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萱眼神幽幽的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怜惜:“不是我残忍,而是我不对你残忍,便有人对我残忍,你懂吗?”
曾经把自己和他的结合想得太简单,她知道自己若一味执拗的走下去,陆家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纪家。
陆家人本来对父亲和他姑姑的事情就耿耿于怀,现在有机会陆家还不得狠狠打压纪家。
现实又是现实!
他为什么总败在现实下,难道这就是他的命运?
五年前和尹梦结不成婚,现在他和雨萱也走不到一起,难道他注定就是孤独一生的命?
突然,陆靖宇回头一把抓起纪雨萱的手,强行把她往门外拉:“走,雨萱跟我走,我回到岛上去,不管他们怎么斗,我们继续过我们的小日子。”
有人为爱深居山林几十载,他也愿意和她深居海岛几十年,反正他现在财富只要不大肆挥霍,足够他和雨萱在海岛上生活一辈子。
“你别幼稚了,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可能会放任纪家不管。”
纪雨萱任他拉着往外走,反正在君豪的地盘上,陆靖宇无论如何带不走自己。
“雨萱你不爱我吗?哪怕你有为我想过一点,你也不能这么自私的决定要分开!”
他沉静下来,他扭开办公室的门,扣着纪雨萱的腰往外走。
门外秘书办公室的人,听到了他们的动静通通跑出来查看,其中以纪彦佟和连翘为首。
“你要把我妹妹带到哪里去?”纪彦佟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陆靖宇。
陆靖宇平静的看了纪彦佟一眼,声音缓缓的道:“纪彦佟以后纪家就靠你撑着吧!雨萱她只是个女孩子,因为我她承受了很多,我要补偿她,让她的后半辈子幸福的生活,所我要带她离开你们所有人,去过我们的幸福生活。”
他说的如此委婉,其实总结起来就两句话,以后有事别找雨萱,我要带她离开。
纪彦佟紧捏着拳头,眼色阴沉的看着他:“你想带雨萱离开,陆靖宇你算老几!”
眼看哥哥又要和陆靖宇打起来,纪雨萱连忙伸手阻止:“哥哥,你别冲动!”
纪彦佟高高扬起的拳头,在纪雨萱出声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他脸色不好的看了妹妹一眼:“难不成你自愿和她离开?”
虽然知道雨萱不可能答应和陆靖宇离开,但是纪彦佟还是多此一举的问道。
纪雨萱的目光对上男人深邃不见底的眸子:“陆靖宇放开我吧,你知道我不可能跟着你离开的,你……以后好好生活,找个贤惠的女子结婚生子吧!”
说完这段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碎成了八瓣,胸腔里空荡荡的一片。
纪雨萱是你亲手推开了陆靖宇,你有何心痛的呢?
“你说什么?”
陆靖宇退后一步看着面色清冷的女子,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她居然叫他找个贤惠的女子结婚生子!
她和他说了无数次的分手离开,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她真的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么?
纪雨萱抬起头,面色平静的说:“陆靖宇找个比我更好的女人,结婚生子吧!”
“别让时光蹉跎了你的青春。”
青春你耗不起,我也耗不起,我们之间有过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已经足够。
陆靖宇好好生活!
她在心里默念完,飞快向电梯跑去,而陆靖宇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那,已经被君豪的众人包围了。
他默默的看着纪雨萱进入电梯,然后关上电梯门离开,心里狠狠的痛起来。
他们过往的一点一滴在他的脑海掠过,她的欢乐,她的忧伤,她的泪痕……她所有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
她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说放弃呢?
他不懂她,她还是不懂她!
陆靖宇拖着沉重的脚步往下楼的普通电梯走去,可就在电梯即将到达的时候,他却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连翘错愕的望着陆靖宇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他,他,他,是准备走下三十六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因为这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落寞男人的背影上。
这一刻,连翘有点同情陆靖宇,换做她肯定也难受,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因为两个家庭的原因不能在一起,这对谁都很残忍。
纪彦佟看着陆靖宇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脸上扬起苦涩的笑,道:“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应该誓死阻止他们在一起。”
“父亲曾经想,如果雨萱和陆靖宇真心相爱,他便让他们在一起,顺便让雨萱替他弥补对陆家的亏欠。可是没想到陆家的态度这么坚决,难怪之前他们准备婚礼时,陆家的人不闻不问,原来他们早知道婚礼不会顺利举行,等着婚礼那天看纪家出丑。”
连翘第一次在纪彦佟的脸上看到如此悲伤的表情,她主动的抱上他的腰,还安慰的说道:“这不怪你,这都是雨萱的命运,她逃不掉,陆靖宇也逃不掉!”
纪雨萱回到房间,便躺在自己的床上,眼泪一颗颗浸入红色的枕头,不一会儿枕头上漂亮的牡丹花朵,便被泪水加深了颜色。
陆靖宇的心会痛,她的心也会痛。
特别是前几日海岛上,他体贴温和对待她的一幕幕,此刻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不停回放,让她的心窒息般难受。
想过要和陆靖宇牵手面对一切,可是他们最大的阻力是他的家人,她能让陆靖宇站在自己这边,然后去对付陆家的人吗?
答案是不能,她不能让陆靖宇因为一个女人,而站在家人的对立面,那样他会被人骂不忠不义不孝。
所以,她不能那么自私。
陆靖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君豪的,他只记得自己下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直到站在君豪的地下室里,他才木然发现,自己的车停在地面停车场。
——
窗外的风吹得窗帘左右摇摆,暗沉沉的天气像陆靖宇的心情一样,乌云密布。
三天了,儿子从君豪回来就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不吃不喝,急得丁月团团转。
突然屋内的可是电话响起,丁月快步走向门口,看到外面的来人时,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来了,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