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正如娄画脂所料,一出来,便看到了沈弘文。
不过,让娄画脂惊讶的是,除了沈弘文之外,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父亲,你怎么在这里?”
娄画脂走上去,就直接到了娄志诚身边,疑问道。
“脂儿,没事,父亲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娄志诚脸色不太好,但见到娄画脂的时候,又不免冷静了不少,让娄画脂感到怪怪的,但既然父亲不说,那她就先不着急追问了。
“那么……沈太傅,你是有事情找本姑娘吧?”
娄画脂把脸转向沈弘文,淡淡的说道。
“脂儿,你们好好谈谈吧,为父先走了……”娄志诚忽然说道,然后就伸手摸摸娄画脂的脑袋,苦笑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沈弘文,有点意味深长的样子,冲沈弘文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在本姑娘没出来之前,这两个人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娄画脂不由得在内心暗问道。
“娄姑娘,坐我的马车吧,这领队的也有时间限制,你看,我要不就在马车上跟你说了。”
沈弘文的黑眼圈有点重,娄画脂见状,都不由得感慨了一下,微微点头答应了。
坐在马车上,娄画脂就觉得这沈弘文还挺会享受的,这马车,挺宽敞的。
“沈太傅,你说吧。”
娄画脂也想早些知道沈弘文要自己答应的事情,所以,坐上马车,娄画脂就立马问道。
而沈弘文倒是没有缓过来,坐上马车,就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好久,他才说道:“娄姑娘,你可知道,当一个人位居高位的时候,他都是很不容易的,手上没沾过血迹,没有一些让人所畏惧的能耐,是不可能身居高位的……”
“沈太傅,你有事说事儿,不用跟本姑娘拐着弯,反正本姑娘也已经说好,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姑娘自然会答应的。”
娄画脂直接打断沈弘文的话,冷冷说道,然后一副无奈的表情,搞得沈弘文一时语塞,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也知道,许多事情,他都要讲明白,但怕就怕在娄画脂听不明白。
不过,之后的谈话,沈弘文就收回这个想法了,因为,他低估了娄画脂。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给你介绍的友人吗?孙家。”
“当然记得。”
“他们孙家可不是什么商贸出色的商人,他们主要靠的是他们秘制的毒药。”
“毒药?”
娄画脂故作惊讶,随便开口说道。
“不错,那是种特别奇特的毒药,两年后,才正式发作,而且,平时不易察觉。”
“本姑娘知道,本姑娘的娘亲就是被这种毒药害死的。”
娄画脂微微抬头,淡淡的说道。
“啊……是的没错,就是那种毒药……”
沈弘文应到,而娄画脂听了这句话,下一秒就可以判断出来了,刚才父亲和沈弘文在外边等自己就已经商量过这个事情了,不然的话,沈弘文应该还以为自己没有恢复记忆才对,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事情……
“现在,你的姑姑,娄善女,她就中了这么一个毒药……”
峰回路转,沈弘文说到了重点,惹得娄画脂不自觉的一愣。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犟,敢在大堂上拒绝摄政王的旨意。
一时间,娄画脂恍然大悟。
“娄姑娘,拜托你了,关于慈善机构的事情,希望你能利用这个东西,帮我从孙家手里搞到解药。”
沈弘文继续说道,一脸的恳求。
而娄画脂倒是迟疑起来。
她硬是愣愣的看着沈弘文,一肚子不爽。
哼,现在娄善女中毒了,知道解药的重要了?当初她母亲中毒的时候,你去哪里了?还出馊主意,勒死自己的母亲!
娄画脂的脸色暗沉,但依旧没多说什么,沈弘文见娄画脂突然木讷起来,就着急了,“哐当”一下,就跪在了娄画脂面前!
“娄姑娘,求你了,她是你姑姑啊!你姑姑,她那么美丽,那么友好,她不该受这个罪啊!”
沈弘文说着,眼眶都红了。
“是啊,她那么漂亮,那么友好,可是,为什么我的母亲就要死掉呢?”
娄画脂的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响起,此时,娄画脂也不淡定了。
“你……你母亲……”
沈弘文听了娄画脂的话,就微微愣住了。
“是啊,本姑娘的母亲,就要遭罪吗?而且,难道她就不漂亮,不友好吗?”
娄画脂的眼泪划过脸颊,说不出的心痛,但她又不能把沈弘文怎么样!
“娄……娄姑娘,你是不是……”
“不是!本姑娘什么也没记起来,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你的种种,不知道你的心有多歹毒!有多邪恶!”
娄画脂算是怒吼起来了,直直的对着沈弘文,接着,沈弘文就睁大了眼睛,瘫坐在地上。
仿佛是在想:完了完了,娄画脂都记起来了,她是不会帮自己的了,过去的种种,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娄画脂的意思?她的母亲,还有山野之行的事情……
“娄姑娘,我……我知道错了,过去……过去都是我问题,都是我……”
沈弘文有些语无伦次了,而娄画脂已经把头撇像了一边,就是不像理会他。
“娄姑娘!我沈弘文这辈子对不起了很多人,可是,我就是不能对不起娄善女啊,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愿意为她倾尽所有,日后只要娄画脂开口,我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哼,谁要你这些说辞,本姑娘的心,早就寒了!”
娄画脂冷不伶仃的说道,似乎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原谅似的。
“娄姑娘!你要什么!你说,我肯定会拼了老命,绝对不会有二心!”
沈弘文也已经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已经结婚的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官职比自己高很多的人,现在,居然在求她!
“你走吧,本姑娘不想跟你说话,一句话都不想。”
娄画脂淡漠的说道,马车一停,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