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要做菜?”锅不解,“给苏婆婆吧。(○无弹窗小说网)她今天不是炖红烧肉么?”
方茹摇了摇头。“不。它们是这次药剂的主角。”
用香料?
锅和小鱼都睁大了眼睛。香料怎么能制作药剂呢。
而且药剂的效果是能够在丧尸的面前保护人的性命。
她难道想炖一锅香气逼人的肉汤,把丧尸馋死么?
方茹却没有去理会他们惊讶的神情。她又从空间中取出了几味香料,还有几种并未被用作香料,但也拥有美妙香气的花草,摆放在桌子上,低头凝思。
她心中有了一个思路,却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走。
“那个方茹……”
“喵！”
锅刚张嘴就被小鱼无情地哈唬到一边儿去了。【方茹正在思考新药剂的制作。】小鱼警告道,【不要打扰她,不然影响了她的思路,她会暴跳如雷的。】
锅哦了一声,闭上嘴巴,心里倒没当回事。他又不是没见过方茹炼药。
不过他倒是真没见过方茹研制药剂。小鱼让他闭嘴,那他就不说话好咯。
说实话,他还挺好奇的,方茹是怎么用那些毫不起眼的草药完成各种奇妙甚至奇怪的功效的。
锅在想什么,方茹没空搭理。
她拿起一丛百里香。娇嫩的花朵似繁星点点,味道馨香。她或许需要它做主角,或许只是一点点缀,或许加了它会让整个药剂功亏一篑。数不清的选择,延伸出以几何速度翻倍的结果,能让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头大如斗。
而方茹则站在桌子前。许久未动,因沉思变成一座雕塑。而那双时而在面前的原料间逡巡,时而凝眉深思,时而灵光一闪的眼眸,显示出她正沉浸其中。
不知道过去多久,方茹终于伸出手,捻了一小撮迷迭香。精致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眼睛耳朵因浸润了它的芳香因子而变得锐利。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改了主意,放下迷迭香,抓起了点点豆蔻。其实豆蔻是一个统称。一个泛指。方茹选择的是豆蔻中的艳山姜。那犹如十三四岁少女,雪白莹润,于尖端一点红晕,诱人而纯真。含苞待放的花苞里。有一包甜蜜的水,宛如少女出泽身上那一抹若有似无的体香。
但单独这一样还不够。远远不够。她要织造一张复杂的网。香气为纬,精气为经。不,这样还是太刻板了。经和纬交织,经线和纬线也要彼此交织。互相混杂,却有坚韧如蛛丝,这样才能她的网宛若夜色下枝繁叶茂的迷宫。
于是方茹又挑选了鼠尾草。夕雾,和胡椒。尤其是胡椒。它多么平常,随处可见,但它的能量却如此巨大。
忽然间,方茹抓起一把迷迭香,扔进桌角的小炭炉中。她的手快如鞭子的尖端,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紧接着,清冽而又有些迷蒙的香气在空气中慢慢晕开,伸展手脚,挥舞衣袖,也随着方茹的深呼吸,渗入她的四肢百骸。
胡椒在手中跳跃,仿佛炸裂的起泡,叽叽喳喳地想要挣脱她的手掌。当然,当她张开手掌,这些调皮的小豆子们依然安安静静地呆在她的掌心。好像刚刚那叙红的,璨若流星的生命力和神秘都不是它们似的。
方茹喜滋滋地将胡椒放在了选中的原料的那一堆。具体的剂量可以待会儿再琢磨。
门口响起敲门声,可她浑然不觉,又埋头在其他香料中挑选。
这是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
她拿起鼠尾草,在鼻尖轻嗅,在脑中飞速地计算,能不能加入,该加入多少,先煎煮还是在火上快速掠烤。
阳光西斜。方茹用精致的铜制天平,考量每一种原料的比例。细小的砝码比针尖大不了多少,方茹一丝不苟地调整着。又是几声敲门,晃动了天平。方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还好外面没动静了,她也没有去管,继续在研究原料最精确的用量到底该是多少。
月光的清冷快被太阳的热力驱散殆尽了。方茹还在研磨晶核粉末。药剂中的药草部分,也就是之前选出的那些香料已经炖煮许久。浓郁的汤汁上翻滚着晶莹的鱼眼小泡。
方茹轻轻嗅了嗅药汤的气味。像包裹在晚礼服中曼妙的酮体,又让人想起汗湿了的寝被。
不错,药剂中“人”的成分已经达到了。接下来该让它替代真正的人了。
方茹用被火炙烤到发红的瓦片焙烤晶核的粉末,再将这些能量被激活了的晶核粉你入药汤之中。随着她的搅拌,明亮的房间变得晦暗不明。阴影不规则地投射在墙壁,又在方茹的脚底流动。耳边好似有野兽在嘶声咆哮。小鱼害怕地钻进了冷冰冰的被窝里,偶尔露出小脑袋,对空无一物的墙角炸起全身的毛。
锅中的液体本是褐色的药草炖浆,然而波光流转,竟然逐渐变成了类似水银的质感,接着液面一荡,又称了泥浆般恶心的玩意儿。没过多久,从旋转的漩涡中伸出一只只兄,每个只有绿豆大,密密麻麻的一层,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病发。
可方茹对此浑然不觉,微眯着双眼,只机械地搅拌。只有距离极尽,才能看到她的嘴在轻微地蠕动,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去让人不知所谓。
星星在天空眨眼,方茹则睁开双眼。咏唱停止了,药剂应该已经成型了。
果然,锅中只剩下质感轻薄的液体。方茹很满意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接下来只要将它涂抹在载体上就好。
“怎么会?”
方茹不相信,又嗅了嗅勺子中的液体。不对。气味不对,颜色不对,质感也不对。完了,难道前功尽弃?
不,应该有补救的方法。
方茹眉头紧锁,脑中飞速翻阅记忆中那浩如烟海的书籍。差哪儿了?能量流动的通道没有建立?原料间相排斥的部分没有剔除干净?某样原料的用量有微克级别的误差?
不对,都考虑到了,都完美。那差在哪儿?
药剂在渐渐冷却。修改的最后机会在迅速流逝。到底怎么回事！
方茹捶了下脑袋。“大笨蛋！”
这是抵御丧尸的药剂呀！
丧尸是死,人之死。药剂中虽然有蕴涵生的成分,但那只是普通的生而已。对抗“人之死”,那只有……
方茹拔出小刀,在自己的指尖轻轻一划。
一滴血液落入药剂中。
略带褐色的液体迅速变得清澈透明。原本隐隐有股人身上的臭味的药汤真正没有了气味。清淡得就像一锅普通得水。
“欧耶耶耶耶！！！！”
方茹吓了一跳,差点儿把好不容易炼制好的药剂打翻。“锅你鬼叫什么。”
“汝还认得吾啊。”锅泪流满面,“五天五夜了白,汝要再炼不出来,吾就要被汝烧成灰了……”
作者的话:这一章写得比较玄乎。某猫是觉得吧,总是让方茹随手拿出一样药剂,有点太简单了,所以想写写炼制的过程。可写完之后……大家不会觉得无聊吧,不会吧,不会吧??(/w╲)捂脸遁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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