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呢,你们先聊。”罗姨说着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晨晨坐在沙发上,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舅舅,蔓蔓姐姐,你们要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说。”
“给你惊喜啊。”
五年前离别的时候,夏蔓说会去看他,这一别就是五年,晨晨长大了,性格、说话方式都透着贵公子的气质,夏蔓似乎已经看到他长大的帅气,迷死万千少女。
晨晨点头,不过也确实是惊喜。
晨晨看了看陆琛云,再看了看夏蔓,他虽然年龄不大,却也看出来岁月流逝的极快,夏蔓不再是曾经那个温柔的姐姐,她的关心透着让人想要亲近的心理,就像是母亲一样。
五年前他虽然还小,但是记忆中蔓蔓姐姐是喜欢他舅舅的,而这一次又结伴前来看他,这让他非常开心,也自然的问了出来,“舅舅,你和蔓蔓姐姐什么时候结婚的,也不告诉我。”
夏蔓没想到晨晨还记得曾经的喜欢,她面上带着些不自然,心中却也是滋味莫名,连晨晨那么小的时候都看得出来她喜欢陆琛云,只是,这种喜欢,这种现实,并不能在一起。
抽回思绪,见陆琛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夏蔓微微笑了笑,“你舅舅真正结婚的时候会告诉你,你呀,好好学习就是。”
晨晨十一岁,刚刚上初一,很快就明白蔓蔓姐姐的意思,意思是陆琛云还没有和蔓蔓姐姐结婚,他眉眼微微蹙起,难道是因为霍希吗?
那个女人?
陆琛云抬眼看了看夏蔓,眸色带着温柔,唇角轻轻勾起,此时脸上挂着的笑意,正是女人最美的时候,像是面对自己的孩子,柔软的笑着,淡淡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发丝呈现了栗色,也深深的入了他的眼。
手抬起揉了揉晨晨的发丝,眼眸没从夏蔓的脸上移开,反而更加深邃,轻轻勾唇,“那一天来临,一定会告诉你。”
夏蔓心中一愣,刚抬起头就望进了他一双深邃的眼眸,漆黑的眸色转而栗色,带着点点夏蔓看不懂的晕光,哪才看不懂,就连他说话,她都听不懂了,*不明,最后看着他眼眸泛出笑意,意味深长。
夏蔓眼睛像是被烧着了一般,快速收回,落在了晨晨的脸上。
陆琛云是个公务繁忙的男人,到了美国依然还是不能轻松下来,他拿起电脑去了卧室,开始忙着工作的事。
晨晨则是和夏蔓说着这五年来的生活,几人的相处还算和睦惬意。
陆琛云打开电脑,看了看秦氏的股市,已经跌了好几个点。
打开手机给财务经理拨过去电话,那方很快接通电话,“陆总。”
“款项全部收回了吗?”陆琛云仰坐在皮椅上,声音透着点点冷魅,像是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全部收回,陆总。”
听着那方恭敬的声音,陆琛云的唇渐渐的勾起,“好。”
挂断电话后,就接到了明莎的电话,“什么事?”
“慕总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退回了所有资金,秦氏海洋公园的企划案已经石沉大海。”
明莎此时冰冷职业的声音在陆琛云听来像是一首好听的歌,抿唇笑了笑,“秦氏现在如何?”
“秦渊以为是之前不分青红皂白的退婚,导致了你的报复,他让我转告给你,他会让秦公子娶夏小姐,一切还能谈。”
陆琛云听到明莎的这一句,他长眉冷冷皱起,唇角散出冷气,“你去告诉他,他秦家娶不起夏蔓。”
“是,陆总还有何吩咐?”
