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四下看了看,甩掉身后人的手,看了眼他们抬来的人,咬咬牙,“治,记住你说的话,治不好我们可是要砸店的,如果失手打死人也别怪我们。”
他们抬来的人其实已经被好多家的大夫断定必死无疑了,不然他们也不敢来这家医馆找麻烦,禹城最邪门儿的医馆就属这家了,如果不是钱多,他也不敢冒险。
柳姻点点头,“好啊。”然后看向陀叔,“上吧陀叔,为了医馆的名誉,加油。”
自信自保没问题,柳姻非常果断的将陀叔推出去,骚年们,砸店吧。
陀叔:“......”
“丫头,这六只手以后就放在你的房间如何?”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屋里四面八方传来,柳姻一个激灵跳到一边躲在三七身后。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见江纯子出手治过人,不会他真的要出手吧?柳姻心中有些打鼓,她只是想让这些人闹事罢了,可没真想过要别人的手。
欲哭无泪,柳姻开始反省,是不是跟着江纯子太久她的心也变黑了?不要草菅人命啊。
抬人的几个壮士其中有两个开始双脚打颤,抬头四下看了看,对视一眼急忙转身就往外跑,然而大门早在他们进来时就关上了,两人急忙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饶命,大仙饶命,我们不是故意来闹事的,跟我们没关系,大仙饶命。”
带着好奇柳姻摸索到一边,怎么感觉怪怪的?这是医馆又不是道观。大仙?
三七看了眼陀叔,会意走过去打开门,放那两人走。
陀叔看了下剩下的四个人。“还有谁要治的?赌约变更,若是治好手就不用了,人留下就行。”
说的轻描淡写,但看的出那几个人脸色为之一变,丢下那个病重的人转身就跑。
六个壮汉瞬间跑的没影,这......走到那个被他们丢下的人身旁,身上还盖着白布看来他们已经确认此人已死了。
“三七。搭把手。”陀叔与三七两人将地上躺着的人抬起放在长方桌上。
柳姻凑近看了看。是名女子,惨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不过却不难看出此女子的绝色。若是活着不知多惊艳啊,掀开白布身上衣物也算华丽。
“陀叔认识?”侧头就看见陀叔一脸淡定,拿出一副银针开始施针,而且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
“端木家的大小姐。寒冰之气已入骨。主人,救不救?”陀叔说话声音一直平常。但后一句明显不是对着她说的。
江纯子突然一袭白衣出现在长方桌旁,脸色异常的盯着那女子的脸看。
月老探出头来,“咦,这人是谁?”
江纯子站在旁边看了会儿。随后抱起那名女子就往楼上走,说起来楼上柳姻都还没去过,她这个住柴房的命。
直到房门合上柳姻才收回眼。“陀叔,那个什么端木小姐不会跟你家主子有一1腿吧?”
“噗......”一口茶水尽数喷出。狼狈擦掉身上的水渍,瞪了眼柳姻,“你个小丫头知道那么多干嘛?去去去,医书背完没?晚饭想好做什么吃的没?药切好没?你很闲吗?”
“......”默默转身,好吧,死老头子你赢了。
*ing*
靠坐在床边,透过窗户看着屋外的月光,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人来呢?
从柳姻可以出去自由活动后,她便找了驿站写信,按照日程差不多也就这么几天了,可惜却迟迟不见动静。
江纯子从把那位叫什么端木小姐的抱上楼后便没下来过,饭菜都是陀叔送上去的。
好几日过去,柳姻几次想上楼去瞧瞧,可惜都被神出鬼没的三七发现。
陀叔给的几本医书差不多都看完了,她没想过要学医看了感觉也没什么用,而且陀叔给的上面记载的全是毒草毒药,除了记下能够辨别一下药材别无它用,除了给江纯子下毒。
这天天色尚早,房门便被人敲响,月老从月牙笺中钻出来,“那个老头来了。”
揉了揉眼睛,外面天都还没量,这么早叫她作甚?
“陀叔。”房门外,陀叔全副武装,背后还有个竹篓,手中还提了一个小的,里面有一把小药锄,将那个小点的竹篓给柳姻,“跟陀叔去采药。”
“......”
