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麒救治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只需要搭脉而已,遇到他认为不可救治的病人,只需要微微摇头,那人就是被宣判了死刑,不到一会必死无疑,而且死相凄惨,更有甚者七
窍之内喷出毒液,差点祸殃他人。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他认为”的前提之下,死者大部分皆是轻伤之人,可是落到龙麒手中却容不得他活着,一个健康的元蒙士兵就有可能杀害一个李唐人,龙麒不想也不
敢让这样的事情。
这一切怪不得自己,一切都要怨这场可笑的战争吧!龙麒心里暗道。当然,龙麒手中也并不是十死无生,至于那些还有一口气吊着的,或者是还有一口气失去基本武力之人,龙麒都是一抹灵气输送过去,护住五脏六腑,保住一条残命,这
样的人即使活下来军队也不会要,遣送回国之后,还会有些银子用来做些百姓该做的事情。
龙麒的所谓医术在不断的收割着元蒙士兵的命的同时,高效率也惊动了不少官员与郎中,导致龙麒回房休息时引起了不小骚动。
吉柯沙满脸阴沉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破晓之时,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知损失多少人马。
后方几城连夜赶来的几万狼骑也快到了,还有大批的攻城车破城弩,到那时,傲天郡就如同元蒙的囊中之物。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切水到渠成之下,大战突然开始,谁也拦不住……
吉柯沙不禁感到太阳穴微微发痛,脑袋也有些昏沉,连日的不眠不休使得这位悍将也觉得疲惫不堪。
“来人……”吉柯沙声音有些沙哑,扬起声音叫了一声,门外传来应和声音,“元帅!”
“情况怎么样了?”
门外之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一个面容俊朗的将军走了进来,行礼后,正经的道:“经属下刚刚的短暂查询,现已统计出结果:此一役我军出动五支中队,共五千人,其中步兵两千五百人,枪兵一千人,骑兵五百人,此次完整回来的只有一千二百三十四
人,其中步兵七百二十八人,枪兵五百零六人。”
“骑兵全部阵亡,马匹全部死亡,一千二百三十四人当中绝大部分身负伤患,人数众多,具体不知,但是有至少六百人是失去了战斗能力的!”很详细,十分详细,在这么快的时间能够清点出完整的数据报告上来,足以证明这副将是个人才,可是吉柯沙的脑袋却更疼了,这么多人,尽是国家栋梁啊,这仅仅是李
唐的几千骑兵突袭,就被以少胜多了,死伤这么多,吉柯沙的心也是放不下去。
吉柯沙心里不禁有了个想法,这是这辈子他第一次有这种想法:质疑君王,怀疑皇上。
太平盛世不好么?
为什么海沙干上位就要发动战争?
为什么?吉柯沙没有让这种念头存在太久,理由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算了吧,“清点阵亡名单,加以厚恤,安排失去战力的士兵回国,并付以钱财,此事极重,不得安排那种军
官执行,你应该懂!”
吉柯沙语气极为严厉,表情极为严肃,看的副官心中一凛,他知道吉柯沙指的是哪样的军官,“是!”吉柯沙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副官行了军礼就要下去,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回头对吉柯沙道,“对了,元帅,在刚刚郎中们诊治伤员的时候,我听
下面传来消息,说军中有一郎中,堪称神医!”
“神医?”吉柯沙微微有了精神,“怎么个神法?”
“听手下人说,此人不需望闻问,只需微微切脉,既可知道病患是否还有生机,一断既准,百发百中!”
“真有那么神?”吉柯沙来了劲头,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若是在这穷乡僻壤抓着了个医术超群的神医,此乃军中一福啊!“快带本帅去看看!”
不仅吉柯沙有了兴趣,其他的郎中将军自然也是尽然好奇,于是,龙麒所处的屋子外充斥着密密麻麻的人头。
有的是深付重伤前来求见的,有的是身着郎中服饰满脸铁青与不屑的老头,也有的纯是看热闹的军官,真所谓鱼龙混杂。
两个郎中不禁聊了起来,“刘老,你怎么看这突然冒出来的陈郎中?”那被问的刘老是一脸桀骜,背着手,悠然的吹着晚风,看他那颤颤巍巍的身子也不怕吹出病来,“沽名钓誉之辈罢了,定是江湖中的野郎中,会了几手三脚猫,就出来丢人
现眼,哼!如果真的有真功夫为什么还不出来?”
