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见不得光的*，虽然很难听，但是，奈何感情已经越过了一切。
只是，如他所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果！
夏蔓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问，“你说，清羽在医院？”
慕璟文眉色重了下来，“嗯！”
“怎么了？”夏蔓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跟我来吧。”慕璟文轻声，夏蔓却听出几分心疼的味道，然后跟着慕璟文向走廊外。
上了电梯，在一个中病房停下来。
“就是这里！”
夏蔓看到“重病房”三个字心中咯噔一下，医院的药水味冲刺着鼻尖，慢慢推开了门。
女人长长的发丝被剪刀剪下，夏蔓心中一疼，依稀记得清羽的那一头长黑发，柔软飘逸，软软的发质和她刚烈的性格相反，也就是那一头柔发让她刚中带柔，犹记得她说，她最喜欢的是自己的头发。
如今却短短的其脖子中间，呼吸骤然一疼。
清羽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她穿着大号病服，背对着两人，身材不能用纤细来形容，而是瘦弱，她仰着头看着窗外，慕璟文放轻了脚步，夏蔓也跟着轻柔的走着，生怕惊动了那个瘦弱的女人。
直到慕璟文埋着腰轻声说，“羽毛，你看谁来了？”
然而女人只是笑着，目光涣散的看着窗外，那一刻，夏蔓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可以让当年那个强势干练并且美丽动人的女人成了这副模样？！
面色虽白，却白的不正常，没有丝毫血色，眼眸再也没有当年的清澈，而是蒙上一层雾，涣散的透出几分绝望的光，如同黑暗中快要熄灭的蜡烛，就仿佛...仿佛生命走到了尽头。
唇上干枯的起了皮，眼睛因为瘦的缘故窝了进去，清羽本来就很美，这样的瘦弱只是从以前的干练美丽变成了凄美，就是这样惨白的美，让她感觉，心在滴血。
“清...羽。”如果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声音，夏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脸，声音更是颤抖的嘶哑。
慕璟文眉色一重，尽量别过头去不看两个女人，如果你看了清羽儿时的模样，再看她现在的样子，你才明白，那一份逝去是真的不再回来，那一份痛苦也是不言而喻。
动了动唇，有些暗哑，“你陪陪她。”
夏蔓点头，慕璟文出门带上了房门。
房间剩下两个女人。
与其说两个，倒不如说一个，似乎只有夏蔓，清羽的声音都很轻。
夏蔓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那样的清羽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伸出手握住她干瘦的手，一阵冰凉传来，夏蔓手都抖了几分，轻声，“羽毛，我来看你了。”
“对不起，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你......”说到后面，夏蔓已经泣不成声。
绾绾几次打电话说清羽找她，然而她不想去搭理国内的一切事物，所以，当时她说，“只要清羽一切安好就行，我暂时不想联系她。”
她后悔了，她对羽毛的事情一概不知。
泪水滴在清羽的手背上，她缓缓收回涣散的目光，看着夏蔓，没有任何神色，只是轻声呢喃着，夏蔓努力去听，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清羽说了半天，夏蔓一个字也没听清楚，最后，清羽又笑了。
像是精神失常，却又不像，最后，清羽在夏蔓手上写了一个字，“累！”
夏蔓不知道，不知道清羽指的什么，只能将她的手握在胸口，“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清羽发出呜咽的声音，却很小很小，眼睛没有泪水，夏蔓知道，这是泪水流干了的现状。
夏蔓不清楚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清羽现在这样她心里很难受，两个人拥着许久许久。
两个时辰后。
清羽睡着了，夏蔓才从病房出来。
心情却带着难以压制的堵，迎面而来的是慕璟文，“下班了，去喝咖啡。”
慕璟文不会选在夏蔓心情难受的时候喝咖啡，估计有什么事要给她说，于是点头，“嗯。”
慕璟文看出来夏蔓情绪很低落，回到办公室脱下白大褂，夏蔓坐上了慕璟文的兰博基尼，去了米莱咖啡。
两人在靠着窗户的地方坐下。
“清羽还好吗？”
“我走的时候她都睡着了。”
慕璟文淡淡的摇了摇头，“从清羽说话的程度上，还有平时的作风上看来，她是严重的自闭忧郁，精神也失常了。”
夏蔓微微一愣，在她看来清羽完全没有失常，她只是在躲避着一些事情，甚至还用手在夏蔓手上写上一个“累”字，这怎么可能是忧郁的表现？
既然清羽给了慕璟文这样一个状态，自然有她的想法，她将这个事情埋在心底，问，“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先生，女士，你们的咖啡！”这时候服务员上来打断了夏蔓和慕璟文的谈话。
慕璟文绅士的微微一笑，“谢谢。”
夏蔓点点头。
搅着咖啡，夏蔓将目光落在慕璟文的俊脸上。
“你离开的这五年发生了很多事，你还记得顾祁南吗？”
那个时而邪魅时而冷峻的男人，夏蔓自然记得，“嗯。”
“顾祁南和羽毛结婚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离婚了。”
结婚又离婚？
其实，很早她就想到顾祁南和清羽肯定会发展成恋人，因为当时暗潮汹涌的情愫她这个外人是看在了眼里，只是没想到那样的一对会离婚，“所以，清羽这样是顾祁南导致的？”
慕璟文不可置否的点头，又道，“可以这么说，至少这些不愉快是在之后发生的。”
夏蔓心里来了怒火，“那顾祁南人呢？”
“不知道，他似乎人间蒸发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和家里人也断了联系。”
人间蒸发？
夏蔓风中凌乱，清羽现在这个样子，顾祁南又那样......实在......
