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两个侍女捂着小嘴,暧昧的对两人笑了笑,便识趣的退出了屏风。
文禛趁着这个机会用极快的速度将宁云晋与自己剥得精光。对于自小就被人伺候着,随时随地身边都有人关注着的文禛来说,对于被人看到光着身子,还真心觉得没什么压力,但是他就是不想宁云晋被人看到。
偏偏宁云晋却跟他根本不是一条心,他还真觉得宁可被两个女子伺候,也比这粗手粗脚还对自己有企图的皇帝要好!可惜那两个女子退得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就已经退下了。
隔着衣服被人抱着与没有衣服时完全是不同的感觉,两人光滑紧致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身体的热量相互传递,近得似乎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虽然有过那一夜的亲密,可是清醒时与中了药时却不一样,让宁云晋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听到又有脚步声回来,文禛二话不说就就抱着他跳进了那个木桶中。
水花溅动的时候,宁云晋发现文禛的眉头微微蹙起,发出了一声闷哼,虽然他很快的就用面瘫脸掩饰起来,却让他没办法不在意。
这木桶虽大,可是要容纳两个人还是有些紧张,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宁云晋几乎是环坐在文禛身上,因此可以清楚的感觉的文禛大腿的肌肉崩得紧紧的。
只是转念一想,他就知道了原因。
他也是曾经策马疾驰过的,想要从京城以这么短的时间赶到归化附近,几乎就已经接近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在马上要颠簸这么久,文禛又不像是那些骑士已经磨出茧子,早就皮粗肉燥的,可想而知他那娇嫩的大腿内侧要被磨得怎样血肉模糊。
流血的伤口碰到水,而且还是这种有着刺激性药物的水,啧啧,那滋味就别提了!难怪以文禛的忍耐力,也会猛皱眉头。
宁云晋这厢正在既感动,又有种诡异的幸灾乐祸,突然却感觉自己双腿之间有一根火烫的硬物正戳着那里柔嫩的皮肤。
都是男人哪里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恼羞成怒地骂道,“别随便发情好吧!”
文禛淡定地道,“朕又不是寡人有疾。”说着他贴近宁云晋的脸颊,在他的耳边小声道,“若是你这样光溜溜的在朕怀里还没有反应,那朕岂不是成了柳下惠。”
耳边被吹进暖暖的热气,痒痒的,宁云晋不自觉地缩起了肩膀。即使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弱了几分,忍不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文禛的腰上软肉掐了一把,直到看到文禛表情出现变化才松开。
他却不知道,即使自以为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由于毕沧浪那颗药的影响,其实跟挠痒痒似的,文禛的表情大变一方面是因为痒,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神情太过可爱,生怕自己憋不住笑,惹得怀中的这坏脾气小子更加恼怒。
“哟,这就打情骂俏上了。”走进来的是一名男子,正是当时在阵前说话的那个,他笑嘻嘻地将一个药包投入木桶中,看着文禛道,“这药每次要泡半个时辰,若是不想他出事,就赶紧行功吧!可别光想着那些风月之事,否则他有个好歹,可别怨咱们没提醒你。”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文禛一把抓起那个药包,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怒道,“这个老匹夫,他怎么敢!”
宁云晋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成分,再加上自己身体的症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极其冷门的配方,“五行散血散!”
只看文禛沉重的脸色,宁云晋就知道自己只怕猜得j□j不离十。
宁云晋之所以说这个配方冷门,那是因为这是只有宗庙行刑处才能掌握的。他当时在学习的时候,欧侯就说过他一天不进入那里当差,便不用知道这个配方,只是告诉过宁云晋大概有些什么药材。
在这样的衙门使用的药物,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宁云晋的脸色顿时变色了。
五行散血散,顾名思义就是散血用的,但是这散掉的并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血脉之力的力量。要知道人有好坏善恶,血脉觉醒者自然也有,遇上那些犯了大罪的觉醒者,一刀杀之太过可惜,可也不能任由他们作恶,于是便有人研发出来了这样的药。
在药分为内外两种服用方法,先是用一种特殊提炼出来的药丸让觉醒者服用,接着拿外用药包连续泡三天,这样便可以那人身体内的所有潜力和血脉之力都激发出来,在他的身体外形成一个由血脉之力能量组成的气场。这个气场可以被其他血脉觉醒者借用,即使没有人操控,这个气场也能庇护着普通人做到不少只有觉醒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大夏有这样的药,自然大商也能有类似的!