陆琛云看着电脑上秦氏的股票跌停了,这是他之前吩咐股市做的,他一开始打算,跌到一定时候就停,然后公司再花大量的钱去将秦氏的股市抄起来,再从中获利,但他不需要了。
眸色一寒,“股市继续跌,资金暂时不动。”
“是。”
挂断电话后,陆琛云眸色迷离而长远,他这一次的做法,并不会将秦氏打垮,会让他损失很多,而他,却巧妙的将这些损失拉了回来。
秦氏名下的一些建筑土地已经被他低价收购,他会利用这些地,为公司回馈更多。
关上电脑,微微阖上眸。
他说过,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夏蔓对他来说,志在必得。
再睁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来自执念的私信还未读。
陆琛云忽然想起是上了飞机的时候发的私信,他打开来看,[谢谢]附着一个笑脸。
似乎,夏蔓对谁都可以很温柔的笑着,唯独对他不,或许在她无意间露出的一个小荣稿后就会快速的掩盖,尽量与他保持距离,浑身上下的透着疏离的味道。
中午时间到了。
罗姨做好了饭菜,全部端上饭厅,夏蔓本来想去帮忙,罗兰却摇着头说,“不用,蔓蔓你去叫琛云下来吃饭。”
夏蔓本来想叫晨晨,但是晨晨在外面拿快递,夏蔓只能不情愿的转身上了楼。
夏蔓对这个房子并不熟悉,上楼后又好几个房间,都是关着门的,这个小别墅里只住着晨晨和罗兰,但是却多出了一个房间,估摸着是陆琛云曾经住过的。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敲门,都没有人回应她。
到了走廊最深处的房间,那一定是陆琛云了,之前的两个房间都没有人。
夏蔓敲了敲门,“小叔,罗姨叫下楼吃午餐了。”
没有人回应,夏蔓蹙眉,按照惯例,陆琛云确实是在这个房间,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门对着的是书桌,上面有一个自动黑屏了的笔记本电脑。
夏蔓认得这个电脑,是陆琛云的,果然,夏蔓走进去后就看到宽大的chuang上陆琛云躺着的。
他什么都没有盖,甚至鞋都没有脱,就睡着了,夏蔓看着窗帘被风吹的撩了起来,眉心蹙了起来,像陆琛云走近。
她本来想将陆琛云叫醒,但是看着他睡觉的时候都蹙着眉,或许是很累,夏蔓不忍心将他叫醒,起了身,将窗户关上,再来到陆琛云的身旁,帮他把鞋脱了。
刚起身,大手就拉起了夏蔓的手,毫无预兆,夏蔓跌进了大chuang上,男人身上独特的味道袭入鼻尖,夏蔓愣了片刻,立刻感觉到危险,脸颊红了起来,声音也因为紧张的缘故有些打结,“小叔,罗姨叫你下去吃饭。”
陆琛云翻了个身,将夏蔓压在了身下,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唇角微微一勾,“可是我现在想吃你,怎么办?”
男人的气息喷在夏蔓的脸上,更加*起来,夏蔓震惊着看向陆琛云,他的眸色迷离的让她看不清。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男人,明明平时一副正经淡漠,但是当空间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就肆无忌惮的耍起*来,夏蔓别过脸去,“别这样。”
听着夏蔓不情愿的小声,陆琛云的长眉蹙了起来,伸出手捏住夏蔓的下颌,强制她与自己对视,眸中散出冷冰的光芒,“你不喜欢?”
她喜欢?她怎么会喜欢?
