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洗着脸,穿着衣服,已经是一脸喜色。
他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烦愁不爱挂在心上,睡了一觉醒来,又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云鎏试图在他脸上找到昨日悲伤的影子,无奈当真是一丝也无,也没再看见眼睛红。当真不是一般的心大。
云鎏一如往常的跟柳桐猗伺候他穿衣服,洗脸漱口,收拾好了,李沁外面的小桌上用早膳。
李沁对昨日的所作所为还是有点心虚,不过一码归一码,心虚是心虚,话已经说了,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很是满足。桌上摆着一盆菰子羹,还是一盘烤的金黄酥脆的奶馍馍,千层饼。他喝了一口菰子羹,咬了一口倍儿香脆的奶馍馍,心满意足的向云鎏道:“今天天气好,不读书了,我带你出去骑马吧。”
云鎏很喜欢出门,听这话眼睛亮了一亮:“吃了饭就去吗?”
她掩盖不住喜色,李沁笑出来:“吃了饭就去。”
他拉了云鎏手:“坐下,跟我一起吃,吃完了我们便去骑马。”
柳桐猗在一旁看着,感觉李沁跟平时有些不同了,对云鎏的眼神,比平常温柔了许多。以前也不是不温柔,他以前对云鎏也很好,不过眼神是大人看小孩的,带着一种活泼可爱的调笑意味。可是他现在的眼神,却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还是心动的女人,那股情意绵绵的意味隔了老远都嗅到甜。
她眼中看的明白,有点替云鎏高兴。
不管怎么样,这对云鎏来说是好事。以她们这样的身份,能得到李沁的青眼就是跃龙门了。
李沁让云鎏陪他一起吃,柳桐猗忙添了一副碗筷来,又在李沁的旁边另置了一张席。众目睽睽下,云鎏有些不自在,柳桐猗直冲她努嘴,又作口型:“去呀。”云鎏只得勉强坐下。
云鎏换上了窄袖衣裙,裤子,衣裙裤子都是绛红的颜色,俊俏的显现出腰身,十分靓丽惹眼。脚上再蹬上一双长靴子。柳桐猗站在背后替她将头发梳了髻,插上步摇,又用脂粉替她匀了面,画了眉点了唇。越发显得粉面朱唇,艳光照人。
云鎏有些不习惯:“我是跟殿下去骑马,又不是做什么,这样好奇怪。”
柳桐猗训她:“你不看,殿下也要看的,傻是不是?”
云鎏只得任她摆布,脸上还是不大乐意,柳桐猗道:“你啊,殿下这意思,我看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升主子了,这个难得的好事,旁人做梦也梦不来的,你可不能糊涂,要想尽办法的留住殿下的心。”
她将云鎏的脑袋扳正了,对着镜子里那张眉目秾丽,明艳鲜润的脸颊叹气:“长的可真好,我要是长成你这样,我都要做梦笑死了。咱们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指望呢,哪怕出了宫也没个家人,这辈子得给自己找个指望。你好好的跟殿下好,讨殿下的喜欢,我啊就指望你了,你要是有那个福气让殿下给你个正经的名分,我就给当丫头,专门服侍你。”
云鎏道:“你是我姐姐呢,我拿你当姐姐的,你怎么能是丫头。”
柳桐猗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跟你说,我可看好你,就你这副模样,是个男人见了你都要被你勾了魂去,你这性子脾性又好,走到哪里都讨人喜欢,来日必定差不了。趁着别人还没发现你,我先来抱你这棵大树,你这样重情意的,以后肯定不能亏了我。殿下全副心思都在你身上呢,自从你来了,他是眼睛瞄也不往旁人身上瞄的,不说什么马家姑娘,就算太子妃来了都不好使。你得劝着殿下好好读书,咱们殿下要是做了皇帝,说不定你就成了皇后了呢。”
云鎏给她这一通天花乱坠的形容弄的哭笑不得:“你说的叫什么话,不要胡说了,这话传出去我得被赶出去了。”
柳桐猗笑道:“我晓得,我就在你面前说说嘛,就咱们两个又没外人,就算做不成,还不许人想想了。”
云鎏道:“你扯到哪里去了。”
柳桐猗道:“你别瞒我,我知道你,嘴上不多话,可是心里明白着呢。”
李沁跟乐敏都换了胡服,坐那喝茶说话,就见云鎏一身束腰窄袖红裙从门外进来。身姿俊逸非凡,头发挽了单螺髻,髻上只插了一支小小的银簪玉步摇,李沁跟乐敏两个同时震的眼珠子差点没掉进茶盏里。
云鎏平时不怎么打扮已经让李沁看的满眼花痴,心痒难耐了,这一打扮直接把他晃的眼睛都不会转了,幸而乐敏出声咳嗽了两下才提醒他回过神。