一想到毕沧浪大宗师的身份,即使他并不是血脉觉醒者,要知道这样的配方也肯定不是难事,但是当这样的药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宁云晋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要知道血脉之力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当使用的量超过了身体本身的潜力,就会降级甚至变成普通人,而这药作为处刑用品,是只能放不能收的,一想到那个后果,顿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突然一股暖暖的内力柔和的进入自己体内,让宁云晋被打断了思绪。这时候他才发现文禛已经抓住了自己的手,两人手掌相贴,文禛的内力源源不绝地从掌心传来。
他的心中负能量满满,有些气馁地道,“何必这么麻烦,若是死了也能让他白费一番功夫。”
“小小年纪说什么浑话。”文禛这回可不惯着他了,训斥道,“活着总比死了好!再说没有朕,总还有其他人来行功的。”
“到底皇帝才是明白人!”屏风外毕沧浪懒洋洋地道,他的声量虽然小,但是说话声音却好像在两人耳边响起一样。
宁云晋一想也是,连忙挥去那些负面的想法,自己上辈子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活下来,没人指导也莽莽撞撞地在官场上站稳脚步,这辈子自己有重生的经历,又有后世的先进点子,还有爷爷与父亲的指导,即使没有血脉之力,也不怕沉寂。想通了之后,他立刻主动开始吸纳起文禛传导过来的内力。
原本文禛的内力只是在他体内被动的循环,还没有进入宁云晋的丹田,此刻他将内力主动调集出来,当两人内力相碰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两人的内力仿佛毫无任何阻隔就融成了一股,在融合之后,这一股内力的循环明显加快,并且开始主动的吸纳文禛的内力。
文禛有过一次给宁云晋传功的经历,因此并没有慌张,而是任由他吸取。
但是宁云晋却十分惊讶,要知道一般内力都是有着自己的属性的,有些偏柔,有些偏刚,不同的内力碰撞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出现融合,只有同源互补的内力才能出现这样的现象。
宁云晋震惊的脸色落在文禛眼里,他的心思顿时一动。他原以为这种吸力是由于宁云晋的功法特殊,毕竟历史上也不是没出现过可以吸取别人功力的功法,但是只看宁云晋的表情,他就知道并不是这回事。
他修炼的是皇室传承的颠倒九阳,能够与这个功法相融合的,文禛只能想到一种,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当自己的内力在宁云晋体内游走一周天之后,他主动开放经脉,将那股融合的内力引入了自己的体内。
当那股内力进入文禛的体内之后,同样没有发生排斥,当它在文禛的丹田兜了一圈之后,量仿佛增加了一成左右。文禛压抑着心中的欣喜,悄无声息地又将内力输给宁云晋。
这一来一回的区别,宁云晋自然也能察觉得到!毫无疑问,他们俩个的功法能够相互影响,甚至有提升的作用。他很清楚能够互补的功法,根本就不是壹加壹等于二的概念,如果这样的两人一起修炼甚至能被称之为一日千里。
他偷偷看了一眼文禛,此刻文禛的眼睛亮得仿佛能发光似的,脸上带着的欣喜掩都掩不住,在察觉到宁云晋的打量之后,嘴巴动了动。
文禛并没有将话说出声音,只是做了口型,当宁云晋看完他说的话之后,脸都黑了。
你注定要属于朕!
属于你妹!宁云晋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绝壁不与他双修!
不知道是木桶还是药材的原因,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水居然一直保持着温度。半个时辰一到,便有两个青年捧着干净的衣服和浴巾走了进来。
“二位可需要伺候更衣?”其中一个笑嘻嘻地问道。
文禛挥退了二人,先自己随意的擦干身体,套上衣服,接着才将宁云晋抱出来,放在一旁的木凳子上。
宁云晋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婴儿似的,被文禛贴心的照顾着。只见他拿着浴巾细心的帮自己擦拭,当看到左臂上留下的伤疤时,指尖在那已经脱痂的地方划过,有些遗憾的道,“还是留下了疤痕。可惜!”
那伤疤两头细,中间粗,已经变成了粉红色,宁云晋自己倒是觉得比那些奇奇怪怪地伤痕好看多了,只是留在自己这身白玉般无瑕的皮肤上,仿佛玉器上的裂痕似的,看着格外碍眼。
他还没来得及自豪地说一句,男人的伤疤就是荣耀,就被文禛那已经袭向自己双腿之间的手惊到了。
宁云晋想要伸手阻拦,但是手臂却仿佛重若千斤似的,还没抬起来,文禛就已经温柔的用软巾给他擦干了。
看着他的那张窘脸,文禛还戏谑地抓着那团缩在草丛中的小可爱,垫了垫重量,“你浑身上下哪里没被朕碰过,连那里都进去过,这时候还这么害羞干嘛。不过很可爱哟!”