夏蔓看着他,眸子里的漆黑如同野兽要将她生吞了一般,夏蔓睁大眼睛盯着他,希望从里面盯出一些所以然,直到眼角发酸发疼,她都看不清男人眸子里的神色。
“夏蔓,秦氏要垮了。”
明明上一刻陆琛云的声音还冰冷,这一刻却毫无情愫,淡漠的如同在说最平常的事。
夏蔓惊了起来,她知道陆琛云口里的秦氏是谁,胸口似乎被人挖了一个大洞,正在往里面灌着凉风,夏蔓微微张开唇,重重的呼吸着,眸色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因为你......”陆琛云看着夏蔓,手指拂过她白希美丽的脸,顿了顿,最后咬住了她的唇,“因为你招惹秦昊,所以,秦氏要垮了。”
男人的话,如同一把利剑袭入夏蔓的胸口,她摇头,男人却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夏蔓心中布满着悲凄,她重重的在陆琛云的唇上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放开了她。
夏蔓眼里浮起了泪水,看着他唇上的红色,本来此时如同撒旦一样,唇上的血将他衬托的更加的帅气,却也带着邪魅和寒冷。
“和他无关,你为什么要伤害其他人?”夏蔓摇头看着他。
她和他之间的破事与秦昊无关,都是她咎由自取,五年前要爱上他,五年后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和秦昊是没有任何关系。
陆琛云看着夏蔓眼中的泪水,他伸出手想要将夏蔓的泪水擦干,但是当他大手抬起的时候,他看到夏蔓眼中的害怕和恐惧,脑海想起了那一日,他疯狂的要了她,并且伤了她的眼睛,她的心底,始终是有阴影的。
但是并没有放下,而是轻轻放在了夏蔓的眼睛上,擦干了她的泪水,这一次的力道很温柔。
“因为秦渊退了秦昊和你的婚事。”
夏蔓重重的呼吸,觉得陆琛云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分明那一场就是他蓄谋已久的阴谋,是他破坏了她和秦昊的婚礼,分明是他差点毁了她,秦昊只是想给她一份安稳,有什么错?
“明明是你,与秦昊无关。”
夏蔓的声音冷冷的,陆琛云看着她重重的呼吸,鼻尖也发了红,他起了身,夏蔓感觉胸口一片轻松,她坐了起来,怒视着陆琛云。
陆琛云站在她的面前,宛如天神一般,正是这样的俯视,让夏蔓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陆琛云这样对她,她都不能反抗。
原来,那一场风波并没有结束,陆琛云终究是对秦氏下手了,但是秦氏是无辜的,分明是他一手造成,却偏要将这样的罪名扔给她,如同一个巨大的包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夏蔓,你想救秦氏吗?”
陆琛云淡漠的声音传入夏蔓的耳里,夏蔓抬起头看他,“分明秦氏没有错,都是你的阴谋,你凭什么?”
陆琛云的唇在夏蔓冷然的质问声中渐渐勾起,如同冬日寒冰,他转身,轻笑,“看来,你不想救秦氏。”
夏蔓感觉他对她是撒了一张弥天大网,将她一层一层的网了进来,用不雅照片毁了她的婚礼只是一个轻微的开头,真正的在后面,就是现在。
陆琛云伟岸的背影在她此时看来是一份沉重,如同地狱修罗一样,他像是正在派发命令,只要他一声命下,秦氏就会万劫不复,秦氏怎么斗得过他。
可听他的语气,似乎只有她能救秦氏。
看着男人的大手放在了门闩上,夏蔓猛的起身,往门口走去,拉起了陆琛云的衣袖,“不要,不要打压秦氏。”
在夏蔓看不到的角度上,陆琛云的唇渐渐勾起,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夏蔓,“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代价!
无论多大,她都可以接受,是她害了秦氏,如果一开始,她就无情的拒绝秦昊,就没有后来的事情,夏蔓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害人精,但是心中对陆琛云也起了不甘,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是什么?”夏蔓抬起头看他,声音带着些失败的颤抖。
陆琛云最后看了她一眼,“到了你该还的时候,自然会来。”
门打开,走廊的亮光落在了两人的眼底,夏蔓慌忙的擦干眼角的泪水,陆琛云已经走出了门外,见夏蔓没跟上,他回过头来看她,“奔波了许久,你也饿了,吃饭吧。”
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如同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夏蔓忽然觉得和这个男人相处很累,反复无常,让她根本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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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瑞迈尔。
霍希穿着白色的风衣,来到了瑞迈尔,她想了许久,一定要让夏蔓知难而退。
余梓馨本来想去找慕璟文,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来势汹汹的霍希,她迎了上去,“霍小姐。”
霍希听到有人叫她,抬眼就看到一脸沉静,气质悠然的余梓馨,因为两人在国外的时候就认识,她微微笑了笑,“梓馨。”
余梓馨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知道霍小姐来瑞迈尔有什么事?”
