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右手高举匕首,死死往安倍泰亲脖子上扎,却不得寸进。
反观安倍泰亲,笑眯眯的有恃无恐。
他脖子是钢做的?这不科学!更可怕的是,白夜月想把匕首抽出来,涨红了脸都没能成功。
楚莫看白夜月情况不妙,赶紧一脚踹向安倍泰亲,为白夜月解围。
出乎意料的是,安倍泰亲竟被他一脚踹飞,后背重重撞到商务车上!
楚莫还想来个趁他病要他命,却被白月夜一把拉住。
“别过去,他体内有古怪……”
“怎么?”
“匕首刺到他脖子的瞬间,他勃颈处皮肤突然凹进去,然后两侧皮肤蠕动着将我的匕首夹住。我怀疑他皮下有活物!”
楚莫脸色凝重起来。论战斗技巧,他甚至还不是白夜月的对手。连她都对那老家伙都无可奈何,这个叫安倍泰亲的阴阳师,确实有资格让他忌惮。
安倍泰亲笑得很灿烂:“没用的。很快,你们就会发现,你们的手段根本伤不了我。你会在绝望和不甘的愤恨中,被我炼成活尸。至于你……”
安倍泰亲指了指楚莫,“你将跪在我面前,请求仁慈的我,快一点结束你的生命……”
“去你娘的!”楚莫哪受得这老东西这么编排自己。想都没想,一拳砸向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对方依旧没躲,拳头在砸中他脸皮的瞬间,他脸上的皮肤下面,荡起无数波纹。
苍老满是褶子的脸皮,竟突然猛地暴起,将楚莫的拳头包住。
楚莫收拳,却发现根本拽不下来。更让他感到惊悚的是,他感觉到,那层被老皮包裹的拳头表面,竟有无数密密麻麻的东西在蠕动。就像手面上有无数只蛆在蠕动,瘆得他脸都扭曲了!
楚莫不甘心坐以待毙,一击膝顶,果断使出。
安倍泰亲笑着摇头,“没用的,你会发现自己的腿突然变得很沉!”
说完,楚莫原本抬起的腿,竟开始剧烈发抖,最后自己狠狠跺下!
“你会突然发现,自己对我出手,是一种大大的不敬。你的攻击,全都被我免疫……”
“滚!”楚莫咆哮着竟然大吼,左拳闪电击出。结果,拳头伸出一半,却突然停了。
楚莫眼中满是愤恨和不甘,这时,他突然转头朝我喊:“快跑!”
我明白,此时安倍泰亲与他缠在一起,正是我绕过他们逃跑的最佳时机。
我迈步向档案馆跑,可每一步都像灌了铅。这绝不仅仅因为我的体力尚未恢复,更重要是心里沉甸甸的。
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正遭受威胁,而我,怎能舍弃他?可这块石头又绝不能落入日本人之手。
石头和兄弟,对我来说,其实没那么难以抉择。
白夜月掏出匕首,再次朝安倍泰亲刺去,结果,匕首再次被锁住。
白夜月放弃匕首,一记鞭腿扫向安倍的脑袋。安倍依旧没躲,“砰”地一声,这一脚,重重击中他的脑袋。
他却连头都没歪。白夜月感觉自己就像踢在轮胎上。
安倍用左手从身上取下白夜月的匕首,轻轻抵在楚莫的喉结上。
“放弃吧,凡人怎么跟神斗!还有那边那位,你往前走一步,我就把匕首从这儿捅进去。”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
楚莫大喊:“别管我,快跑!”
白夜月也回头朝我说:“大事为重!”
我却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停步转身,直面安倍泰亲:“放了他!”
安倍泰亲得意地笑了:“我来之前,特意查了你们的资料。可以说,对你们的性格了若指掌。小伙子,你就是太重感情,不过这一点我喜欢。想要我放了他也可以,先交出那块石头!”
还没等我拒绝,他一刀顺着楚莫的肩胛骨斜刺了进去。
我大骂安倍泰亲,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狠辣,说动手就动手!
血瞬间将他的衣衫染透,楚莫却始终咬牙,一声不吭。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足以说明,他此时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白夜月,再次出腿,连续十几脚,都没能让他挪动半步。
“死心吧,你们是在做无用功。再不交出石头,第二刀,我会剥夺他做男人的根本……”
滴血的刀尖沿着楚莫的胸膛向胯部滑落。楚莫打了个冷颤,急的直哆嗦。
我实在看不下去,大声喊停。
然后,把石头从兜里拿出来。
安倍泰亲满脸兴奋的看着我,“对,就是这块石头。把他给我,快点。不然我就……”
我笑了:“好啊,我想问问你,安倍先生,你看过警察集体爆头事件的监控录像吗?”
