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依赖的口吻,带着独属于君沫的气息,在他耳边萦绕开来,他承认……他终究是逃不过,舍不得。
剩下的一切仿佛是既定的剧本一样,顺理成章,环环相扣,不断渐入撄。
君臣闭着眼眸,用心描绘着身下人儿的五官,带着浓烈的爱意力道不断加重,像是要将她悉数吞入腹中才能安心。
“沫沫。”他低声呼唤,君沫抬眸攀着他的肩更加用力,感受着炙热的气息,体味着他给的一切……
指尖划过腰际,他猛然用力,君沫扣着他的肩顿停下来僵在原地,适应着他的力度偿。
“哥……”依赖的呼唤声夹杂着数不清道不明的因子。
君臣将她扣进怀里,低声在耳边呢喃“沫沫,我爱你……”
话音微落,像是深夜里沉寂夜空里突如其来的流星一样瞬间划亮天空。
透明的泪水顺着她眼角划出滴到枕头上又消失不见,无声的哭泣,攀着他的肩更紧了些。
时至今日,她终究是没能逃过他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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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求你了,求你了,就一小口!就一小口!”
深夜,君沫抱着君臣站在冰箱前耍赖,刚刚洗完澡下来吃饭,趁君臣不注意就跑到冰箱这里准备拿一罐酸梅汤喝。
“太凉。”两个字,严词拒绝。
“哥……”君沫抱着君臣的胳膊“我真的很想很想喝……”
终究,君臣没能敌得过君沫睁着大眼睛委屈又有些无赖的控诉。
“先吃饭再喝。”君臣抬手把勺子放到君沫碗里叮嘱。
此时的君沫捧着香喷喷的炒饭,眼睛却盯着被君臣强行加热的酸梅汤……还冒着热气……
“好。”君沫点点头,确实是有些饿坏了,这几天除了打营养液就是喝粥,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正经的饭已经是凌晨了。
吃完饭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可是她却越发精神了起来,拉着刚洗完碗的君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个女人简直太傻了!”看着电视里的情节,君沫趴在君臣怀里忍不住吐槽“明明爱着那个男的还不承认,亲手把他送到别的女人身边!”
君臣勾了勾唇,将她揽抱在怀里,一只手抚着他的背,一只手将她额间的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
“恩,很傻。”君臣很认同君沫的观点。
君沫忍不住抬头看他“你看了吗?”全程就没看到他看电视一眼,现在倒在这儿随声应和。
“看了。”君臣轻笑出声,这种剧演上千回万回终究逃不过一个既定的圈子,看与不看只不过是把男女主角的脸换来换去罢了。
君沫倒也不想跟他计较,转头继续看剧,半晌不再说话,君臣有些诧异,勾着她的下巴看过去,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眶还依旧盯着电视屏幕不肯移开半分。
他怎么能忘了……所有的故事情节都来源于生活,将生活的矛盾点集中起来加工展示,引发观众共鸣。
他的沫沫……
“沫沫。”君臣强行将她抱在怀里,抬手关了电视,一时间客厅暗了下来,整栋别墅没有任何光源“对于过去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抱歉当初做过的那些伤害到你的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君沫便出声打断了“我知道……你别说了……”
我知道你或许有苦衷,或许有上百上千的原因,理由,可是……我也知道那一次我真的受伤了……
君沫松开双手,推开君臣朝楼上走去,月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正好散落在她娇小的身上。
看起来落寞极了……
君臣心口猛地一紧,起身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沫沫。”
此刻的她就在怀里,可是他却觉得为什么怀里的人儿离他那么远,远的无论多久多快都抓不住她!
君沫转过身来抬头看他,缓缓抬手伴着夜色细细描摹着他的五官,一如既往的隽逸,让人舍不得放开,舍不得移开眼睛。
黑暗里那双墨色的眼眸带着万千磁性,将她蛊惑在一个叫做君臣的巫蛊之中再难脱身。
君臣在黑暗中蹙了眉,这样的君沫很反常……
“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不是话语而是印刻而上的淡淡轻吻,属于她的馨香味道充斥而来,他一时间却诚惶诚恐……
“哥……要我……”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直白的让人心惊,这不是君沫为人的风格,今晚的她很不对劲。
又或许是从几天前开始她就表现的很反常……
过于和平的相处,回味曾经有过的温暖,本来应该是幸福的味道,可是为什么他却嗅到了一丝决绝的气息。
“沫沫,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君沫攀上他的颈子,香软入怀,他措手不及,温热的气息裹携而来,极度的渴望充斥在脑海里……
这一夜注定了不再平静……
心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不断沉浮,君沫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任何依托的浮木一般,想要寻找一个归宿,想到泪水决堤成河,却依旧没能如她所愿。
夜晚从未如此漫长过,她的心从未如此不安。
或许已经预知了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是她却依旧应接不暇,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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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君沫洗漱过后还没来的及换衣服,随手抽了一件君臣的衬衫穿在身上就下楼开门了。
早起她想吃糖包,君臣便顺了她出去买了,可是门打开了,现在门口的人却不是他。
“妈……”秦馥若站在门口,透过君沫的身影朝门里张望,片刻之后推开君沫朝里面走去!
