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有些傻眼。
这条小鱼，简直是太奇怪了。就好像，它不是冲着补天石发出的亮光来的，而是冲着三个人来的一样。
不过，不知怎么的，刘垚却感觉有些亲切。
便好像这不是一条鱼，而是一条养了很多年的狗一般。
“我还是觉得，这条鱼就是之前遇到的那条！”刘垚说道。
“但这又说明什么？”刘白也是对小鱼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是对这条小鱼，和之前所见是不是同一条并不感兴趣。
“不知道。”刘垚说道：“只是忽然想起，这么长时间以来，咱们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小的鱼！”
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要知道，水里要想有鱼，必须食物丰富。素食鱼类可以吃水草，肉食鱼类可以吃一些小些的鱼虾。
而湖中，目前为止，三人并没有看到什么水草，或者小鱼小虾。之前见过的鱼，除了和这条可能是同一条的小鱼，其他都是一些至少一斤的大鱼。
当然，这点也可以用这些鱼都是按季节产卵，现在离产卵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小鱼都已长大，却还没到下一次产卵期来解释。
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小鱼，无疑是特殊的。
刘垚走上前去。
刘白喊住他：“你小心一点，别看它可爱，指不定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儿。”
刘垚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它是专门来找咱们的。而且，不管有什么事，也不会比现在更遭。”
刘白不再多说。
刘垚走到小鱼前面，那小鱼还是不动，只是摇着尾巴，摆动鱼鳍，维持这自己的位置。
但刘垚忽然发现了什么，心中忽的跳了一下。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伸出手去摸那条小鱼。
“刘垚，你别冲动啊！”刘白喊道。
朱晟栩之前一直没说话，此时却是突然眼睛一亮，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刘垚没理会理会刘白，左手，直接穿过了空气罩，摸到了那条小鱼身上。
那条小鱼一动不动，任由他摸着。
刘垚只感觉入手冰凉，但感觉上，摸的却不像是一条鱼，没有那么滑。这个现象，却是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然后，他在鱼鳍根部摸了摸，把手缩了回来。之后，他抬手看了看，手指之上，有一些黑色的东西。他把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点了点头。
这时，刘白也发现了异样，道：“你发现了什么？”
刘垚道：“这是墨水的味道！”
刘白打了个哈哈：“你不会说，这条鱼其实是乌贼的变异品种吧！”
刘垚摇头：“我是说，这条鱼，其实是画出来的。”
刘白：“哈？”
刘垚道：“想来朱晟栩姑娘清楚！”看向朱晟栩：“纸楼里，有一个在画中的空间，里面的东西，都是用墨汁颜料画出来的！”
朱晟栩对刘垚的反应没有意外的样子，点了点头。
刘垚道：“看来，朱晟栩姑娘应该也看出开了！”
刘白更是一头雾水，没好气道：“你们在说什么啊，说明白好不好？”
刘垚道：“你来看看不就好了，总之，这就是画出来的。意思是，它是跟你们一样的生物！”
朱晟栩也在他耳边跟刘白身边解释了一遍。然后道：“很可能这条鱼，是十九道门建造之初由建造者画在这里。也有可能，是后来想闯进来的人，画了一条鱼，留在了这里。还有可能，是那种神秘力量！”
刘白有些恍然，啧啧称奇之余，说道：“可以啊这个小家伙。我和你都不能碰水，想来画中空间的东西也不能碰，这个家伙怎么可以？”
想了想，又却又摇了摇头：“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有什么用？”
刘垚摇了摇头：“不清楚。但这东西，应该是用扎纸术做出来的。而他又来找咱们，应该跟我，或者你扎纸传入的身份有关！”
刘白道：“你是说，它是因为你扎纸传入的身份，前来救你？”
刘垚摇头，继续说道：“而且，画中空间的东西，并不能拿出来。如果拿出来，就会重新变成一副画之类的东西。所以，这条鱼，明明是画出来的，居然能在现实中存在，如此不同寻常之处，想来应该也能发挥出不同寻常的作用！”
说完，想了想，便开始念一段咒语来。
“等等等等！”刘白道：“你这是寻生门法的咒语吧，你想用这条鱼来做寻生门的纸人？”
刘垚停下咒语，道：“对。想来你也知道，用扎纸术扎纸，最重要的不是技术有多复杂，做出来的多像，而是要存‘意’。而鱼这种生物，天生拥有趋吉避祸的能力。例如在涨水之时，他们会游到浅谈，因为涨水会覆盖一些原本就有食物，它们却吃不到的地方。而消水之时，他们就会游到水深的地方。所以，这个画出来的鱼，我想，也有寻找生门的功能！”
“可是，现在就算找到生门，又有什么用？又没有纸门！”刘白道。
刘垚说道：“刚才咱们不是在找容易逃生的地方吗，用这条‘墨鱼’找到的生门地点，应该就是这种地方吧！”
说完，不再理会刘白，继续念咒。
这次，刘白没有打扰。
只是刘白看起来有些苦恼。
朱晟栩问他怎么了。他小声嘀咕道：“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我发现，我都看不懂他了，这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
朱晟栩道：“你不用羡慕他。他的所学，是在命运支流当中，用漫长的时间积累出来的。但如果论活的久，十个他，也比不上你！”
刘白却看起来更加郁闷。
毕竟，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再是人这件事，却也不觉得变成这样，是种安慰。
这时，刘垚一段咒语念完，静静的看着“墨鱼”。
刘白和朱晟栩，也看向墨鱼。他们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毕竟，如果能不死，没人想死；哪怕接下来面临的是无穷尽的孤寂岁月。
然后便见，那条小“墨鱼”一摆尾巴，吊转了身体，向一个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