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订婚方面,德莫斯决定也以环游地中海的方式举行仪式。
他在当地租赁公司包下一整搜游轮,并向欧洲艺术界的同行以及商业合作伙伴发出邀请。最后,还联络了新闻媒体。
其实,就算他自己不张罗,新闻记者也会闻风而动,主动追击这条绝对具有炒作价值的重大消息。
“塞维尔·布莱克”,德莫斯的这个人类身份除了是当今欧洲油画界名师级画家外,他在商界也称得上有头有脸。
目前,属于他的投资共有一家综合证券公司和一家影视公司。不仅如此,他还入股金矿开发,并且拥有一家小型古文物收藏馆。
在希腊,他和许多单身贵族一样,多年过着自由洒脱的生活,身边也有很多蜂拥不断的美女。
突然在某天,这个绝俊却花心,令女孩倾慕让少妇意~淫的男人向媒体高调宣布订婚,这消息自然会令新闻界轰动一时。
除了对订婚当天仪式抱有很大期待外,那些记者更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一睹准新娘的风采。
他们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位天仙般的美女才能打动那桀骜男人的内心,使他终于有了结婚成家的念头。
——
德莫斯一边忙着庆典事宜,一边带卡蕾忒走遍大大小小的奢饰品店买办物品。
为了定制婚戒,今天早上他们去了卡地亚珠宝门店。
在那里,他们选中三颗南非裸钻,每颗纯净度都达到最高。
最初,德莫斯为卡蕾忒选的是款两克拉的钻石。又因卡蕾忒不喜招摇,他又多选了一颗一克拉钻,打算给她做个日常佩戴的戒指。
另外,他为自己选购的钻石也是一克拉。他认为对于一个正常点的大男人来说,一克拉钻石打造的男士指环已经算得上非常显眼了。
主石选好后,店员又为德莫斯和卡蕾忒测量了无名指的指周。这些数据将与那三款裸钻一同被送去相关的首饰加工厂锻造成三枚独一无二的铂金婚戒。
店员按照德莫斯的要求,将用于仪式当天使用的女戒打造成上下叠和式指环。两克拉裸钻作主石,铂金指环整周嵌入碎钻。
另外,那款平日里戴的一克拉钻戒,就以最简洁却不失美感的雪花瓣六指托样式。
离开珠宝店,又吃过午饭,德莫斯和卡蕾忒在预约的时间内赶到婚纱店试穿仪式所需的礼服。
……
“小姐,您觉得这件怎么样?要不要再试其他款式?”
卡蕾忒被店员的询问声音唤醒,一晃从愣神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啊?哦……挺好的……”
她一手握着手机,心不在焉回答一句。
“要不要再把年底婚礼用的婚纱一并试一下,我们店里最近又添了好几套欧洲最新流行款式。”店员借机巧妙地作着推销。
“哦,不用了。”卡蕾忒较为冷淡地答复着。
四个月以后在教堂举行的结婚典礼自然是德莫斯的计划安排。
可是,我真能陪他走到那个时候吗?或许,那计划中的婚礼,注定与我无缘……
一想到这些,卡蕾忒心中莫名的难过。她只知道,虽然四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足够对宙斯的忍耐造成威胁。因此,他给她的时间断断不会长达四个月……
心烦意乱中,卡蕾忒低头在手机系统中熟练操作几下,将荷西的来电记录彻底删除。
她怀着惴惴心事回到前店。
德莫斯早已试好一套男士礼服等在店中。
因为平时就穿惯黑衣服和神职礼服的原因,德莫斯对仪式中自己要穿的衣服没有太大讲求,只要优雅得体,和卡蕾忒的礼服相配就可以。
他穿着一套带有小燕尾样式的黑西服套装,贴身是传统的白衬衣。因为是订婚,所以店里为他搭配了天蓝色的领结。
看到卡蕾忒从门店的后台走出来,德莫斯笑吟吟迎了上去。又将她细致打量一遍,他的表情极其惊艳。
“你好帅。”卡蕾忒对他温婉一笑称赞道,伸手又帮他整理一下领结。
德莫斯发现此刻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如刚进店时那般饱满,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沉闷。
“怎么了?”他关切问她:“卡蕾忒,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我很好啊……”
卡蕾忒被问得更有些惊慌,她用一只手捂在半边脸上作掩饰,眼神闪烁。
德莫斯又观察了几秒,问她:
“是不是这衣服穿得不太舒服?要不要换个号码?”
“不…不用了吧。我真的觉得它挺好……”
卡蕾忒把目光移向旁处,心里明白此刻状态不好的原因仅仅是一个不该打来的电话。
可是这件事,肯定不能如实告诉德莫斯。
“你喜欢这件礼裙?”
德莫斯凑上来,半拥着卡蕾忒,声音温柔地问。
“嗯,真的不错……”
“我感觉它穿在你身上也很漂亮,买下吧!”