霍希想了想,余梓馨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就不瞒着她,“我来找夏蔓有些事要说。”
“夏蔓?”余梓馨想了想,随后温和一笑,“夏主任出差去了美国。”
美国?
霍希一怔,昨天听母亲说陆琛云去美国看宫爷爷了,怎么夏蔓也去了?
霍希强制的压住住心中的愤怒,声音还算温柔,“那梓馨,夏主任去美国做什么?”
“陆总让她去美国给宫慕先生治病。”
一句话,霍希风中凌乱了,她差点没有站稳要倒下去,好在余梓馨手快扶住了她,“霍小姐,你没事吧?”
霍希脸色苍白,她越来越觉得,夏蔓这个女人是个很大的危机,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夏蔓迟早会抢了属于她的陆琛云。
瑞迈尔也有她的股份,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了架子。“我能去你办公室坐坐吗?”
余梓馨点头,“当然。”
霍希来到余梓馨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余梓馨倒了茶递给霍希。
霍希微微一笑,“谢谢。”
余梓馨看得出来霍希很不喜欢夏蔓,但是,她昨晚也在慕璟文那了解过夏蔓和陆琛云的过去。
在她心中,对余梓馨是不喜欢的,她11岁和陆琛云定了婚约,但是她从来都是自由的,陆琛云从未承诺过要给她什么,一直都将她当作妹妹,也希望她能找到幸福。
女人喜欢上自己最深爱的男人,那种执着,十五年依旧在,是她欣赏的地方,但也是她不喜欢的地方,因为在她看来,爱情是要拿得起放得下,既然人家不要你,就不应该作践自己。
女人应该为自己而活,但是霍希显然不是,她已经看出霍希对夏蔓的敌意,也为难过夏蔓,如果因为一个男人而为难同是女人的夏蔓,这样的人,她自然不会喜欢到哪里去,敛了敛思绪,声音透着职业的口吻,“霍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霍希轻轻抿了一口茶,将目光落在了余梓馨的脸上,余梓馨比她小,但是她和余梓馨一同长大,因为余梓馨的父亲是她爸爸的司机,算下来余梓馨也是她的佣人,“没有,就是突然想起了童年。”
叙旧?
余梓馨见霍希此时有些盛气凌人,自然不相信她就是简单的叙旧,来意虽然不明显,但是余梓馨嗅出了几分不好的味道,她,没有必要和霍希怎样,微微笑了笑,“童年是最美好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都在长大,心境也会随着变化而变化。”
余梓馨的声音透着一些哲理,霍希不是傻子,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是再说,一个人童年都是纯洁的,但是随着时间或许会变坏,或许会更坏,她眸色敛了敛,“是这样。”又顿了顿,“感觉你和夏小姐的关系还不错。”
余梓馨不可置否的点头,“她人很好,大家都是女人,当然会走在一起。”
霍希脸色有些白,从小余梓馨就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一些,她吃过很多苦,所以说话都会有哲理,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当时余梓馨帮了她,一阵尖酸刻薄将对方气得没法,但是她冰冷的话和威胁又让人家只能算了,她也没想到,事隔多年,她会用这些哑谜来和她交谈。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吗?
她不这样想,她从小就和陆琛云在一起,是夏蔓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幸福,有些沉不住气的冷下了声音,“我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梓馨,不用我给你说,你也看得出来现在我和琛云的状况,都是夏蔓一手造成的,难道你不会觉得她很无耻?”
终于点破了,余梓馨轻轻一笑,“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会觉得某件事是绝对的,但是上帝一定会善待善良的女人。”
余梓馨顿了顿又看向霍希,“而且,陆总与你从来没有过任何承诺,你何必要将自己死死绑起来?”
善良?
意思是她不善良了吗?
承诺!