李沁一瞬间马都不想骑了,只想立刻搂了她往床上去。乐敏不得不再次提醒他:“殿下……”
她的鹅蛋脸,梳这个单螺髻显得脸蛋十分的端正,清艳绝伦。李沁忍不住拉了她,叹了又叹。
他心念着,怎么美成这样。
怎么美成这样,过分了,要不得了,招架不住了。
他一路上握着云鎏的手,一边侧眼看她,觉得她这脸面真是怎么看都好看。越好看他就越叹气。
心中又感叹造物之美,造化之奇。
云鎏没看明白他这个叹气是什么意思,不过李沁抓着她手都要捏出汗来了还舍不得松,她知道李沁是迷恋的。
她犹豫了一下,也握住李沁的手,握的紧紧的。
那细细的手指纠缠上来,李沁不自主的就心中一颤。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的贴近他。
李沁心动的要化了。
四岁的小狗子站在马圈外面,单薄的小身体上穿着粗麻布的衣服。他长了一头柔软的浅棕色的卷头发,为了干净,剪的只有两寸来长,皮肤跟头发是一样的颜色,椭圆的脸蛋上长一双睫毛浓长的大眼睛,大的人一眼见到他,先看到他眼睛才能注意他人。他长的瘦,不过身体很结实,长的非常健康,棕色的皮肤光滑细腻,带着阳光的气息,嘴唇红润。
他老远看到云鎏,正一阵欢喜,却看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同另外两个人一起。那两人都是锦衣玉带,打扮的贵气逼人,其中一个穿黄色袍子的年轻瘦高男人牵着云鎏的手。
那人长的很白,很俊美,就像天上的神仙似的。
云鎏也像天上的仙女似的。
几个神仙联袂下凡,作为凡人的小狗子便诚惶诚恐。
他不敢上前去,只将自己身体缩了缩,躲到马圈栅栏后。
不过李沁还是注意到他了。
他在这马圈呆四年了,李沁却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李沁看到这马房竟然有个小孩,大是惊讶:“这谁的孩子?”
他还当是什么杂役仆人的孩子,那小模样长的倒是挺精神的,透着股聪明劲儿,随口便问了一句。
小狗子道:“我是给殿下养马的。”
他不晓得李沁是谁。
“养马?”李沁惊讶笑道:“你才多大,养什么马?”
小狗子没答。李沁倒也并不关心,只笑:“那你便好好的养马吧,养的好了我有赏。叫什么名字?”
小狗子犹豫了好半晌,才小声了说了两个字:“沉柯。”
李沁道:“这名字好啊,你怎么还不好意思说了。”
这名字是云鎏给娶的,小狗子很喜欢,不过他是不好意思叫这样的名字的,跟那些下人杂役在一起,狗子这名才适合他。至于沉柯两个字,他也就是自己心里头想想。
李沁让人牵出来自己的海东青,又让云鎏挑了一匹马,没多做盘桓就离开马圈出府去了。小狗子想跟云鎏说话,云鎏却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并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他也晓得自己不招人喜欢,便只得目送他们离去。
李沁早就不记得当初跟云鎏一块的那个婴儿了,也不知道云鎏这些年还跟他在一起,时常在照顾他。他不知道,云鎏自然也没必要告诉他。李沁带云鎏骑了半日的马。
中途下马休息的时候,李沁便搂着云鎏滚到了草丛里,控制不住的吻她,手往她衣服里摸。乐敏看见了,也只得隔远了躺在草坡上,举着酒囊喝酒,假装不知道。
云鎏被他按在草丛里,吻的头昏脑涨,李沁啃的气喘吁吁,胯下那物事硬起来,杀气腾腾顶着她。云鎏被他揉搓浑身疼痛,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对待李沁,她脑子总是不好使,笨的很。
其实对待别的人她也不笨。
就是李沁,一面对李沁她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不知道怎么做。尤其是李沁热情如火的在她身上亲吻着,挑逗着欲.望,她更是无所适从。她没法同李沁一样浑身热情,对李沁的行为,她只感到害怕,不安,紧张,恐惧。
李沁让她不安,让她害怕,可是她知道李沁不坏。
李沁灼热的体温贴在她身上,沉重的身体压着她,呼吸在她脸颊耳畔到处游走。喘息难受间,李沁抓住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下,云鎏隔着衣服摸到那个东西,手心烫的哆嗦起来。她颤抖的拼命将手往回收,想挣脱他。
李沁按住她不放,抓住她手让她握住自己。