“说说你吧，在法国怎么样？”慕璟文收回伤感的思绪问夏蔓。
夏蔓心还在清羽身上，对于自己的事只是淡淡的说，“生活嘛！”
“你变了很多！”慕璟文笑笑，声音透着几分岁月苍凉。
夏蔓以前给他的感觉就是，俏皮明媚，又傻又痴的小刺猬，她的某些方面给人感觉很幼稚，却也幼稚的可爱，但是她是真正潇洒的活过青春的女孩儿。
她的执着和迷恋，勇敢和倔强是这些女孩儿没有的。
而现在，她给他就是成*人知性的美，非常感性，却也比五年前更美更柔了。
“是吗？”夏蔓自然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声音飘忽，却带着不可置否。
“对了，说说梓馨吧，你对她有意思吧？”
慕璟文没想到夏蔓咋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她就一女强人，如果我不屈尊娶她，她得当一辈子剩女！”
本来沉闷的心情被慕璟文这么一说，夏蔓到口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屈尊？人家很优秀。”
慕璟文勾唇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
不过，这一对冤家倒是有机会！
就在夏蔓准备再给咖啡里加些糖时，目光触及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
女人小巧玲珑的依偎在男人的身上，男人虽然清冷，却也任由女人挽着他的手腕，夏蔓胸口一滞，脸变了色。
慕璟文感觉到夏蔓的变法，转过头看过去，就看到陆琛云和霍希。
陆琛云刚好也看了过来，慕璟文明白夏蔓为何变了脸色，喊了陆琛云，“琛云。”
夏蔓又想到了法国的一双儿女，看着霍希很不是滋味。
然而，霍希却天真的以为夏蔓真的就是一个扶着她上洗手间又给她扶药的好女孩儿，面色一笑，就和陆琛云朝两人走过来。
夏蔓心头很紧，知道霍希走近了开心的看着夏蔓，“原来你是慕先生的女朋友，真的好有缘分！”
夏蔓一怔，原来霍希误会了，摇了摇手，“不是的，我和他是同事。”
霍希看向慕璟文，慕璟文点头，然而霍希还是笑了，“同事那也就是瑞迈尔的医生。”说着又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琛云，还是很有缘，你记得吗，上次是这个女孩儿帮了我！”
陆琛云深邃的眸微微眯起，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轻笑，“当然。”
因为夏蔓和慕璟文对着坐的，于是，霍希就坐在了夏蔓的旁边，陆琛云挨着慕璟文坐着。
从来没有这样的气氛，夏蔓觉得很尴尬，却也不能表现出来。
“琛云怎么来A市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慕璟文问，眸光有意无意的看着夏蔓。
陆琛云点头，“来看清羽。”
“琛云，上次还没好好答谢她，既然都碰到面了，那晚是咱们一起吃饭吧。”虽然不想别人毁了她和陆琛云单独吃饭的时间，但是出于为人处事方面，她自然很乐意。
夏蔓心里一跳，陆琛云还没说话时，她就开口了，“不需要的，我是医生，那些都是应该做的，而且我......”
“怎么不需要，应该感谢你。”然而，陆琛云长长不容否定的声音传来，眸色也是笃定。
霍希先是一怔，这样的陆琛云她从来没见过，不过心里却很澎湃，觉得浪费两人空间怎么样都值了，至少陆琛云是第一次为了维护她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吃饭。
“对啊！你别拒绝我了。”
慕璟文看着这三个人亲亲抿了一口咖啡，站在他的立场上，现在不说话是最好的。
盛情难却，夏蔓最终点头，心里也燃起了熊熊的愧疚之火。
霍希真的是个好女人，而且，等了陆琛云这么多年，好在，两个人结婚了。
然而下一句话夏蔓却怔在了那里，“小蔓，我和琛云的婚礼在即，希望你能参加！”
霍希的话带着真诚的邀请，却也让夏蔓震惊。
陆琛云没有开口说好还是不好，气氛很尴尬。
夏蔓应该是最难答应去参见孩子父亲的婚礼，却因为霍希的好，渐渐开了口，“好啊，祝你幸福，霍小姐。”
“叫我霍希就行了。”
慕璟文在夏蔓话一出时，明显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身子僵住，也是无奈，这两人，互相折磨着，什么时候到头啊。
霍希和夏蔓又聊了一会儿，夏蔓感觉出霍希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年纪比她大一岁半，她一直在说着和陆琛云的事，她也是才知道，两人是十五年前订婚的。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小手紧紧抓住，呼吸困难无比，霍希笑的越温和，她就越难受一分。
如果，她知道，现在她喜欢的这个女人已经有了她未婚夫的孩子，那是怎样的一种恨意？
当年，还是太年轻，做事情不想后果，逼着陆琛云做了，又生下了孩子，可更痛恨的是，她竟然除了愧疚没有悔意，或许这两个宝贝是她人生的全部，让她悔不起来。
慕璟文看着霍希和夏蔓，他和霍希有一些接触，这个女人就是真心的爱着陆琛云，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想一心走进他的心里。
然而，陆琛云心里没有她，更是退过婚，但是，她要死要活的不同意，又因为养父母的关系，陆琛云答应了父母，却也给她说明了不会结婚，只是霍希太过自欺欺人，并没有离去。
这一点，很头疼！
看着两个人聊天，陆琛云抬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过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