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苍,万基城。绍兵一脸阴沉的坐在元蒙准备一间素雅房间里,身边坐着五个人,这五个人年龄不一,有的面容枯槁,好似垂暮之年,有的两鬓斑白,如同半百之岁,而还有几个面色红
润,长相年轻,和绍兵一样,都是年轻男子的样子。
“九堂主,您这么对天蝎妖魂二宗,这样好么?”那两鬓斑白之人问道。
“我怎么对待了?”绍兵明知故问道。
那人偏头道,“再者不及,他二宗也是元蒙数一数二的宗门,领头二人更是如您一般的话事人物,如此代之,恐怕有些……”
“孔老!本堂主做事貌似不用您教吧!”绍兵冷哼道!
“绍兵!怎么对孔老说话呢?”突地,一旁的一个面红齿白的年轻人突然厉声呵斥绍兵道,“孔老除了殿中之位不及你以外,还有哪里不及你?赔礼!”
这是何人,如此年轻却敢教训桀骜的绍兵,而且更令人惊讶地是,绍兵竟欣然接受了,只见他转头对这年轻人道,“小师爸,我错了!”
然后转头又对那孔老道,“孔老,绍兵年轻,不懂人情世故,只以为身份代表一切,还请赎罪!”
这话虽然是赔礼,可其中真意却是警告他自己身份比他高,莫要言声,孔老自然知道,只能苦笑摇头摆手,无论满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而绍兵之前叫的那个小师爸虽然长相年轻,孔老却知道,这人真正的修为与年纪,这人与那枯槁老人是一辈的,是这批国师堂门人中,辈分最大的,皆与国师乃加桀为一
辈的,修为乃是天级帝君巅峰,而那枯槁老人十有七八已然突破半步灵宗了吧!
“绍兵……”这时,枯槁老人说话了。
绍兵听声,表情严肃,恭敬的回答道,“大师爸,您说……”
“小孔说的不错,你的确是有些莽撞了,虽然妖魂天蝎不必忌讳,可是该给的面子也要给的,野狗疯起来也有些怕人……”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冷漠与不屑……
“师爸,绍兵知了……”绍兵低头恭敬这么回答,眼中厉色却仍然不改。
疯起来有些怕人?
那也只是有些怕人罢了!
“绍兵,当务之急不要在这里讨论天蝎妖魂的事情,先去拜见残血帝君前辈,这是最重要的!”一旁年轻男子道。
绍兵点头,然后起身,对余下两个年轻人道,“跟我来!”
城里特意收拾的两个房子里,天蝎宗妖魂门的徒众都在那里盘膝而坐,胸口规律起伏,每个人身上冒出颜色不一的灵气,头顶光芒闪耀,王冠之上闪烁不尽。
在一个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呼!”红衣男子吐出一口暗红色的气息后,又咳嗽了几下后,依旧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只听他缓缓道,“你恢复了?”
就在红衣男子的身后,一字胡男子满脸阴霾的看着他,良久,一字胡男子才回答道,“你不害怕我在你打坐之时,弄死你?”
“你不会的……”红衣男子缓缓摇头,“这对你我两大宗门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妖魂门三门主张思博不会这么傻的!”
“嘎嘎!”一字胡怪笑一声,“人人都说你是个一根筋的笨蛋,我看也不像啊!”
“哼!”红衣男子焦杨冷哼一声,睁开眼睛转身,看着张思博道,“我焦杨还能让别人看穿了?敢问张皇座来此有何贵干啊?”
张思博阴阴的笑了笑,缓缓踱步至焦杨前方的凳子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闲来无事,来你这串串门,顺便看看你内伤好没好!”
“少放屁话!”焦杨瞪了他一眼冷声道。
“这脸变得可真快啊!”张思博又是阴笑一下,然后脸色恢复正常,用一种严肃的语气问道,“你能猜出那震伤你我两宗的,是谁么?”
焦杨沉吟一会,摇摇头,“你也说了北苍这里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哪知道哪个老不死的会在这里,刚刚的那一震,差点把我的修为震掉一个阶位下去!”
说着,焦杨不经意的抬头观察一下张思博的反应,可令他失望的是,张思博并没有什么表现。
“会不会这里有什么前辈高人于此清修……”张思博道。
焦杨依旧摇头,“那倒不可能,假如像你说的打扰了前辈清修,恐怕就不是震慑一下了,性命都要交代在这。”停了焦杨的话,张思博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陷入不语,一会,焦杨打破了这会的沉静,“貌似在我们回城之时,国师堂的领头人去傲天郡城前邀请了那个神秘人
。”“屁!他邀请?”张思博冷哼道,“那领头的有什么身份邀请一个修为高过皇座的强者?再者说了,李唐方面怎么会有一个帝君修为的高手?你要知道,恐怕没人施压的话,
你也不会来吧!”
