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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般人而言,突然看到两个敌对的大宗师来追杀自己,不亚于在后世突然被两颗洲际导弹瞄准。就连宁云晋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更别提鸿明了。

但是宁云晋到底并不是一般的少年人,上辈子在战场为了活下去挣扎的岁月里,他经历过无数绝境,已经非常清楚越是在危险的时刻就越要冷静。

他现在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也只比那些侍卫强一些,他们在交手间被毕沧浪和吴谦一随手一掌就击飞,最后只能围在屋子前面,用随身的弩箭阻扰两个大宗师靠近,真正交手的主力还是那四名奉供。

看这情形就知道自己与鸿明出去非但帮不了什么忙,反而给本来就处于下风的青阳子他们平添麻烦。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样,当武功起不了作用的时候,就该使用血脉之力了。

宁云晋带着鸿明和秦明出了门,小心翼翼地绕到战局最边缘。奔跑间他已经想好了他们该做些什么,在鸿明耳边小声道,“用三一引气诀,我做主阵眼,太子为辅,秦明你站着不动就行了。”

“你有把握吗?”鸿明惊讶地道,“这阵可是很难的。”

宁云晋摇了摇头,“第一次做,但是总要试试,要不然青阳子师傅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

鸿明瞥了一眼战局,脸色开始有些发白,确实现在虽然是四打二,可是明显占据主动的是两名大宗师。虽然身处在侍卫们的保护圈中,鸿明却有一种赤身待在冰天雪地般的感觉。尽管不吉利,但他还是觉得即使成功使出了三一引气诀也不一定能有办法平安离开。

毕竟血脉之力虽然神奇,但是却并不可能像传说中那样震撼天地,像是祭天求雨那样的事情都是要花费大量祭品和时间准备的。这种神秘的力量只不过是极尽所能的运用天地中存在的各种气而已。

在鸿明的记忆里三一引气诀有些类似在草原中遇到的迷雾,只是规模小一些而已,它需要一主一辅两个阵眼,可以将周围的雾气都集聚起来,再将引来的气固定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样三股雾气由于不平均可以形成一个由雾气组成的气旋,能够用来迷惑人。

说起来虽然简单,但是在没有祭品的情况下,要做主阵眼却是很难的。鸿明还没来得及开始凝神施法,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鸿明惊讶地望向宁云晋,只见他割开了手腕,然后用手指一弹,两滴血珠便落在了自己与秦明眉心。接下宁云晋面不改色地直接捻起血珠在随身带着的符纸上画了起来。

这种直接以血激发的方式快捷而有效,虽然宁云晋的咒还没念完,但是空气中已经渐渐出现了薄雾。

鸿明很清楚现在可不是贪生怕死的时候,等到那四人被耗得力竭,自己这边的人再多也没用。他一狠心也用随身的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有模有样学起了宁云晋。

这种时刻秦明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观察周围的情况。

由于正是夜间,周围又只有昏暗不明的火把照明,突然集聚起来的雾气刚开始并没有引起人注意,毕竟这样寒冷的夜里有些雾实属正常。

但是在侍卫们退出战局之后,跟两个大宗师同来的那三人也没有参战,一直都在很谨慎地关注着周围的情况,当他们发现雾气似乎正越来越浓,立刻不安起来。

能跟着大宗师出行的自然也不是庸人,很快躲在角落的三人就被他们注意到了。只听其中一人大喝道,“不好,快阻止他们。”

那人大喝之间便已经与另外两人朝着宁云晋他们冲了上来,秦明自然知道正在施法的两人是不能被打搅的,他连忙道,“不能让他们过来打搅公子和太子。”

这些侍卫们早就猜出了那两人的身份,要面对两个大宗师,他们都有种这次凶多吉少的感觉,看到宁云晋和太子在施法才有了搏一搏的勇气,只要能不死,哪里会肯放弃生的机会,不用秦明提醒他们都会拼死阻拦那三人。

那三人到底没有大宗师那样的武功,面对一帮已经豁出去的侍卫如同陷入了泥沼。

正如同猫戏老鼠般与青阳子他们交手的毕沧浪将视线注意到这边,当他看到宁云晋的时候忍不住低骂了一句,接着手指一弹,青阳子只觉得一股劲风拂面,心中暗道不好,想要去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朝着宁云晋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见并没有什么异样,只当是大宗师也有失手的时候。

