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看完了,我不禁一阵莞尔,这小偷也太有个性了,他应该被评为本年度最佳人物,踏上CCTV领奖台的。
在我们这个神奇的社会,犀利哥都可以靠几套混搭风靡全球,并且得到一份工作,那这个小偷他得个奖那肯定是易如反掌的。
如果我把他的这封信公布于网上,我想他肯定会有一大群粉丝的,他的粉丝团的名字应该叫偷丝吧?没错,是偷丝,别多写一个字把它写成偷丝袜,要不然偷丝会和你没完的。
他虽然一直说自己没文化,可却洋洋洒洒就写掉了我三页多的本子,我估计有四千来字,并且他还是用根本就不熟练的左手写的。不但会写信,还知道百度,并且会玩搜索,没有文化的人能够做到这些吗?我真的不信。
我甚至都觉得他比那些所谓的炒作名人强多了,很多借炒作出名的人本身文化素养肯定没有他的高,这么有意思的人,怎么就成为了一个有理想有志气的小偷了呢?难道就没有别的更好的路供他选择了吗?
我不是他本人,不知道原因,也许真的像他本人所说,是被这个社会所逼的。这不禁让我想到某位名人说过的一句话: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又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呵呵,这个小偷好逗。”我只能尴尬地傻笑,这个时候,面对着她,我想不出更好的方式了。信,她也看过了,很明显导致小偷进她的房间有我的部分因素。
见我傻笑,她没有说话。
“你的笔记本电脑被他偷走了?”我只得寻找话题了。
“嗯。”
“现在的世道怎么这样?小偷都猖狂成这样了,叫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怎么活啊?”必须诉苦了,希望能够勾起她的恻隐之心,引发她的共鸣,以此来消除她对我的不理踩。
她还是没有说话,沉默以对。
我是一个有点内向的人,说话的时候如果有人能够很好地配合我,我就可以和她讲得很多,并且滔滔不绝,可是如果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那我还真的没有这个本事,尤其是面对不是赚钱的事。
“电脑里面有什么重要的文件吗?”
她还是没有说话,好像把我的沉默是金学去了,看样子她这次产生的黄金量足以打造满城的黄金甲了。
“里面有不能传出去的文件?”
她还是无动于衷。
“不会是有你的丰色照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赌一把,剑走偏锋一次了。
她没有说话,不过却白了我一眼。
还好,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白我,证明还能思考,她的人还是清醒的。
“你猜猜他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语气很生冷,明显是在生气。我没想到的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也会有温度,平常我们说话时,她的话是秋天的温度,凉风习习,令人舒爽;她开心的时候,那话如六月烈日,火热蒸腾;现在她生气时的话,却又如冬日的寒冰,直欲把我冻僵。我赶紧搓搓手,放在脸部磨擦磨擦,让脸部的表情舒展开来。
“没名字?不会吧?来,让我看下你是不是气得有点发烧糊涂了。”我的手作势要放到她的额头感受她是不是有点发烧了。
她的头一歪,再次白了我一眼,这次的眼里带着一些嗔怒。
“你生起气来的样子真可爱。”唉,我这人就是这么心直口快,这种话也不加掩饰地脱口而出了,不过这不能怪我,实在是嘴巴受的诱惑太大,有点想脱离主权充分自治了。
“我本来就很可爱。”她扑哧一笑,紧接着又白了我一眼,谈到与自己美丽相关的,女孩子就会忍不住出声。
老天爷,我何德何能,你竟然对我如此厚爱,让如此美丽的女子白我三眼,这待遇我觉得比三顾茅庐、三打白骨精都高。
她这三白一笑,终于把我们间的沉默打破,我找回了我们交流的那种顺畅的感觉,话题也就自然地来了。
“你是不是每天都必须用电脑,像我下歌一样,不能停歇的?”这种人当然有,据我所知很多写小说的人都是这样,每天都要更新,养成习惯之后,一天不更新都会很难受的。不过更为重要的是,每天更新是对读者的一种承诺,是一个人守信的标志。
“嗯,我每天都要写博客。”她终于开口和我交流回答我的问题了,她的话果然是有温度的,现在变得凉风习习,舒服凉爽了。从她的话里我知道了她是一个必须每天用电脑的人,不过我的心里却在纳闷,博客这么重要吗?难道她是博客控?
我不敢下这个结论,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无其不有,千奇百怪的人更是层出不穷,什么萝莉控啊、制服控啊、短信控啊、电话控啊都有。
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这些控根本没有什么的,这是她们的一个爱好,并且是爱到极致近乎痴的地步了,就像以前的武痴、书痴、画痴一样,都是一种兴趣走极端的结果而已,当然这些痴不同于人们经常骂人的那种白痴。
“那……你每天写博客要多长时间?”
“干嘛问这个?……二个小时。”
“你一般是什么时间写博客的?”
“晚上回来写的。你问这些干嘛?是觉得过意不去,想要负起责任,把你的电脑给我吗?”