“怎么了?”
“看过就好。有些地方我做的可能不到位,还请你指点一下。”
说完这句话,我拿起石头,把尖锐一端猛砸向自己的肩膀。
刚刚包好的绷带被血浸透,流出的血化成血丝,迅速爬向石头。
安倍泰亲看到这一幕,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愕然。他惊怒交加,再难保持那虚伪的笑脸,大声咆哮:“你要干什么,不,你疯了吗!”
石头沾染我血后,迅速闪烁起红光,我冷冷地对安倍泰亲说:“放开他!”
安倍的脸瞬间恢复如常。楚莫脱身后,第一时间跑了过来,伸手去抢我手中的石头。
我在他靠近我之前,果断在安培泰亲惊恐的目光中,把石头死死按进肩膀中,说出第二句话:“跪在地上,你会自己把自己吃掉!”
说完,我感觉石头吸血的速度猛然激增了数倍。
“不!不要。我错了,放过我,不……”安倍泰亲大吼大叫,重重跪在地上。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嘴里,狠狠咀嚼着。
我甚至能听到他骨裂声和痛苦的呜呜声。
我笑了,此时的我,眼前所有景物开始模糊,接着天旋地转,我的眼皮太沉,终于慢慢闭上。虽然能听到安倍粗重的喘息声和骨头被咬碎的声音。没能亲眼看到这个装X犯,在痛苦、恐惧和绝望中死去,还是有些遗憾。
不过,幸好我蒙对了,这下楚莫、白夜月、石头全都安全了。
早在看监控录像时,我就猜出,那人能命令七八个警察集体自杀,靠的就是为石头提供血。
血量越足,控制他人的效果就越强。
事实看来,果然是这样。
那人杀了七八个警察,最终被吸成干尸。而我只是弄死一个小鬼子,还不至于搭上一条命吧!
眼不能视我脑子里胡思乱想,恍惚中,我听到楚莫焦急的声音:“怎么办,拔不出来!”
白夜月说了句,用血!
“没用,为什么,石头为什么不吸我的血……”
“快,你背他回档案馆,我有办法了!”
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她想出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笨办法。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躺在档案馆阅览室的一张大桌子的桌面上。
两只胳膊上,同时各有两袋血浆,在死命往我体内输血。
白夜月带着口罩,穿着手术服,正拿刀在我肩膀处比划。
楚莫躲在一旁,不时的朝我这边瞄上几眼,焦急地不停地走来走去。
白夜月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醒来。我不得不咳嗽一下,引起她的注意。
我问道:“干嘛呢?”
“石头拔不出来,我准备用刀切。”
“……”
“为什么拔不出来?”
“我哪儿知道,现在连你身上的许多毛细血管都跟石头黏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只能切切看。”
我脑袋里晕乎乎的,虽然并不认为直接切是个好主意,但,奈何身为砧板上的肉,也只能让她切切看了。
一刀下去,钻心地痛,直接让我身子猛缩成一团。
我连哼唧的力量都没有,脸白如纸,浑身直打哆嗦。样子和突然犯了羊癫疯差不多。
白夜月赶紧收刀,眉头紧锁:“我打过麻药,就算有些轻微的疼痛,也不至于那么疼吧,忍忍!”
她还想再给我来一下,我却大吼:“不!”
这是用全身力量发出的嘶吼,就像受伤野兽的咆哮。
不知为什么,我对她的手术刀突然有了强烈的恐惧感和不安感。似乎,她那一刀割断的不仅仅是我的毛细血管,而是我的命!
白夜月冷冷道:“再不配合,我就打晕你。”
楚莫伸头过来:“醒了?你们在干嘛,杀猪么!打了麻药怎么还这么疼。你看他那样,不像是在开玩笑。一定是这石头有点古怪,我觉得咱不能太轻率!”
白夜月却用手术刀指了指挂在我左右两边的四个即将干瘪的血袋。
“我也没办法!这石头每分每秒都在吸他的血。我用了档案馆里所有的备用血袋,这是最后四袋。如果,在血袋中的血被抽干之前,石头还无法从他身上剥离,他就会被吸干身上所有血液!我不想让他死!”
白夜月的声音很冷,但落进我心里却很暖。
可是我实在无法忍受刚刚的那种痛苦和恐惧。痛,不仅仅是身体痛,更有一种类似自家孩子被人抢走时,那种心痛!
楚莫沉默了几秒,突然抬起头道:“救命要紧。我帮你摁住他!”
白夜月点了点头。
楚莫粗暴的把我摁住,白夜月再次举刀。
就在刀尖离毛细血管只差一毫米的时候,档案馆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猛被踹开。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