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中,冬瓜可一直都是女汉子的形象,除了上次在别苑向她“告白”时哭过一次,就再没见过她哭的模样。
“主子,这几个月,您到底都是怎么过来的,我看这里冷飕飕阴沉沉的,连个照顾人的丫鬟都没有,可见是委屈您了,若是帝尊知道,他……”
“冬瓜,我说过,倾杉待我极好。”
她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南羽尘的话……
那个人,那个名字,在她离开鬼都的那一刻……就已经尘封在她的心里。
冬瓜抽了抽鼻子,明明能察觉到她心里难受,可看到的依旧是她那张云淡风轻的倾城绝容。
“主子,人有七情六欲,为何不曾见您哭过。”
木槿轻笑:“当你所遭遇的事都不是事时,便没什么好伤心的。”
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哭得撕心裂肺,便是曲锦为她而死的那日……
那时候起,她便明白,自己若不坚强,又能软弱给谁看?
眼泪,不能为她解决任何麻烦,除了强忍着往肚里咽,她实在不知道流下来意味着什么……
“……”
冬瓜垂下脑袋,看来主子对帝尊的心,是彻底死了。
她默然地起身,跃上那根藤条,闭上了眼。
而这一夜,木槿无眠……
天还未亮,就听到偏殿内传出冷倾杉的咳嗽声。
她连忙起身走了进去,看到他坐在榻旁,正穿着鞋。
看到她的同时,他脸上急切的神情才略微有些缓解。
“槿儿,原来你还在。”
他还真怕昨日因自己说了那番话,而让她愤然出走,那样他只怕会无法原谅自己。
“你感觉好些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木槿并没有提起昨日的事,而是淡然地关心起他现在的身子。
“我自小\便这般模样,睡过一觉便无碍,你无须替我担心。”
冷倾杉笑笑,起身朝她走近。
原来,他早知道自己是喝不得大补的汤药,那他昨日还一口气将它全喝了,看来他那时是真的生她的气,才会如此作践自己。
木槿低头苦笑了声,又想起冬瓜还在外面睡着,于是便询问道,“昨晚你睡下后,我有些不放心,就请来一个朋友给你把了个脉,你不会介意吧?”
“朋友?”
冷倾杉先是吃了一惊,后又奇怪地问道,“槿儿,你不是说不想让任何人晓得你在我这儿吗?”
“我这朋友有些特殊,她以前曾跟着我出生入死过,所以我不想让她担心。”木槿淡然笑起,解释着。
“既是你出生入死的朋友,我自然不会介意。”
“主要是,我还把她留下了……”
“……”
看到冷倾杉变了的脸色,她急忙解释道,“她懂得些医术,我想过段时日便是我临盆之际,留她在身边伺候也……”
“槿儿,你不必跟我这般计较,你的所有决定,我皆会支持。”
冷倾杉的脸上波澜无痕,木槿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端倪,察觉不出任何微漾。
但她明白,自己本就身份不明,如今还把其他人往三仙派里带,确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