房间的布置是b市那栋公寓同样的装修风格,甚至小部件的摆设也是如此,客厅的地上还散落着衣物,男人的西装,女人的衣服纠缠在一起,看起来格外刺眼。
“小沫,你过来。”秦馥若站在客厅朝君沫出声。
“妈,我……”君沫抬眸看着她,水眸里全然是愧疚的颜色。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清晨特有的沉寂,秦馥若眼眶通红看着眼前仅着一件男士衬衫的女儿!
“妈妈是怎么教你的?”犀利的质问声响起“小沫,你告诉妈妈,妈妈从小是怎么教你的?”
看着一直以来温柔的母亲盛怒之下反常的反应,君沫捂着左边脸颊沉默了……
这本就是她的错,本就是她的不对,她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又能怎么说。
“妈妈教你女孩子要自尊自爱,可是你呢?我以为你听进去了,我以为我的小沫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我以为我的小沫听话,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可是现在呢?”秦馥若揪着君沫身上的衬衫“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妈。”君沫哽咽出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能以什么样的立场告诉她的母亲,对不起,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比预期的要早一些,来的突然一些……
本来今天一过她是准备同秦馥若坦白,从此以后离开这里的。
“要不是孙医生无意间说出来你还要瞒我多久!”若不是今天早上孙医生一时大意提及到了君臣,她这个做母亲的倒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跟自己的表哥在一起!如此堂而皇之,光明正大!
“你告诉我,你跟你爸瞒了我多久了!你们是不是早就开始了!”
五年前君文初突然跟她说美国那边的事情需要人手,迫于无奈君沫独自一人留在b市上高三,如今反过头来想想,或许一切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对不起,妈……”
秦馥若看着她,痛惜至极,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映入君沫眼里,心脏的位置抽搐着痛。
“你自己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你难道还要我一遍一遍跟你强调吗?”
当年的车祸导致君沫全身上下多处骨折,身体上的伤尚且可以痊愈,但是精神上的呢?她永远忘不了每次君沫发病的时候有多让人心疼!
“你这孩子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呢?小沫,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
君沫发病的时候有多吓人秦馥若真的不想回忆,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怕君沫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哪怕君沫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一开始是由于那样的原因,但是相处二十多年的感情是说断就能断的了的吗?
“对不起,妈,对不起……”看着秦馥若失望的样子,君沫真的不知道现在除了对不起外再能说些什么。
“你跟我走!跟我去美国!”再由着君沫这样待在国内,这么闹下去,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真的不知道。
秦馥若伸手拉住君沫,死死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妈。”君沫抓住秦馥若的衣摆,哭喊出声“我不想去美国。”
“不去美国?你还想干什么?留在这里再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吗?你跟君臣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是你表哥,你们这样在外人眼里算什么?五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当初跟我怎么说的?你爸爸怎么跟我说的?”
君沫怔在原地,眼眸里全是泪水,颤抖着双唇,喉咙发紧的疼,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为了避免秦馥若担心,当初她的车祸被君文初说是一个意外,而那个流掉的孩子也只不过是少不知事,一时任性犯下的错误,最后她患上了躁郁症,秦馥若心疼女儿大于责备,便没有多计较这件事,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所有的都瞒不住了。
一直以来君沫最担心不过就是秦馥若得知后有多失望,如今……
“小沫,别惹妈妈生气,行吗?”从昨天到现在她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信息都汇聚到了脑子里,君文初当年隐瞒的事情,还有君沫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锋利的爪牙不断抓挠她的心脏“妈妈是为了谁?你非要留在这里作践自己吗?”
