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没有选择龙轿,乌彻奴自一人走在最前方,身后的几个草原九侍领头之人静悄悄的走到乌彻奴的身后叫着。
空空的龙轿由六名奴隶稳稳的扛着跟在后面。
一行兵众走在地上,整齐划一,除了衣甲上摩擦的声音,几乎没有杂声发出。
“爱卿,今日之事,何解!”
乌彻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淡淡的说着。
乌彻奴生气了么?
当然会生气!
但是会表现出来么?
当然不会表现出来!
一代帝皇,何曾是喜怒挂在脸上的人?
“无解!”
乌彻奴所问之人,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元蒙人。并不像其他人,留着稀奇古怪的发型,穿着打扮很是奇异,此人就是一身灰白色布衣,脑袋上是普通的短发,除了略显乌黑的肤色,这人看上去与中原普通百姓很是相似
。
“哦?如何?”
乌彻奴听了,只是饶有兴趣的反问一句,可表现却不尽人意,依旧是自顾自走在前面。
深夜里暗中护着乌彻奴的人还在尽忠职守的监察着皇上身边安全,乌彻奴这般也不怕有人刺杀!
“国师堂今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与陛下您之间的情绪与态度也极为恶劣!现在已经是难以逆转之势!”
“爱卿好分析啊!”
乌彻奴悠悠赞叹一句,男子低头说了声“不敢”,就放慢脚步,任由乌彻奴独自走在至前。
国师堂丢了招魂幡!
这不仅仅是国师堂的事情,更是整个元蒙朝廷,元蒙全国上下的大事情!
招魂幡乃是国运所在!
乃是元蒙龙脉之眼的阵眼!
丢失了!
那重要性与血海魔鲨内丹丢失是一样的!
一样的晴天霹雳!
国师堂中人表情已经证实了,招魂幡真的是丢失了!
齐格勒的失态与干达的开解,只是在证实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罢了!
在国师堂自己这皇帝的身份不好发作!
国师堂虽然一团和气,看似条理分明,但私下里的不和是乌彻奴作为一个外人都可以看出来的!
屡屡与自己交涉的天龙不在,乌彻奴与国师堂之间的联系变得微乎其微!
关系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乌桀,你的目的达到了!”
乌彻奴咬着牙,心里恶狠狠的说着。
乌彻奴还是不敢相信的是,曾经那般支持自己的乌桀今夜会突然与自己翻脸!
而且乌桀还算无遗漏的计划好,让自己与国师堂之间出现了不可逆转的裂痕!
乌彻奴自己是元蒙史来第一个与国师堂不和的皇上!
乌桀,你做的很漂亮!
“一夜下来,不仅仅内丹没有找到,还与国师堂出现间隙!真是得不偿失!”
乌彻奴悠悠的说着,信步之下走的却格外苦涩!
现在的他,竟然没有半分帮助国师堂去寻找招魂幡的欲望!
竟然有一种招魂幡丢了就丢了的感觉!
乌彻奴一人的背影萧瑟无比,在深深寒夜之中,倍感孤独!
不知谁说过,帝王之路往往只会剩下一个人!
“陛下!臣有事想说!”
一人微微靠近乌彻奴,在其身边悄悄的说着。
草原九侍中智囊一位!
“爱卿请说!”
乌彻奴目光方向不变,还是看着远方不知名的月亮。
“臣,知道陛下您心之所想!”
“国师堂一众,目无尊上,忤逆妄行,实是该杀!”
“可,招魂幡非是国师堂私人之物,此乃元蒙上下国宝,乃是第一位国师大人为了元蒙福祉,可百年之中,却成了国师堂之私有之物!”
“可无论如何,其也是极为重要的!”
他的话说的很普通,但其中深意乌彻奴却理解到了!
招魂幡,不能丢!
“爱卿所言,朕知道!”……
“传朕旨意,封闭城门,进出的人必须遭受全身检查!”
“师兄!”
齐格勒眼中不自觉的充满了眼泪!
眼前的伯研根本不成样子了!
原本伯研就是像吊着一口气的样子,现在的伯研模样是可怜至极,身体上的那两种颜色持续加重,在皮肤上好像都在冒着光一样!
假如说伯研原本皮肤苍老的像树皮一样的话,现在伯研的皮肤就是已经被阳光晒崩开的树皮!
“怎么会这样?”
齐格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是看到自己几十年的师兄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多年的情谊就好像是初春的昆虫,都慢慢的爬了出来,化作回忆盘旋在齐格勒眼前。
当年一起练功!
一起修行!
一起杀敌!
一起夺宝!
在大师兄成了大国师更甚!
就是他俩!
只有他俩!
为何与伯研冷战的理由,在齐格勒的脑中已经慢慢淡忘了!
有的只剩下面前的伯研!
“是不是招魂幡!是不是!”
齐格勒眼眶欲裂的呼喊着,伯研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还慢慢摇着头。
一向暴戾,充满杀机的伯研,现在身上竟然格外慈祥!
格外的和善!
“一切都只是注定的了!从我决定双蟾得道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开始逆天而行了!”
“可惜人力有时穷,在能力不够的时候,奢求逆天而改造自己,那是绝世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
“命运罢了!都是命运!”
伯研话说的很中肯,平平淡淡,没有半点异样的情绪,齐格勒却瞪着一眼眶的眼泪看着伯研。
“师兄!师兄!你等我,等我!我去帮你把招魂幡找过来!你可以的!不会的!不会的!”
齐格勒说着,起身就要出去。
身后相貌怪异的伯研微微摇了摇头,手腕轻轻动动,刚刚走到门口的齐格勒突然停住了脚步,面前两团正转着圈的无影能量阻止着他的步伐。
“这……”
齐格勒回头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伯研,伯研微微笑笑:
“道法罢了!”
“师兄我时日无多,现在仅仅是回光返照罢了!”
“道法反噬的太过严重,我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住阴阳冰火的侵蚀!所以就成了这一副鬼样子!”
“在反噬之后的护住本源,我守住了还未离散的道法,以身体为代价,彻底的守住了这逆天道法!”
伯研的语速不快,但是听的齐格勒胆战心惊!
“师兄!你是说,你是可以好好的,只是你为了这阴阳冰火而付出了你的生命!”
“没错!”
伯研点头。
“假如这样,师兄你岂不是已经成了灵宗,即使陨落,也有魂婴转世啊!”
“没用的!”伯研脸上挂着笑容:“突破灵宗时间太短,连神魂还未凝出,何来魂婴之说?”
“我现在,也只有半宗的修为吧!”伯研悠悠的说道。
“师兄……你为何如此乐观?”
伯研脸上神采奕奕起来,“生命尽头之时,真的会看透大彻大悟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确是真的!”
“师弟……你过来……”
伯研伸出一只好似橘子皮一样的手冲着齐格勒摆了摆手。
齐格勒看着伯研可怜的模样,慢慢的走了过去,刚靠近伯研,忽然一股巨力将齐格勒狠狠拽了过去:
“师弟,做师兄的在临死之前没什么好留给你的!只有这使我殒命的阴阳冰火,现在我就将它送与给你!”
“不必想那么多!直接接受!也算了却我的心愿!”
“而且,我要与你讲一件事!”“你要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