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宁的眼里,这些倭寇已经不是人了,四面八方的街道上面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只要碰见像模像样的人家,一队倭寇肯定就会破门而入,然后发生的事情,让徐宁不忍直视,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弯刀。
但他不敢下手,一整队的倭寇有着将近三十人左右,就算自己能快速的解决掉,但也不保证消息不被泄露,让麻次郎出现猜疑。
当然除了一整队的倭寇之外,还有那种落单的倭寇。
徐宁一整队的倭寇不能对付,但两三个倭寇却是不在话下。
几名倭寇欢笑着挎着弯刀,用宽大的衣衫兜住了一件件精美的玉器,岛国盛产金银,但是对玉石却是十分少有。
两名倭寇是刚刚从一个整队里出来的,大队的其他人都还在那所大院里发泄着兽欲,这两个倭寇卷了最值钱的玉器就出门了。
除了门,没走多远,便迎面走过来一名同样的倭寇。
见那名年轻的倭寇身上并没有兜着东西,两名倭寇笑的更大声了,炫耀似的抖了抖衣衫,上面的玉器相互碰撞,散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名年轻的倭寇微微一笑,握着刀柄从两人中间走过。
两名倭寇嘻嘻哈哈的着八嘎语,转头的刹那,一道微风吹过,犹如春风袭面,撩起心田荡漾,让人不自觉的在这种感觉中闭上了眼睛。
然后,便永远没有睁开。
徐宁收回刀,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倭寇,这已经是他第十七次拔剑了,他数的很清楚,只要不是超过十人以上的倭寇,他都会拔刀。
十七次的刀锋起了又落,徐宁的刀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微风起剑,现如今也可以成微风拔刀也可以。
刀法,剑法,万法不离宗义。
剑意,刀意,千意归于自然。
刀法刀意的增进,也代表着徐宁剑法的增进,一击必杀,微风中升起一丝狂意,狠辣。快而无序,无序中又带有丝丝的秩序,带动着刀法,刀法,剑法,通了,本来就是为了杀人此被创造出来的。
可以,徐宁慢慢也领悟了自己父亲与大哥走的剑法道路,只是比之他们,徐宁自身领悟的狂风剑法更加的全面。
不过现在的情景并没有给徐宁多少时间来高兴自己体内修为的增长,走过两条刚刚才被倭寇侵扰过的大道,隔着旁边的一个巷,可以看见对面正站着一排排的倭寇。而在倭寇的前方,一个朱红色的威严大门耸立,上面有着隐隐约约的三个硕大的字体——太守府。
看了看前方的倭寇,徐宁嘴角一裂,大跨步的向前走了过去。
太守府内,刀光刀光剑影重重,太守府的大门已经被从里面堵死,城墙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加固了几分,以防倭寇突然进攻。
门外是倭寇,门里是徐州军的士兵,从城墙之上退下的几千士兵有五分之一集合在这里,不时的还能看见有奇形怪状打扮的武林人士来回奔腾。
太守府分为内外两层府衙,前府为太守府,为平常独孤无海办公所用。后府是独孤无海的居住房,家丁众多,为四进院落,装个千八百人不在话下。
独孤无海坐在前府的太师椅上,身上的三品青色太守官服整整齐齐,脸上的灰尘也被洗刷干净,头发一丝不苟,官帽一分都没有倾斜,坐在上手一动不动,头上面一副牌匾写着——忠君爱国。
独孤无海的下方的几道人影不由得一叹,这是摆明了府破人死的架势。
“大人,那些倭寇就在门外围着,就是不知道为何不冲进来。”
令狐明拱了手道,独孤明本人已过中年,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先进已经被大人秘密送出城外,他此生已经无憾,所以留在府里以报独孤无海当年的相识之恩。
“麻次郎是在等老夫自己出去啊。”独孤无海道。
“大人,儿与徒两人先进已经从秘密通道出城,葵花派距离此地并不遥远,所以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唤来援军,还请大人务必要等候片刻啊。”
东方昇道,他是葵花派的弟子,虽然不是真传弟子,但好歹也是江湖中的二流尖高手,在葵花派也是一个执事的职位,在豫州城内二流高手中还算有些话语权。
独孤无海笑了笑道:“葵花派乃是大晋名门正派,而东方先生又是武林豪杰,豫州能有此等正派名士,此乃我豫州人民之幸啊。”
“独孤大人过谦了,我葵花派虽自成一门,传业授道,不问政事。但毕竟我等都为大晋之人,体内流的是华夏血统,当为国分忧。而这倭寇之人,生性残忍,**掳掠,无恶不作,与畜生无异。人人得而诛之,我东方晟虽然为一介武夫,但也知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一旁的令狐明连连头,独孤无海也面含笑意,他以前对武人还是有些偏见的,侠以武犯禁,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但豫州城为难至今,文人官员十之**都已经逃走,或者闭门不出,或者隐如普通人家,以防城破自身遭劫,但只有武官立身沙场,至死不休,那些流浪的江湖武人更是不问生死,以身犯险,让他即是心苦,又是佩服。
大晋的文官真的是已经腐烂了啊!
想起平日里那些在武官面前趾高气扬的文官下属们,独孤无海不禁心中苦闷,他毕生以文立道,认为武人粗鲁,文人兴国,但到头来,保国为民的却是文官至始至终都看不起的武人。
独孤无海长叹道:“文人盛世兴,武人盛世苦。武者乱世毫,文者乱世牲。”
“文人盛世却是兴盛,但并不是所有的文人都会在乱世犹如畜生一般寻找生路啊。”
“可怜武人只有一身莽力,而没治世之德……”
独孤无海忽然话音一顿,在场的人中除了他外,还有两人,东方晟与令狐明,但是刚才的那句话的语调明显不是堂下的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