那东西硬的跟火棍似的,好像要把她的手烧掉一层皮,云鎏浑身都哆嗦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的抽筋。她紧紧咬着牙,屏住呼吸让自己不要抗拒。她是李沁的人,她已经答应了李沁要做他的人,接受他,给他。这是她必须要做的。
李沁看她屈服了,缓缓松开了按住她的手。
云鎏手颤抖的没有放开,仍旧握着他,她的意识,她少女的羞耻被李沁这个强行的逼迫完全击溃了。
她闭上了眼睛,喘息着被李沁搂进怀里,整个头脑里全被手中男性的器官占据。那器官的触感,坚硬滚烫。
李沁亲吻她脸,嘴唇。心满意足的。
她终于乖巧了。
乐敏在不远处,听着草丛里两人亲热的动静,心中平静的喝着酒,望着远处的山峦景色,微风拂面,倒也很是舒服。正独自惬意着,李沁却衣着整齐的出来了。
他坐起来还看他要干什么,李沁走过来轻轻踢了他的腿一下,低声道:“别喝了,回去了。”
他脸上神色正常,脖子却还是红的,明显的刚经历了情.欲,而且还没消退。连声音都跟往常不同。云鎏在他背后,脸上则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只是两眼无神。
乐敏自然从命,立刻去牵马。李沁一言不发上了马,直接就打道回府,回到府上直接带着云鎏便进了屋。
这般急切样子,乐敏也只得叹口气。
云鎏头还懵懵的,便被李沁带上了床,帐子放下来,李沁便扑到了她身上,解了她衣服,抚摸揉搓亲吻。
吻了片刻他解了自己的袍带。他回来的一路上那物都是硬着的,憋的他都要痛死了。他拉过云鎏的手抚摸那东西,示意她替自己抚慰。云鎏昏昏沉沉的,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然而没有丝毫活气儿,只如同个丢了魂的木偶人似的,李沁不得劲,自己抓着她的手帮她用力。
手上突然冲上来一股温热,云鎏终于回过神来。
她呻.吟着抬了手,那黏稠的液体顺着手要往下淌,量非常之多,想来是积攒的太久,很久没发泄了。帐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类似于春草嫩叶的腥味。
李沁起身,带着刚发泄后的眩晕,摸来手绢替她擦了手,而后丢了手绢,平息心跳,衣衫凌乱的坐了一会儿。
他低侧了眼忘云鎏,云鎏将胸口的衣裳掩上,跟着也坐了起来,她低着眼,自始至终的目光不看他。李沁微笑了一下,伸手拉过她,将她搂到自己膝上,一只手又探进她怀中,解开了她刚刚系好的衣服,借着高.潮后的余韵,又缠绵又温柔的,一边抚摸,一边亲吻她。
黄昏的时候,云鎏出现在马厩,这次只有她一个,小狗子看见她,立刻就冲过去了,一把抱住了她腿。
他一脸快乐的望着她,云鎏从怀中取出一包精致的点心来给他,小狗子接过,立刻拿了一块吃起来。云鎏拉着他手往僻静处井台边去。这井里的水不是吃水,是专用来饮马的,云鎏铺了手绢在井台上坐下:“我好几天没来看你了,也没给你拿吃的,这几天有没有人欺负你?”
小狗子边嚼边道:“没人欺负我,他们现在不欺负我了,每顿还给我加饭,有好菜也给我吃。我很好。”
云鎏摸摸他的头。她不能每天来给小狗子拿饭,又舍不得他挨饿吃不饱,便给厨房的主事打了招呼,每月出一笔钱,让小狗子每顿到厨房去拿饭吃,厨子也关照他。马厩的人原来厌恶他,但因云鎏在李沁面前得脸,云鎏又是恳求,又是使钱的拜托,小狗子这日子好过了不少。
“等姐姐多攒些钱,以后就不让你吃苦了。”
小狗子道:“早上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拉你的手?”
云鎏道:“他是郡王,咱们的主子。”
“他要娶你当老婆吗?”
云鎏摇了摇头。
“骚汉子,勾三搭四,不要脸。”小狗子听说不是两口子还拉手,立刻不屑的撇嘴发表高论:“真是个贱人。”
云鎏听的不像话,作了生气表情:“哪里学的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不要跟别人学说脏话。再听见看我打你。”
说这就真的打了一下他的头:“听见了没有?”
小狗子不敢再说,只在心里骂:“骚汉子,要浸猪笼。”
吃完点心,云鎏拿手帕替他擦了手,又抱着他坐了一会。若不是有小狗子,她真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是一个人,举目无亲。可是有了小狗子,这个孩子虽然跟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却是她最亲的亲人。只要看到他,她就感觉自己还有家,还有亲人,还有惦念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