“那你写博客的时候如果旁边很吵,会不会影响到你?”我没回答,只顾接着问。
“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电脑刚丢了,又碰到我问这些不着调的问题,她刚转好的心情又有点郁闷了。
“如果你不怕吵,是可以去网吧写的,二个小时也就五、六块钱的样子,我看你每天都走路,也没坐公交车,这五、六块钱就当是公交车钱了。”
“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她的眼圈有点红了,那表情分明在告诉我,她有着无尽的委屈。她应该是觉得我这么问她,是想把电脑借给她用,没想到的是我却让她去网吧用电脑,太没有风度了,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完蛋了,我最怕女孩子哭了。我知道自己修炼的不到家,女孩子的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在我的面前绝对是无敌的。
我好庆幸自己不是生在革命年代,要不我这种人在被捕后,绝对会是一个叛徒,根本就不用敌人用刑,只要找我的亲戚朋友在我面前一哭,我恐怕就扛不住,一五一十地招了。感谢老天爷,让我生在了一个好年代。
“别……别……你别哭啊。”
她本来是眼圈红红,没有哭出来的,结果被我这么一说,她倒反而落下泪来,肩膀抖动,整个人在抽泣。
我真笨,我不应该自投罗网,自己给自己设置陷阱的。这下完蛋了,她这一哭,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那你想怎么办吧?”趁她的抽泣还没有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之前,我得寻求出解决的方法。
她不说话,不过她哭的声音明显在放大,我知道这么下去,不出一分钟,她的抽泣就会变成大哭,这大半夜的,她的哭声绝对具有无比的杀伤力,这个杀伤力有多大,很难想像,我也不敢去尝试。
“不要哭好不好?你说怎么办吧,我答应你。”没办法,自己种的恶因就得承受这个恶果。唉,我的这个现世报可来得真快。
“真的?把你家的电脑给我。”
“不行,这事我也有损失,咋能让我买单呢?”
“那把你家的电脑借给我用,总行了吧?”
“这个……我的电脑借给你了,我怎么办?”
“把你家的这台电脑借给我用,你的另一台电脑还是可以做生意不受影响的。”她的哭声终于慢慢变小,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开始瘪了下来,我知道这是我的话起作用了。
她顺着我的话说出了要借用我的电脑,我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可自从我问出了她每天必须用电脑这个问题开始,我就走上了没有归途的不归路,这条路上唯一的一个终点,就是听她说出借用我的电脑。
“不行,我的电脑里有很多**的,男孩子的电脑怎么能随便给女孩子用呢?”我说的是实话,可以问任何一个男的,他的电脑里或多或少都隐藏了些东西,那些东西只能和男同胞分享,女同胞还是敬而运之的好。至于女同胞的电脑里会藏些什么?这个不是这里讨论的范围,有兴趣的人可以自己去研究下,也许和男孩子的电脑一样,这个问题我们忽略哈。
“我保证,不会去你的电脑里乱看。”
“这个……其实我只有一台电脑,另外一台电脑是我朋友的。”
“可我今晚还要写博客,这么晚了,你难道忍心看我一个女孩子去网吧上网?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这辈子会安心吗?”
“不忍心……哦,不……”
“我的电脑也可以说是因为你才丢的,你就一点也不愧疚吗?”
“我……”
“如果这样,那我只能采取法律手段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小偷是和你一伙的。我明天就去公安局报案。”
“喂……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我有证据的,如果不是一伙的,那他为什么不偷你的电脑却要偷我的电脑?为什么还要给你写信?”
“我的电脑太重了,他后面还有工作安排,搬不了。为什么给我写信……我怎么知道……?”
“你认为这样的理由可以说服别人吗?”
“我认为可以的。”
“好,那你明天去和公安局的人说吧。”说完,她就要转身离开阳台。
“喂……我的电脑借给你用。”
“晚了,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人活着就一定要惩恶扬善,和黑暗势力斗争到底,决不能姑息养奸,任由坏人逍遥法外。”
“这个……你的觉悟一下子咋变得这么高了?”
“我的觉悟一向很高。”
“那你明天去公安局可不能乱说。”
“不会的,我会实话实说并且把小偷给你写的信给他们看的。”
“喂……你不能实话实说……不是……总之你不能……”
“我错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电脑借给你用。”
太厉害了,在她的软硬兼施下,我终于扛不住扯起了白旗。
“那……这可是你自愿借给我用的,不是我逼你的。”
“对,自愿的。”
“那……立个字据。”
“还要立字据啊?”
“你不想立就算了,我先去睡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安局吧。”
“立,立,这就立,我怕了你了,上辈子我家肯定是地主。”
“为什么?”
“剥削了你这个佃户太多的粮食,这辈子你讨债来了。”
唉,没办法,这只成了精的狐狸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这个老实的猎人看来只有改行种地了。苍天呐,公理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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