哟你个头,不要把屏风外头的人当死人!宁云晋在内心咆哮了。他实在被文禛的无耻和不要脸皮噎到了,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似的!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不是所有人都有当皇帝的那种功力,可以在行房事时将帐子外头侍候的人当柱子。
文禛见好就收,再说也担心宁云晋着凉,拿起一旁的衣服就给他穿了起来。
看着他单膝点地,一件件的为自己套上衣服,宁云晋的心情十分复杂。文禛的动作有些笨拙,显然这样的举动并不熟练。他虽然不是那种五体不勤离开了内侍就什么都不会的皇帝,但是自己穿衣服和给别人穿完全是两回事,也怨不得他动作不熟练,很有可能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尝试。
一想到这个天下至尊的男人独有的温柔体贴与真心全部都被他捧着呈到自己面前,真是铁打的心也要被融化了!
宁云晋曾经听过一句俗话,要看一个人对你是不是真心,就要看他舍得给你什么!他有钱的时候给你钱不珍贵,但是没钱的时候一个钱掰开两个用也要省下来给你,这肯定是真心的。
像文禛这样的皇帝,最珍惜的自然是自己的命,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皇帝是不怕死的。可是他能为了自己千里奔袭救援,能够为了自己去面对强敌,如果这还不是爱,那又是什么?
宁云晋怔怔的望着文禛,他正低着头帮自己穿鞋,低垂着的半边侧脸让他的五官变得柔和无比。与这个人会走到如此近的程度,是宁云晋从来没想到过的事,像是只要伸出手就能牢牢的抓紧他。
生平第一次宁云晋有了这样的念头,若是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父亲该多好!
文禛感觉到脸颊上多了一个人掌心的温度,他抬起头,却对宁云晋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悲伤浓郁得似乎要溢出来。他的心中一恸,忍不住将宁云晋拥在怀里,单手抚着他的发丝,小声道,“不要这样难过行么,你知道的,朕从来没真正舍得逼过你。”
宁云晋只觉得眼角发热,像是有什么要从眼眶中流出来似的,他死死咬着牙龈,将额头抵在文禛的胸口,听着对方那明显快了两拍的心跳声,强行调整自己的情绪。
文禛不知道宁云晋为什么突然情绪波动这么大,有些无措,他有好多话想问,也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毕沧浪却不会给他们两个这么多说话的时间。还没等宁云晋的情绪彻底平稳下来,便有两人过来催促他们离开营帐。
见那些身着白衣的男男女女正在麻利的拔营,文禛才知道毕沧浪居然要连夜赶路。
毕沧浪并没有限制文禛的功力,只是要他背着宁云晋,跟在自己身旁朝着一个方向疾行。这一走便到了天亮,直到卯初才停下来,寻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再次扎营。
这次扎营之后,毕沧浪才点了文禛的穴道,将动弹不得的两人扔到旁边的小帐篷让那四个抬轿子的女子守着。午时用完膳,文禛他们两个才又被移回毕沧浪的帐篷,接着又是药浴,药浴完之后开始用第二餐,然后再次开始赶路。
如此周而复始了三天,他们被毕沧浪带到了阴山山脉深处越来越人际罕见的地方,宁云晋他们能够明显感觉到温度的降低,可想而知一行人正朝着海拔越来越高的地方前进。
经过这三天的行进,文禛已经摸索到一点规律,显然早上是毕沧浪的练功时间,而伺候他的人一共二十个,十男十女,除了抬轿子的那八个能够贴身服侍,其他十二人分成两班轮流干着杂事和警戒,看得出来训练十分有素,并且对毕沧浪有着发自内心的崇拜。
眼看着以宁云晋为中心,身边渐渐出现了一个让人气息格外舒适的地带,文禛心里焦急不已,他知道这正是气场已经生成的表现。但是自从那一日以后,宁云晋就几乎不开口说话了,其他人只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命运担忧,只有文禛知道让他困扰的是自己对他的感情。
这让文禛简直有种无比的挫败感,难道自己的一片真心对他来说居然是这么大的负担?可是他明明对自己也是有意的,否则为什么会回来……若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想摇着这磨人的家伙好好问上一番。
到了第四天清晨,毕沧浪终于在一处山谷停下来,这时候宁云晋身旁的气场也已经浓郁到了顶峰,甚至肉眼能够看到以他为中心半丈多有隐隐的白雾生成,只要站在他身旁都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毕沧浪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欣喜地道,“不愧是祭天者,果然与一般人不同。”
宁云晋横了他一眼,懒得说话,只是扭头望着前方的山谷,他隐隐的觉得里面有吸引自己的东西,却也有巨大的危险,不知道毕沧浪在这里来干嘛?
