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卡杜利市内爆炸一个小时,周凯已经召集高层官员,开起了应急会议。
会议的主题很简单,怎么办,又怎么向杨天交代。
周凯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看着面前初步的事故报告:爆炸发生在市中心的集贸市场,人流密集,当场死亡者达到十二人之多,不同程度的伤者也有几十人。
但最关键的却是,可能的第一夫人李秀慧死于杀手枪杀,杨乐乐受伤,杨阳受伤。
这三个人,每一个都跟杨天关系亲密,现在一下子不是死就是伤,杨天会有什么反应,周凯心里还真的没底。
到场的官员静静的看着周凯,空气好似粘稠的水银,气氛沉重到了极点。
若是普通的爆炸袭击,在非洲这个地方,太过常见了,谁也不会在意,可这次爆炸袭击明显是冲着杨天家人来的,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轻咳一声,孙照平站起身来,道:“副主席,阿卜耶已的治安也在我的管辖范围内,现在发生了爆炸袭击,我要负首要责任。”
孙照平这一表态,耶齐德也慌忙道:“副主席,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没有管理好卡杜利。”
一个是拟定的联邦警察局局长,一个卡杜利的市长,一把手,要追究责任,他们当然是首当其冲。
周凯烦躁的摆摆手,道:“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今最关键的就是……”
话到这里,周凯没有说下去。可众人也明白了周凯要说什么,现在最关键的当然就是如何向杨天交代。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会议室的大门猛的被推开。
两个特勤局特工推开门,站在门旁,而丽佐娃已经推着杨天进入了会议室。
刷刷刷,在场十几位官员连忙起身,看着满脸阴沉的杨天,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主席。”周凯最后一个起身,表情复杂而惭愧的看着杨天。
杨天不在,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凯也觉得对不起杨天,毕竟他一直清楚,在杨天心中,亲人一直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丽佐娃推着杨天来到会议桌前,退后两步,站在了一旁。
杨天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那要吃人般的目光,看到谁,谁都惊惧的低下了头。
“袭击之后,你们有什么应对之策。”半晌,杨天终究开了口。
杨天看向了耶齐德,政府机构改革还没结束,卡杜利的市长还是耶齐德,出了这种事,杨天当然要问责他。
耶齐德一个哆嗦,求助的目光看着周凯,任谁都看的出来,杨天很生气,这个时候,能劝说杨天的也只有周凯一个人了。
“主席,杀手已经被抓捕,现在就关押在市警察局,善后事宜也在进行,伤者都已经送进了医院,我也让相关人封锁了现场,杜绝消息的扩散。”周凯插话道。
这些工作周凯早就安排了下去,自然不会遗忘。
杨天冷笑一声,道:“我不相信这是一起偶然事件,我要知道,在卡杜利,还有没有这样的杀手在。”
用力的敲击着桌面,杨天大声的质问道。
阴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杨天用不容置疑的声音道:“通知萨利赫和赛义德,除有战备防守任务的部队,第一军和第二军所部,进入卡杜利,给我全面封锁卡杜利,从此时此刻开始,卡杜利实行军事管制。以联邦警察局为主,在市区全面搜索杀手的同伙!”
众人面面相觑,军队就这么开进卡杜利,而且封锁一切对外联系,这比上次周凯帮助丽佐娃搜捕伊恩还要严重。
虽然有人觉得不妥,可想想盛怒中的杨天,还是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周凯轻叹一声,挥挥手,示意秘书长去通知,才上前,低声对杨天道:“杨子,走,我带你去看看杨阳和乐乐。”
杨天生硬的点点头,让周凯推着自己,离开了会议室。
市医院,现在乱哄哄一片。
大批的伤者被送到,是对市医院医疗能力的一个巨大考验,每一名医生和护士都行动了起来。
现场还有大批闻讯赶来的伤者家属,数不清的记者。
炸弹袭击,本来就是爆炸性的新闻,更关键的是,许多记者都收到确定消息,这一次的炸弹袭击是针对杨天的家人,而且杨天的家人也受伤了。
谁都在问一个问题,杨天的家人到底怎么样了,愤怒中的杨天到底会如何回应。
许多在卡杜利停留的外国政府官员,也都紧张无比,就是收到消息的北苏国政府,也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应对之策。
上一次在韩国,杨天遇到炸弹袭击,就诬陷袭击者是北苏国,有这前车之鉴,卡迈勒怎能不惊慌。
“站住,你们不能进入,这里是急救室,还有伤者要抢救,快点儿出去。”一名医生大声的喊叫着,与医院的保安一道,把蜂拥而来的记者往外推。
几个记者高高的举着照相机,一边疯狂的按快门,一边大声喊道:“我们是记者,有采访自由。”
“对,为什么不让我们采访。请问主席先生的家人是否受伤,现在伤势如何了?”
“我们收到消息说,这次的炸弹袭击是针对杨主席的家人,只是阴差阳错,杨主席并未乘坐这辆汽车,才免于一难,请问是这样吗?”
那医生急出了一头汗,才知道这记者的难缠,亏这些还都是国际上有名的媒体报纸,大牌记者,可是在爆炸性的消息之前,每一个人都比八卦记者还要疯狂。
“我说了,不能采访,还有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被挡在这里啊,待会儿还有伤者要送来,你们挡着大门算怎么回事儿。”医生大声的嚷叫着,却没有半点儿的作用。
不过就在这时,整齐的脚步声中,一对身穿整齐军装的士兵出现。
整整一个连,上百人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持枪跑步前进,不由分说,蛮横的推开了挡路的记者,分散在医院的几个主要入口,开始控制现场。
这些记者也都算见过世面,也不怯场,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举着照相机拍摄起来。
带头的那名军官刷的夺过一名记者手中的照相机,毫不犹豫的摔在地上,高帮军靴一脚踏上,用力的踩了踩,满脸的冷漠。
那记者也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军官,半晌才反应过来,也急了,喝道:“你凭什么摔我的相机,我是法新社记者,我要起诉你,告你妨碍新闻自由!”
“起诉我?妨碍新闻自由?”军官听懂了记者的话,转过头,冷笑一声,刷的抽出腰间佩枪,直接上膛,抵在了记者脑门上。
“给你们最后一次警告,现在离开,如若不然。”军官冷酷的目光一一扫过每一个被吓傻的记者,空余的左手向下一挥。
站在急救室门前,一字排开的十几名士兵齐刷刷的举枪,整齐划一的拉动枪栓,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众多记者。
一瞬间,还想争辩的几个记者不说话了。
这么一群傻大兵,跟他们讲道理,讲新闻自由,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有效果才怪。
那个法新社的记者小腿肚子直打转,虽然很想硬气一回,想看看这军官到底敢不敢开枪,可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枪口,还是暗暗咽下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卡杜利一切乱哄哄的地方。
市政府,市医院,市警察局,爆炸事发地点,数不清的士兵出现,态度强横,直接接管了当地。
而当许多人想要出城的时候,才发现主要的交通要道全部被封锁。
数个团的兵力,已经在卡杜利周边扎营,大批的士兵行动起来,一切出城的地方都被封锁。
与此同时,在市内,大批的警察也出动,在士兵的配合下,挨家挨户的全城搜捕。
整个卡杜利,彻底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