霍希被一个和自己一同长大,并且还是家奴的女儿说了一通,此时她并不会觉得余梓馨是在为她好,让她放弃心中的执念,不要死守着一棵树,但是霍希却听成了余梓馨在嘲笑她。
她气愤的站了起来,拿起手中滚烫的杯子,将里面的茶水泼在了余梓馨的脸上。
一阵滚烫传来,余梓馨尖叫一声站了起来,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她是倒的开水,此时谈话不久,水温依旧很高,余梓馨已经感觉到眼睛和脸颊开始发烫。
她险些站不稳,一不小心往后跌过去,没有传来疼痛,而是一个宽大的怀抱,和慕璟文身上好闻的气息。
霍希也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但是骨子里大小姐的脾气并没有让她示弱,她也不管抱着余梓馨的慕璟文,声音透着几分鄙夷,“余梓馨,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家奴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慕璟文看着余梓馨的脸已经红了一大片,有些地方已经被开水烫了泡,她没有说话,但是水温太高,烫的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慕璟文的瞳孔猛然收紧,心脏剧烈跳动着,最后冷冷的扫过余梓馨,声音透着此生从未有过的冰冷,“她是我慕璟文的未婚妻,霍希,惹怒我慕家,我有几百种方式让你在中国无法立足。”
慕璟文的家室有多强大,霍希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此时不怕,当慕璟文将霍希打横抱起往门口走时,顿着了沉稳的脚步,他再次将冷冰的目光落在霍希苍白的脸上,“霍希,你永远配不上陆琛云。”
一句话,如同将她打入了地狱,霍希看着余梓馨和慕璟文离开的方向,她忽然恨自己这么冲动。
她永远配不上陆琛云?
不!只有她才配得上他。
霍希颤抖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到霍奶奶的电话,拨了过去。
那方很快就接了,“小希?”
霍希一听是霍奶奶的声音,似乎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她哭了起来,“霍奶奶。”
霍董卿是霍希奶奶的亲姐姐,听到霍希哭成这样,心中疼了起来,“小希,你怎么哭了?”
霍希脑海里响起慕璟文的话,她颤抖了起来,“霍奶奶,琛云是不是带着夏蔓去了你家?”
“是啊,夏主任是过来给你宫爷爷治病的。”霍董卿说着。
得到证实后,霍希又哭了起来,“夏蔓是个坏女人,她抢了我的幸福,霍奶奶。”
那方,霍董卿愣了愣,想起了夏蔓的眉眼,“是真的?”
“是真的,琛云迟迟不和我结婚,都是因为她。”霍希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平衡,她一直擦着泪水,一直诉苦。
霍董卿老练的眸寒了寒,轻声安慰,“如果真是这样,奶奶一定不会放过她,小希你别哭。”
霍希点了点头,“嗯,霍奶奶,你一定要帮帮我。”
“好,你是我好孙子,不帮你,我帮谁?”
后来,霍希挂断了电话,眼中有泪水有委屈,最后化成了无尽的恨意,霍奶奶的手段,她相信,夏蔓一定会身败名裂!
慕璟文是个A级外科医生,他没想到这一次医治的是心心念念的余梓馨,越是重要的人,他就越冷静,他不想余梓馨继续这么痛苦,他也会竭尽全力,不让她那张美丽的脸上留下疤痕。
即使会留下,他也不会嫌弃,因为她是余梓馨,即使残了丑了他都会好好对她。
余梓馨不像开始的颤抖,她渐渐的平复了心情,看着面前英气逼人的男人,心中柔软了起来,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他很强势霸道的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她从来没说过自己和他会有什么未来,但是,他为了维护她......
“疼吗?”
“不疼!”
不疼才怪,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她竟然不想这个男人为了她难过,也不想他担心。
但越是这样,慕璟文就越心疼。
之前要一起讨论VIP病房的那个病人的手术,余梓馨用内部电话给他打了电话,说马上来找他,他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来人,于是才过来。
可是他来晚了,刚到门口就听到余梓馨的尖叫,幸好他在她要倒的时候抱住了她,如果摔在身后的骨架上,万一戳进了她的身体里,那......心中后怕不已。
给余梓馨包扎后,慕璟文对着她温润的微笑,“我去打个电话。”
“好。”
慕璟文出门后,眉色拧了起来,带着寒冰,他打通了陆琛云的电话。
那方男人很快接通了电话,“什么事?”