他的疑问同样也是文禛的,“毕师到底想要做什么?”
毕沧浪又怎么会解释,直接道,“皇帝将这小子抱着,便跟老夫去闯一闯吧!”
一个闯字听得文禛忍不住皱眉,连一个大宗师都要用闯字,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毕沧浪见他不动,直接站到了宁云晋身旁,伸手就要拎着他的颈项,文禛连忙伸手,抢着先将宁云晋抱在了怀里。
“哼。”毕沧浪扫了他一眼,示意文禛跟上。
文禛十分无奈,只得与毕沧浪并肩走向那个山谷。
以谷口为一条界限,当他们踏入之后,宁云晋立刻感到周边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如同凝固的胶质一般,压迫得人十分难受,更让他受不了的是从土地下面散发出来的阴气和戾气,像是锋利的刀片被风吹着,割在皮肤上都有点疼。
他只是觉得难受而已,另外两个人却如同举步维艰,如果不是有宁云晋散发出来的气场,文禛已经快被这种压迫力弄得无法走动,而此刻毕沧浪则已经快要贴着文禛的肩膀。
这样的地方文禛曾经见过一处,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毕沧浪道,“你居然擅入埋骨之地!!你难道不怕蒙塔与你翻脸!?你难道不怕祖宗们……”
不等他说完毕沧浪就嗤鼻道,“又不是我的先祖!”
一说到埋骨之地宁云晋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要知道大商也是和大夏一样,当年被逼迫出中原的。与夏人一样,商人最重的也就是祭祀和修陵。当时他们虽然已经与游牧民族开始融合,但是刚开始那百年根本没办法接受天葬、火葬,特别是皇族死后一定要修建规模盛大的陵墓才能安心。
但是草原上一马平川,能够修陵的地方不多,最后据说他们在阴山某处修建了一个用来埋葬皇族和血脉觉醒者的陵墓群。只是汉代时卫青大将军带兵收复了阴山,将已经与胡人融合的奉武族再次北驱,并且修建了新的长城,从此之后便有不教胡马度阴山。
有史书记载,失阴山之后,奉武族过之未尝不哭也,这就是因为他们这一支侥幸繁衍下来的后人连祖坟都失去了。
这么多皇族与血脉觉醒者埋葬的地方,长久积累之后就会形成比瘴气厉害百倍的戾气,千百年下来估计只有高端的觉醒者才能进出不受其扰,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名副其实的凶地。
这时候宁云晋也终于知道毕沧浪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药,感情他需要的就是一根人形蚊香,好能够自由进去。若是自己能够控制这散发的力量,他恨不得能等到进了里面之后,就切断气场让这老家伙好好尝尝厉害,可惜只能歪歪而已……
这片山谷极大,里面生长着一些矮曲林。这些由于风力以及冬春积雪,不得不变形弯曲或者矮化成灌木的树木,虽然生长得十分茂盛,但是那种扭曲变形的样子在一片片已经破损甚至风化的墓碑之间显得格外的阴森。
宁云晋觉得不用到晚上,这里就已经很有恐怖片的效果了。
山谷中的气温明显比外面更冷,地面上还有厚厚的积雪,毕沧浪辨认着方向,带着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直接朝着山谷最深处走,直到走到一处山壁前才停下。
岁月让那山壁上的岩画和碑刻都已经模糊不清,还爬着数不清的蔓藤枯枝。毕沧浪让文禛靠近山壁一些,他自己着用极快的速度将中间那一片清理出来。
除掉那些蔓藤之后,可以看到一个已经放下断龙石的洞口。
能有断龙石的墓地不用说多是帝陵的规模,同是皇帝文禛自然也有兔死狐悲之感,他可不想以后看到自己的陵墓被他人光顾,忍不住讽刺道,“毕师难不成可以穿墙么?”
毕沧浪冷哼道,“老夫既然敢来自然有办法。”说着他将视线移向了宁云晋,露出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