“我没有,我没有要怎样。”
“那你就乖乖听话,跟妈妈会美国,我在那边帮你联系医生,咱们去那里治疗,小沫你还年轻不要把未来压到一个没有希望的人身上,我承认君臣确实很优秀,但是他不适合你,更何况他跟你有血缘关系。”
君沫猛地抬头看向秦馥若,眼眸里澄莹的泪水一触即落“妈,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秦馥若感觉自己的神经被这样一句平淡的话狠劲拉扯了一下,直觉告诉她,君沫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果然,君沫再度开口“我是你和爸爸抱养回来的。”
秦馥若一个踉跄脚下退开几步,看着她的眼睛带着深深地探究“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
“不是!”话尚且还未说完就被君沫出声打断“不是我爸爸也不是我哥……是我小时候无意间听到的。”
秦馥若看着眼前的君沫,从小到大她都是听话柔弱的模样,从来都不会违抗她的意思,可是她知道她这个女儿有多么倔强。
难怪曾经有一段时间,君沫情绪不高,同他们感觉疏远了很多。
“妈,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这种好无关血缘亲情,这种好是单纯的你对我的爱,你和爸爸这么对年以来一直爱护着我,呵护着我,我都懂,我都知道,我从来都没有不把你们当做亲生父母来看待。”
君沫抱着秦馥若哭喊出声,这是她的母亲,哪怕没有血缘这一生都无法割舍的母亲,她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母亲失望呢?
“所以呢?”半晌,秦馥若像是才接受了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做?留在这里继续和君臣在一起?”
君沫抱紧了秦馥若,还像是小时候的模样,多少年了君沫再也没有像这样抱过她,做母亲的有那个不希望孩子粘着,腻着?
“我不会跟他在一起了。”既然五年前的开始是场游戏,五年后的开始是因为各自寂寞,寻找慰藉,那么分开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罢了。
这场感情以爱为名,结局早在五年前便已经注定了,她同君臣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说君文初和秦馥若回国之前,她尚且还能骗骗自己,麻醉自己,告诉自己只不过是相互取暖,不交心的陪伴,满足自己的贪心,弥补这么多年缺失掉的那些温暖。
那么他们回国之后,这样一种既定承诺的平衡也随之打破,自己构架出来的终究是虚幻的,梦醒了,她也该抽身而退,走的干净一些。
至于昨晚,不过是用来祭奠她残存爱意的一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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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人呢?”唐睿接到电话马不停蹄从酒店跑到了城郊的别墅,一进门就看到整栋别墅空荡荡的,安静的有些窒息。
君臣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边是君沫没来的换下的衣服,修长的手指紧紧地将它握在手心上,用力到苍白,青筋暴起,隐忍的力道看得人有些心惊。
“君沫不见了?”环视一周终究是没有看到君沫半点踪影,唐睿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怎么回事?”昨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君沫不是还依偎在他怀里笑意盈盈的吗?那时还没有半分异常,怎么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君臣敛了眸子起身朝楼上走去,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唐睿摇摇头,何苦呢?
“你别告诉我你放弃了,这么多年了,到现在你要放弃了?”
唐睿跟在后面尾随着君臣上了楼,见他走到阳台上抽出来一支烟点燃,那背影简直了。
放弃吗?君臣站在原地透过缭绕的烟雾望向外面,朦胧了视野,模糊了方向,找不到她“我从来都不曾放弃过。”
“那你现在这样是怎么回事?不找找?”
要是放在以前恐怕君臣早就坐不住了,可是今天很奇怪,竟然没说要找找。
君臣指间微动转身看向他“或许给她自由会好许多。”就让她一个人先静心一下吧,不逼她,至于说放弃的话他做不到。
君沫的躁郁症是因他而起,哪怕过了这么久根源依旧存在,他的出现和步步相逼最后效果恐怕会适得其反,所以适当的放一放,或许君沫的身体会好许多。
更何况,这一次,君沫是想好了要离开,毕竟昨晚那么反常的举动,他不会看不出。
手机铃声恰时响起打破原本的宁静,君臣抬眼看他,唐睿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把手机翻了出来。
“怎么了?”
齐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君臣在你身边吗?小爷我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不是给我挂了就是给我摁了,最后直接关机了,把手机给他我有话要说。”
唐睿有些诧异的看向君臣,见他没有反应,才知道齐宣说的是实话“君臣不方便接电话,什么事我转达给他。”
“不方便?”齐宣在电话那头呵呵呵,就差冷笑了“他家小沫沫离开x市,跑到b市来了也没见他找找,他现在能有什么事?别是伤心过度哭着呢吧。”
“你说什么?”君沫怎么跑到b市去了?
“你没听错,君沫跟君文初和秦馥若来了b市,我是无意在机场看到的,见她们去的方向应该是以前他们家的地方。”
说巧不巧,齐宣刚好从国外回国,在机场就远远看到了情绪不高的君沫,一仔细看身边还陪着父母,心里便明了了这才打来电话报信,谁知道君臣压根不接电话,一时间倒也摸不清君臣怎么想的了。
“他们去b市做什么?”
“算了算了。”齐宣这会儿还站在机场大厅拖着行李迎风招展来着“小爷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我说的千真万确,君臣回不回来他自己看着办,我先挂了。”(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