“你说的也是!”焦杨点点头,“会不会是想的方向错了?”
张思博听见焦杨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古怪的光芒,“方向错了?怎么错了?”
“既然北苍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请不来高手,而且也不是前辈清修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猜想……”焦杨摸着下巴缓缓道。
“什么猜想……接着说……”
“会不会是国师堂自己设的一个局?”焦杨一副来了精神的说到。
“怎么一个局?”张思博一副求知好学的模样问道。
“会不会是,国师堂暗中派出一个高手埋伏在这里,为的就是咱们到之后,好给咱们一个震慑?”焦杨如同揭露真相一般的道。“不会吧……”张思博迟疑道,“虽然你我宗门以及国师堂被派来支援,可是也不必如此卖力气吧,削弱彼此力量,挑起你我怒气对北苍战局的确有所帮助,可是这对国师堂
丝毫利益都没有,恐怕他们不会做这么鸡肋的事吧!”
“削弱力量,挑起怒气……”焦杨听到他的话,喃喃了几下,猛然一拍大腿道,“对啊!削弱力量,挑起怒气,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啊!”
“啊?你速度太快,我有点跟不上……”张思博一副懵逼的样子道。焦杨露出鄙视的表情看了看他,胸有成竹的道,“国师堂虽然身为元蒙第一宗门,可是人数太少,明显没有你我宗门人多,力量自然显得薄弱了许多,这一次咱们来的虽说
不上是宗门里的中坚力量,可也是中流砥柱的,削弱了咱们,国师堂不就得利了么?”
“那北苍战局这边,国师堂的任务不就完成不了了么?”张思博道。“嗯?”焦杨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猜测被质疑了,他心下有些恼,挑眉且听到张思博略有疑问道,“国师堂这次身为主导,若是你我宗门实力大大削弱,这对北苍战局却没走半
分的好处啊!”
“你说的也对,那……”焦杨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禁又陷入了沉思。
张思博见到如此,不知为何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继续道,“是啊,他们这番也引不起谁的注意,对战局有什么好处呢?”
“引起某人注意!”焦杨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肯定的道,“就是引起某人注意!”
“谁的注意?”张思博问道,听到问题,焦杨用一副看煞笔的眼神看了看他,回答道,“老子原本还以为你挺聪明的,原来……哎……他们当然是要引起吉柯沙的注意了!”“他们挽留了战局也就算了,即使这次他们并没有挽留战局,可他们在吉柯沙面前已经做足了戏份,自然不怕回去受罪,只要吉柯沙说上几句,国师堂怕屁啊!”焦杨一拍
大腿道。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张思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焦杨洋洋得意的道,“那是,想老子猜出了国师堂的心计打算,也是没有谁了!”
就在焦杨说话时,张思博眼中深处露出一抹鄙视,可只是一下子就收了起来,义愤填膺的道,“母亲的,国师堂如此阴毒,可真是令人心里恨之!”
“对!他祖母的,真像砍死那个拍吉柯沙马屁的小子,瞅他那副谄媚的样子,真让人恶心,如果不是看在国师堂的面子上,老子轰杀了他!”
“诶诶诶,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张思博连连道,“行了,既然如此,也不要随便说,埋在心里就行了!”
说完,张思博起身,施施然的离开了,可他越这么说,越引起焦杨这个“不让人看出来的男子”的怒气,良久,焦杨都是十分气愤,不得已,只能将其压制在心里。而刚刚与焦杨侃完大山的张思博,回到了为他准备的房间,这房间与焦杨的一样,不大,仅供一个人,与其他妖魂门人住的很近,只见一身素装的他,关门后一屁股坐在
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
这是怎么了?
结果只有一个,他根本不是张思博,他是谁?
只见“张思博”从地上挣扎起来,踱步至床边,扑通的一声坐了下去,身上起了一层红橙色雾气,正有条不紊的向他身体里涌去。“他祖母的,这个智障,老子差点直接说出来!母亲的还敢说自己是让人看不透的男人,你母亲的你还是让人看不透的男人?那老子是什么,让人看不透的神人?这傻叉!
草了!”如此粗俗的对白由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
龙麒!
龙大少爷!
他怎么是张思博的脸?这一切还得从张思博回房之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