天色蒙蒙亮两人已经走进深山,这里不愧为草药盛产地,一路走来倒真是见到不少,其中不乏那几本书里写的,柳姻辨别后也挖了不少。
不过陀叔好像此次是有目的的,径直往山里走,而且沿途的草药看也没看一眼,不过并没有催促挖药的柳姻,反而还陪着她走走停停,时不时给她讲两句。
“陀叔,你应该也是个大夫吧?”这么多草药都认识,不是大夫她都不信。
陀叔笑笑,“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前面有条小溪,咱们在哪里歇会儿再走。”
这里估计常年都有人上山挖药,走出的路都已经踩实,隐约中听见溪水流动的响声,看来陀叔也是经常上山的。
在溪水边休息会儿,柳姻掏出自己之前买的食物,月牙笺可以算是个储藏空间,不过为了不被人发现她自己做了个布袋当掩饰。
吃过东西继续往里走,不过后面的路好像越发不好走了,前面走的都有一条很清晰的痕迹,过了小溪这边就全是荒草,陀叔在前面,柳姻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陀叔到底来挖什么药,两人是越走越偏,眼见着都快到山顶了,果不其然差不多走了半天的时间,翻过山顶另一面竟是一处悬崖。
陀叔娴熟的解下腰间的绳索,感情是来攀岩的?
四下看了看,找了棵大树将绳子系好,“丫头,待会儿陀叔下去采药,你在这里守着,这里也有不少草药,你可以自己去挖,一炷香的时间陀叔就上来。”
望了眼悬崖底下,柳姻退回来,“陀叔,什么药非要去下面采啊?这样好危险。”
陀叔拍拍柳姻的头,“去挖药吧。”陀叔将绳子另一端系在他的腰间,然后开始想悬崖边走去。
其实主人的意思是让姻子下去,他在上面拉小丫头,可是与柳姻相处快一个月来看,这小丫头虽说喜欢在主人的饭菜里面下毒,但除此外也没什么。
而且他经常下去采药都习惯了,这样的机会还是下次吧。
柳姻捏着手中的药锄有些踌躇,刚刚陀叔的笑怎么看着那么奇怪啊?
月老飘忽在悬崖上空,看着陀叔一点点下去,抱着手臂:“吾记得那个坏人说的是让你下去采药,这个老头怎么自己下去的?”
走到悬崖边往下望去,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江纯子你个死变1态,看我不回去毒死你。”有了动力柳姻找起毒草来分外努力。
让月老守在悬崖边,自己则在周围不远处挖药,转身柳姻以为自己看错了,这荒山野岭的,揉了揉眼睛,发现面前确实是站了一个人,“江纯子,你个死变1态,你怎么在这里?”
面前之人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江纯子?”声音冷峻但不失温柔好听的让人着迷,与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完全不同。
“你?你是谁?”柳姻见过江纯子本人,并不是这幅样子,也就是说他易容的脸皮是这个人的?可是这个人是谁?
“你手中那支花的名字便是在下的名字。”男子浅浅一笑。
翻看手中那支似一串排列整齐小灯的小白花,她记得书上好像有记载来着,但是一时忘了,半响后,“这花叫什么?”
“......南烛,东南西北的南,烛火的烛。”
点点头,“呃...南烛公子的喜好有点特别啊,你也是来采药的?”穿的一身白衣,跑到这山上来晃悠,确定脑子没病?
南烛摇摇头,“不,我是来看一个人的。”
“......哦,那不打扰你了。”这山上还葬了人?她怎么没看见坟啊?
越过南烛自顾自的想着,完全没发现身后之人微扬的唇角。
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过去,到悬崖边的时候陀叔已经爬了上来,竹篓中一把断肠草看的柳姻眼角抽抽。
“南烛公子?”陀叔看向柳姻身后,双目突然变得惊悚起来,一脸震惊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扭头发现刚刚碰见的白衣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不多看会儿?”
“......”南烛笑笑没答,反而看向陀叔,瞥了眼竹篓淡然道,“端木小姐的病犯了?”
陀叔恭敬上前,“是。”
江纯子既然能够易容成此人的模样自然是认识的,只是陀叔的态度是不是太过恭敬了点?面对江纯子的恭敬也没有这么颤颤巍巍啊?
来时是两个人,回去就多了一个,柳姻各种好奇,然而对于南烛她是一点不了解,毕竟不认识此人。
月老一路上也是各种盯着南烛看,还各种摇头,“此人命犯孤星可是命格又极其奇怪,怪哉,怪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