“买下?”卡蕾忒被德莫斯突然的决定搞得一愣,“不用了吧,反正只是为了当天的仪式,租下来就好。”
“它真的很美,就买下当做订婚的纪念好了。”
他对她笑笑,随后向一旁的店员咨询:
“请问重新为我太太量身订做一件需要多少天?”
女店员略略思考几秒,含笑答道:
“先生,因为这款礼服需要人工刺绣并嵌入水晶,所以最快也要半个月左右,而且赶制的话也需要额外收费。”
“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加急订制吧。”
“放心吧先生,现在就请这位女士和我去后台量尺码吧。”
“可是……”卡蕾忒还有些犹豫。
“去吧。等到正式结婚时,我也会买件婚纱给你!”
德莫斯信心满满的回答让卡蕾忒内心更加烦扰,她慌忙转身匆匆赶往后台,生怕自己瞬息万变的表情再引来德莫斯的注意。
真的还能一起牵手,共同走到那个时刻吗——
……
整个一下午,荷西都对着沉寂的手机发呆。
他打给卡蕾忒的电话以“未接”状态自然断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勇气重拨过去。
荷西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是悲痛于卡蕾忒对自己的再次欺骗?还是对自己学长的横刀夺爱的行为感觉无比愤怒。
可是,如果心是痛的,为何此时的自己掉不下一滴眼泪?
如果情绪是愤怒的,自己怎么还在这空间不大的房间里待得如此安静,不想去寻求任何宣泄的途径?
冥想中,荷西脑子里回忆着自己在希腊经历的一幕幕奇幻往事,以及和卡蕾忒的一场场生死别离。
突然,他麻木的心中升起一个念头,如燃烧的烈火般激烈凶猛,却又坚定不息。
他动作机械地操控鼠标,在订票网上反复搜索着最近一期飞去雅典的航班信息。
……
一周后,当荷西拉着行李箱奔出他的房间向他已近暮年、头发花白的父母道别时,他们再次被儿子神经质的举动吓得一愣。
特别是荷西母亲,傻傻站在儿子面前,竟没想到冲过去抢回孩子手中的行李。那有些昏黄的两眼始终看着荷西,充满不解之色。
儿大不由娘啊——
荷西父亲也不想再做劝说,这时的他关注更多的却是老伴的身体。生怕她被儿子突然的离去惊得心脏病复发,因此也只是站在一旁手扶着老伴。
于是,在两位老人不舍的目送下,荷西再次踏上远行之路——
荷西于首都机场晚间起飞,原路从巴黎转乘后抵达雅典。
荷西一下飞机就从托运处找到行李,然后办好相关手续行色匆匆出了航站楼。
正值地中海的盛夏季节,素有“欧洲阳台”美称的希腊自是温热干燥的,可他却偏偏感觉浑身冰寒蚀骨。
荷西站在航站楼口感觉浑身不自在。
一个明显的冷战过后,他不由得将上身在衣服中缩了又缩,唇齿呼吸所冒出的竟都是些朔白的凉气。
这是怎么回事——
荷西心中百般疑惑着,眯起双眼抬头向脑顶正中高高悬着艳阳看去。
就在后一秒,“咚”地一声,他整个人摔倒在地。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荷西感觉自己是被一种眼睛看不见的力量强行按在地上,现在这诡异的力量似乎正紧密围抱着他的身体。
任凭他如何强烈挣扎,这力量始终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使他的四肢丝毫动弹不得。
带着凛冽无比的寒意,这力量已经透过荷西皮肤的毛孔渗入到他的身体内部。巨大的压强侵蚀着荷西的每寸骨骼,他很难忍受那种异样难耐的剧痛。
“啊——”
荷西的灵魂在那种力量侵入他周身后的瞬息间被冰封。意识仅存的最后一刻,荷西艰难地从地上抬起头,发出痛苦的呐喊。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
“哎呀,他怎么了?”
执勤的保安人员和旅客们纷纷聚过来, 他们都以为这名突然倒地昏迷的亚洲人突发了什么暗疾。
一名保安人员试着向他接近,蹲下身伸手还没接触到他的身体,却见他从不醒的状态突然睁开两眼。
人群一惊,小声窃窃议论起来。
那名距离荷西最近的保安人员也吓了一跳,略略正色后关切询问着:
“先生,您没事吧?您刚才昏倒了,要不要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很好,非常感谢。”
荷西对保安回报一个温笑,神色充满绅士般和煦的风度,随后在他的扶持下从硬邦邦的水泥地上站起来。
“那您自己小心,再见。”
保安又对荷西叮嘱一番,才随围观人群散去。
荷西整了整衣服后撒目望向远处,沉默的容颜迭起一抹邪戾的笑意。
卡蕾忒,宝贝儿,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