“你未婚妻霍希伤了余梓馨,我会起诉她。”慕璟文声音淡淡,直接说出了目的。
陆琛云蹙起眉头,霍希和余梓馨都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余梓馨与他来说也是感情深厚,“怎么回事?”
“总之,这一次,霍希很过分。”慕璟文感觉一言难尽,再说,他只是给陆琛云说一声,并不会因为陆琛云一句算了就算了,不过陆琛云并不是那样的男人。
“好。”
慕璟文想了片刻又说,“你们注意霍董卿,我听到了霍希给霍董卿打电话。”
陆琛云微微眯着眸子,眸色泛起寒光,“好。”
挂断电话后,夏蔓见陆琛云眸子眯了起来,带着些寒冷,有些好奇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夏蔓问了就后悔了,分明刚才两个人还那样极端,这时候似乎又恢复了平淡,似乎刚才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不过也很正常,这样的气氛也不是一次两次。
“慕璟文打来的。”,陆琛云如实说,并没有瞒着夏蔓。
好奇心是中国人民的传统,夏蔓盯着他,确实好奇慕璟文给陆琛云打电话,特别是打完之后,陆琛云的面色不太好。
“霍希伤了余梓馨,慕璟文要起诉霍希。”陆琛云淡淡的声音传来。
夏蔓一愣,霍希竟然伤了余梓馨,余梓馨是个好女人,对她也很好,心中立刻担忧起来,“怎么样了?有什么事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
夏蔓看着陆琛云,因为慕璟文要起诉霍希,所以,他才寒了眸色吗?
但是,余梓馨不也是和他从小长到大的吗?
“你会怎么做?”夏蔓此时比较在意陆琛云的想法。
陆琛云看着夏蔓,眸色平淡起来,点燃了香烟放在嘴里,“随他!”
随他!
就是不会管霍希了?
那一刻,夏蔓不知道说陆琛云薄情好还是觉得他做法很对,总之心中的情绪开始打架,纠缠不清。
如果,陆琛云对霍希不闻不问,夏蔓会觉得他很薄情,毕竟那个女人等了他十五年,如果他帮助了霍希,劝了慕璟文,她又会觉得他无情,为了女人,不惜伤害一同长大的梓馨。
夏蔓觉得自己疯了,甩了甩头,不去看陆琛云吞云吐雾不真实的五官,从茶几上拿起手机。
走到阳台上,吸收着外面的光,那边接通了电话,“蔓蔓?”
是慕璟文的声音,夏蔓本来也是给慕璟文打电话的,她怕余梓馨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听到了慕璟文的声音,夏蔓焦急的问,“梓馨她怎么样了?”
“面部大面积的烫伤,正在医治。”
面部!
夏蔓胸口一滞,“怎么会这样?会不会留下疤痕?”
慕璟文从窗户外看向睡着的余梓馨,眉心紧紧蹙起,“梓馨没有告诉我,她只是说,霍希来找你,你不在,就和她聊了聊,她不愿意多说,我也没有问。”
愧疚渗进了夏蔓的灵魂,霍希这个女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夏蔓知道她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千金大小姐,或许是因为她才导致这样,“我也不在瑞迈尔,璟文哥,你好好照顾梓馨,我回来就来看她。”
慕璟文点了点头,“放心,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
夏蔓点头后关上手机,心中有些痛楚,虽然余梓馨不说,但是她能够猜出大概,霍希和余梓馨从小一起长大,霍希没有理由对余梓馨下手,而现在让霍希最痛恨的应该就是她了,那一定是谈到了她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只是,霍希怎样她都行,怎么能因为她去伤害她身边的朋友。
陆琛云看着夏蔓面色不太好的站在阳台上,他走了过去,“怎么样了?”