“是是是,您说的是!”问话的郎中极为谦逊的弯腰谄笑道。
那刘老是谁?
他与这些普通郎中不同,他是元蒙自多年以前在火战帝国投降中人召来的一批人,这刘老手上的确有些医术,在元蒙贫瘠地区有了些名声后,便被召去皇城做御医。
此次元蒙新皇海沙干亲自下令,若干名御医郎中都是赶赴前线,为的便是立刻大破李唐。
刘景德作为一个中原人却在元蒙手下做医却是好不要脸,可他却恬不知耻,自衬所谓医者父母心,在元蒙混的是风生水起。在这一批御医里也是隐隐的被当成了领导者,而他心里也把自己当成元蒙郎中中一代领袖,所以刘景德来元蒙心里便是十万分不乐意了,现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野郎
中竟然抢走了“神医”这块牌子,刘景德岂能咽下去这口气?
所以,这位领袖大人便带领了与他关系不错的一批郎中前来看看这所谓神医到底有几把刷子。
“沽名钓誉,这么长时间不出来,定是怯场害怕了!”一郎中冷嘲热讽道。
“哼!是啊,还神医呢?连刘先生周身气度的十万分之一都没有!”一人应和。
“就是就是!”
刘景德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嘴里自谦道,“哪里哪里,都是各位同僚给的虚名罢了,老夫何德何能能比得上屋里的神医呢?过奖了,过奖了!”虽然老头说的是自谦的话,可是语气却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反而充斥着洋洋得意,恐怕聋子都能听的出来,而且话里藏刀,句句紧逼屋内之人,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
人听到。一旁的士兵们脸色也是大不相同,看热闹的脸上笑容更甚,之前见过龙麒手段,信誓旦旦的拉着兄弟来这求见的脸上表情凝固变得尴尬,也有的前来求医的听到这话,神
态也犹犹豫豫起来了。
而与此同时,回到房间少做休息的龙大神医正一副神棍姿态,盘腿坐在床上,双手随意的放在双腿上,可是实际却暗暗结着法印。
在入房之后,龙麒便用九九八十一道如游丝粗细的九龙罡气结在门口与窗户周围,其中暗暗流动着橙色氤氲,只要有人擅自进入,九龙罡气便会喷涌,将其人轰杀至渣!
当然,这种情况最好也不要发生,这种法印对龙麒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龙麒现在在搞什么?
他在疯狂的压制着自己的修为!龙麒自突破日灵,踏入准冠之后,他发觉自己身上有了一种睥睨的威压,一种目空一切的自大感,这是冠灵带来的副作用,所处于巅峰状态,灵气不能做到收发自如,便
会出现这种状况。
刘量柱在之前所猜测的隐门加入,不无道理,而且龙麒判定城中定有灵修,那龙麒就要压制住自己的修为,若是被灵修所察觉,那便坏了龙大少爷的计划了。
“哈!”龙麒嘴里发出一沉闷的声音,头顶冒出缕缕红烟,龙麒身上气势正不断的减弱消失,而他脑袋上的红色烟雾也变得逐渐稀薄起来。
假如现场有灵修的话,定会发觉龙麒的修为正不断的缩减着,准冠,日灵巅峰,日灵……月灵……甚至到星灵。
当龙麒周身波动维持到星灵五品之时,忽然门口传来了卫兵的催促与阵阵的骚动声音,“陈先生,您能不能出来了?”语气中一扫之前的不耐烦,反之尽是满满的激动与紧张,龙麒却并没有听出来,他充满皱纹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现在他正处于紧张时刻,被这么猛地打扰一
下,灵台不稳,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好了好了,稍等一下,咳咳咳……”龙麒一边用力压制掩盖,一边用苍老的声音应付过去,他手上功夫还没停,星灵修为还在放松着。
五品!
四品!
三品!
二品!乃至一品之后,龙麒头上原本血红色的灵气已然变成了淡淡的蓝色,淡到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程度,单凭这种修为是不会引起什么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