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画脂抿嘴一笑,有点尴尬,毕竟是不请自来,这又是别人家事的,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总归是不太好。
“沈明轩,我在茶馆那里看到你急行,还带着医馆的大夫,是不是姑姑她……”
娄画脂才说到这里,突然,沈弘文在屋里头大叫起来。
“啊!夫人!夫人!你快醒醒!醒醒!大夫!大夫,这是怎么回事,我夫人怎么了,她怎么了!”
沈弘文的声音特别响亮也特别撕心裂肺,弄得娄画脂和沈明轩的第一反应就是急忙跑进屋子来,而正在这会儿,展现在娄画脂面前的竟是娄善女躺在穿上一动不动,紧闭着的双眼让人看了犹如死了一般。
大夫被沈弘文拉扯着,他邹着眉头,好不容易把完脉,才对沈弘文说道:“沈太傅,请你冷静点,冷静点,沈夫人只是晕过去了,还有气,真的,你看。”
大夫都说不了什么关于娄善女的事情,尤其是看到沈弘文如此激动的样子,便只是委婉的跟沈弘文说些好话,让沈弘文冷静下来。
要知道,就刚才沈弘文的模样以及举动,不仅影响了他诊治,还影响到了娄善女的情绪,这不,话都说不了多少句,就晕了过去。
“当……当真?”
沈弘文说着,就立马伸手抵到娄善女的鼻子旁,但不到半秒钟的功夫,他就立刻收了回来,似乎是怕娄善女没气了一般。
“轩……轩儿,你来,你快过来,看看你娘是怎么回事。”
沈弘文对沈明轩说道,而就在这个时候,沈弘文才注意到娄画脂也在。
“娄姑娘?”沈弘文抬头看着娄画脂,是惊讶又是疑问,但最后都还是抵不过事态严重,已经达到心间上的娄善女,所以沈弘文只是问道,“娄姑娘,你有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今儿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你见笑了。”
“无妨无妨,娄善女是我的姑姑,这个时候我来看看,是应该的。”
娄画脂无奈说道,然后看向大夫,知道大夫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但此刻又不好跟情绪波动极大的沈弘文说,所以,娄画脂不由自主的又侧头看向了沈明轩,对沈明轩说道:“表哥,大夫来了,一口水都没有喝吧?快去倒些茶水过来,姑姑这会儿病着,还需要大夫诊治,可不能把大夫累着了。”
“诶,对,我这就去拿水。”
沈明轩感觉娄画脂这是在支开自己,所以,就先走一步,也不用下人,拿起水壶就走了出去。
“沈太傅,你快去看看姑姑怎么样了吧,这会儿就算是没什么事儿,躺在床上,也需要照顾啊。”
娄画脂如此淡淡的说着,沈弘文听了却没有任何疑惑,应了一声,就快速去照看娄善女了。
“沈太傅,那我随大夫去抓药了。”
随后,娄画脂示意大夫跟自己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免补充一句。
沈弘文听了,便道:“好的,辛苦你了,娄三姑娘。”
之后,娄画脂和大夫顺利走出了屋子,站在外边,娄画脂的脸色才瞬间暗了下来。
“大夫,娄善女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看着娄画脂那暗沉的脸色,想来便知道娄画脂对娄善女的情况还是颇有了解的。
“娄姑娘,实不相瞒,娄善女的情况不容乐观,此次晕过去了,还能醒过来,但是,时候也差不多了。”
“还能活多久?”
娄画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问出这么一句话,要知道,这种话问出来的,都意味着即将有人要离去。
“娄姑娘,娄善女……最多不过一个月了。”
“就没有办法了吗?”
娄画脂着急了,但眼下似乎急坏了,也没有办法。
“这……一天天的,吃我抓的药,最大估算了,就……一个月。”
大夫也特别无奈,他作为医者的,本来就是以救人为己任,也不想自己的病人离世,但对于他来说,就娄善女这个情况,他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好吧,大夫,那你去抓药吧。”
娄画脂听着大夫再三确认娄善女命不久矣的事实,就不免感到头疼,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么一个事实。
走回屋子里,眼前的沈弘文正坐在娄善女的床头前,娄画脂走近了,才看清,沈弘文正垂着眼帘,手握着娄善女那细白的小手。
“沈太傅……”
娄画脂轻轻唤着沈弘文的名字,好不一会儿,沈弘文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娄画脂的那一瞬间,娄画脂呆住了。
沈弘文的眼眶居然是红红的!
他落泪了?
“娄三姑娘,大夫呢?”
“放心吧,大夫去抓药了。”
“那就好。”
沈弘文说罢,便低头继续看着娄善女了。
“沈太傅,你觉得……嗯,”娄画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改口道,“沈太傅,姑姑这个样子,以前有过吗?”
“这个样子?我沈弘文敢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委屈过我夫人,奈何今天夫人突遭此劫,我一听到消息,算是在忙着,都直接推掉,跑回来了。”
沈弘文说着,就伸手摸了摸娄善女那苍白的脸颊,又是一副悲痛不已的模样。
“沈太傅,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娄画脂怪无奈的。
娄善女的院子里,到现在还放着那四季常开的花,都这么久了,娄善女知道就是因为这个花才招来那些带毒的蜂,却依旧没舍得让人一把火烧了。
直到现在,沈弘文都回来了,她还是让那花开在自己的庭院里。
至此,娄画脂都不知道该怎么解说这个因为爱而发生的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