夏蔓看了他一眼,声音轻轻,“面部被大面积的烫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夏蔓说着声音带着些哭腔,最后果断的轻声哭了起来,“梓馨人这么好,怎么会得罪霍小姐,肯定是因为我,怎么会这样?”
陆琛云看着夏蔓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夏蔓像是在和他说话,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自责着。
心尖像是被人用手抓了起来,有些疼痛,陆琛云伸出长臂将夏蔓拥了过来,将她小小的身子环住,大掌放在她的背后轻轻抚摸着,“会没事的,别哭。”
他的声音带着命令,不像是一般温柔的男人,他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高兴,他只知道,看着夏蔓哭,他心里也不好受,心脏似乎被人打了一拳,有些闷痛。
夏蔓习惯了男人命令的口吻,她深知道霍希是因为陆琛云才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毕竟在霍希不知道她和陆琛云的关系时,她也是明媚温柔的,对她也是极好的。
只是某些习惯戒不掉,某些情感依然戒不掉,夏蔓将泪水擦在了他的肩上,快速的收回破碎的思绪,推开了陆琛云,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没什么,我去找找病因,看看医治宫老爷的方法。”
不等陆琛云说话,夏蔓转身就离开了,胸膛的衬衣有些湿润,是夏蔓的泪水,冷风灌进胸膛,冷了几分,亦如他此时渐渐寒冷的眸。
拿起电话给沐九拨了过去,很快通了电话,沐九恭敬的喊他,“陆总。”
“派人看着霍董卿,有什么异动告诉我。”
“是的,陆总。”
“还有,加强对夏蔓的保护,我会回国一次。”
“好。”
陆琛云挂断电话后,将电话放进了兜里,两手掌着栏杆,眼眸迷离的看着外面的树木。
沐九表面是他的司机,其实是他的保镖,沐九领着一队人,所以,没有人动的了夏蔓。
看着楼梯的转角处,陆琛云去了厨房,罗兰正在洗碗,见陆琛云过来了,微微一笑,“少爷,是有什么事吗?”
陆琛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淡淡的勾唇,“我回去国内一趟,很快会过来,夏蔓就麻烦你了。”
麻烦!
这两个罗兰担当不起,毕竟这一套房子都是陆琛云为她买的,她的丈夫在陆琛云五岁的时候就车祸过世了,无儿无女,就将陆琛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冥冥之中,陆琛云也将她当成了亲人,事业有成,孝顺的第一个人便是她。
罗兰摇了摇头,“你说的哪里话,怎么会是麻烦?蔓蔓很乖巧,我也很喜欢。”
“那就好!”陆琛云抿了抿唇,离开了厨房。
他没有去给夏蔓告别,直接坐上了沐九的车,“去机场。”
“是!”
陆琛云来美国还没有一天,又忽然要离开,但是,他这个保镖并不会多问。
A市。
陆琛云下了飞机,他的人接到了他。
车上,陆琛云的眸色很冷肃。
司机见陆琛云沉重脸,小心翼翼的回过头看着陆琛云,“陆总,去哪里?”
“蝶苑。”
司机微微一愣,然后点了头。
印象中,陆总从不去霍小姐的住处,他都是开车送霍小姐回家,但从不会主动说去蝶苑,感觉,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车子一路行驶到了蝶苑。
陆琛云下车,蝶苑里都是陆琛云派来的人,看着陆琛云来了,眸色露出诡异,很快敛去,恭敬的弯腰,“陆总。”
陆琛云走的很快,进了大门就看到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女人,是霍希的母亲。
霍母看到过来的陆琛云,微微一愣,接着面上带着欢喜,陆琛云从来不来蝶苑,这是第一次,她起身迎了上来,“琛云,你来了怎么不提前给阿姨说一声?”
陆琛云看着霍母,眸色并没有松和,声音平淡,“霍希呢?”
当听着陆琛云淡漠的声音时,霍母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但是说不出来,她指了指楼上的方向,“在房间里。”
陆琛云点头,不再看她,转身上了楼。
霍希在房间里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确实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是叫的:“琛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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