就是这样的拖延,一直紧闭着眼念咒的宁云晋忽然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先是双手结印,然后夹在他指尖那符纸无火自燃,“结阵。”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只觉得眼前一暗,仿佛伸手不见五指似的,再也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即使是那些拿着火把的人,光也透不出一尺。

阵一旦结成,雾气便会源源不断地聚集,这种雾并不会阻拦三个阵眼的视线。宁云晋一手抓着鸿明,一手抓着秦明,大叫一声,“分散走。”然后带着两人纵身离开原地。

还活着的侍卫们一哄而散,乱糟糟的脚步声让两位大宗师连听声辩位也没办法。

宁云晋并没有带着两人朝外跑,反倒朝着刚刚打斗的中心走去,将那站在原地调息的四人一一找到。即使四人受了些伤却不愧是高手,他们一致小心的将脚步声调整,咋一听上去如同一个人似的。

鸿明快被宁云晋的大胆吓到小心肝抽筋,不同于其他人什么都看不见,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这七人最近的时候距离吴谦一不过一丈多而已,弄得他生怕被人听到自己的心跳。

仿佛有如神助一般,他们居然成功的靠着雾气离开那院子。宁云晋直接带着他们跑到隔壁的院子,他记得旁边住的好像是个马贩子,多半会有马匹。

直到骑马离开那客栈一段距离,七人才松了口气,这时候他们才敢说话,而不用担心被大宗师听到。

青阳子有些忧心地道,“幸好太子与清扬的法阵完成得及时,不过这样只怕甩不他们。”

宁云晋无奈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们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如今即使雾气让他们一时找不到人,也可以沿着路寻过来的。以他们的速度不会比马匹慢的。”

“那我们怎么办?”鸿明不自觉之间已经将视线望向宁云晋。

虽然那两位大宗师之前并没多说话,可是他们的视线却暴露了两人的目的。宁云晋可以感觉得到,这两人虽然联手,但目的却并不一致。

“毕沧浪似乎是为了我而来,那吴谦一却是想要抓太子的。”宁云晋肯定的道。

他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双眼一亮,青阳子道,“咱们也分兵,让他们分开。毕沧浪有伤,我跟着清扬一起也能跟他周旋一二,等你们护送太子回了京再过来接应我们。”

“只怕不行……”宁云晋苦笑了一声,他掀开身上披着的大毛衣服,只见腰间青色的衣物已经被染成了黑色,这样大面积的出血,不用怀疑他的伤势一定很重。

鸿明大吃一惊,问道,“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是毕沧浪!?”青阳子却震惊地道,“他那一弹指居然没有落空。”

宁云晋无奈地道,“再怎么那也是大宗师,哪里会那么容易失手。”

正如他所说的,再怎么毕沧浪也是大宗师,不管那一弹指是用什么伤了宁云晋,只是那么大规模的失血就可以肯定普通人即使站着都会十分虚弱,可宁云晋却不但坚持着完成了那阵法,甚至还冷静地带着众人离开那院子,并且在马上颠簸了这么长时间依旧面不改色,光是他这份定力就让另外三个高手十分欣赏地望着他。

宁云晋突然的受伤是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到的事情,可是原本想要分兵的想法却只能放弃了。毕竟如果只是两个高手,要在大宗师手下保护武功三脚猫的人实在是很有难度。

秦明望着宁云晋,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身上的大毛衣服扯了过来,“公子不如由我来假扮你吧!”

“不行!”宁云晋怎么可能任由他有这样的蠢主意,“毕沧浪又不是傻子,光凭一件衣服分辨人。他可是认识我的,要分辨你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秦明咬了咬牙,“可是只要远远的拖住,不让他认出来就好,只要能给你们争取一段时间,不就行了么?这里距离京里很近了,只要靠近城门,即使那两个大宗师再嚣张也要害怕火炮吧!”

在这个仆为主死视为荣耀的年代,除了宁云晋都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不错,毕竟他们只要能够和大队人马汇合,再加上四个高手,也就能和大宗师再次周旋了,说不定那时候对方会知难而退。

鸿明望着宁云晋认真地道,“清扬,孤觉得这个时候你不该纠结这些,你这个忠仆说得对,这是最好的办法。”

宁云晋还没来得及说话,其中一个高手已经受不了他们的磨磨唧唧,直接出手将他定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明跟自己换了衣服,对自己抱了抱拳,一骑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我的小红花啊,超过了26秒。累觉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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