前仿佛出现他深邃的星眸,还有那微微勾起的薄唇,她恍惚还能听到他霸道的对着她说……
蠢女人,你是本王的,永远不要离开本王……
永远不要离开本王……
……
自那日之后,她接连高烧数日,就在府医都要放弃她的时候,她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只是脸上再没了任何表情,仿若一个没有血肉的布娃娃。
昊亲王再没有出现在流云院,少了他的暴虐,她的伤势也渐渐开始好转。
“主子,今日还要去院子里坐坐吗?”
“嗯。”微微颌首,她任由柳絮儿帮她穿衣梳妆,搀扶着走出卧房。
如今已是盛夏,傍晚的日光刚刚好,不会太热,也不会太过刺目。
“我们到外面走走吧。”自打可以下床活动,她只在院子里呆过,根本不曾出过院门。
“是。”柳絮儿应了一声,小心的搀扶着她走出流云院。
这里看着好熟悉,一出院门,黄晓谜直觉她曾来过此处。
试着朝熟悉的方向走去,一个熟悉的小院映入眼帘。
飘香院。
竟然在隔壁。
望着那熟悉的石牌,黄晓谜轻声笑了,一滴清润的水痕划过,映着夕阳的余辉闪过迷人的流光。
“何人这样大胆,看见右侧妃还不速速行礼!”
身旁传来一声娇斥,黄晓谜不露声色的抹掉眼泪,转头望去。
熟地儿遇熟人儿,真是冤家路窄啊!
媚惑的凤眼,窈娆的红衣,果然就是当日曾见过的右侧妃,还有旁边那脸上残留着淡淡咬痕的青衣丫鬟,不正是当日她发病时被咬了脸的那个丫鬟吗?
“发什么呆!看见右侧妃还不速速行礼!”那青衣丫鬟叉着腰怒斥着,满脸鄙夷,“不过是个女支子,别以为王爷宠幸你一次,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贱婢永远都是贱婢!还不快跪下!”
“呵……”黄晓谜轻笑着,横竖昊亲王已经不把她当人了,何苦她还要受她们的闲气!
“我是贱婢,那你是什么?当日咬你咬的还不够狠吗?”黄晓谜嘲弄着撇了一眼她脸上的疤痕。
“你!反了你了!”那丫鬟气的上前就要打她,黄晓谜脚尖一点,想用内力躲开,不曾想,刚一用力,下腹猛然一刺,骤然而来的剧痛疼的她瞬间翻倒在地。
“装什么?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
那丫鬟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肩膀,还未好透的伤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痛的她一阵痉挛。
那丫鬟还要再踢,一道冷若寒蝉的呵斥厉声传来:“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