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偷听(1/1)

望了望窗外,赵伯端发现太阳已经落到山下,西方的天空飘荡着一大片赤红色的晚霞,十分的灿烂。这样下去不行,他对自己说到,剧情的进度实在太慢了,整天盯着华山派实在很累,看来要给剧情一个外部力道,让它加速前进。

换上了夜行衣,全身黑色劲装的赵伯端悄悄翻墙出了客栈,沿着街道的暗影下,避开街上寥寥的行人,来到了洛阳城人人皆知的金刀门的后门。他一个飞跃,来到了屋顶上,小心踩着拱形的瓦片,动作十分的轻盈,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想惊扰到下面正在巡逻的家丁们。

赵伯端往下一望,发现金刀门占地三十多亩,楼房重重,足有上百间房屋,要是一间间的去查看,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身形向着西边一排厢房而去,华山派一行人快有二十人,肯定被安排在比较单独的地方。

来到厢房顶上,赵伯端观察了了一会儿后,发现这里没有一间房屋点起油灯或者蜡烛,也没有人声,确定这里没人之后,向着东边的厢房而去。他一路踏着瓦片,来到东边厢房,观看了了一下后,发现这边人来人往,他们的手上也纷纷拿着被褥之类,像是在给人准备休息的房间。

在屋顶上坐了一个时辰后,已经不耐烦的赵伯端才等到华山派众人提着灯笼走向厢房,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连屋顶都闻到了,酒气十分大,这些人肯定喝了很多酒,赵伯端心中想到。他又看到这些人各自进了房间,纷纷点起了油灯,用黯淡的光芒把房间照亮,把自己的身影印在窗纸上。

半个时辰后,那些房间连续变得漆黑,中间那间最大的房子也不例外,赵伯端知道岳不群夫妇就住在那里,因为他亲眼见到这两人走进去。

四周没了窗户透出来的灯光,也没有月光,显得越发的黑暗。忽然一条黑影从中间房子里出来,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动作十分轻快,没有丝毫的脚步声发出。

赵伯端心中一动,悄悄跟在黑影六米后。这么近的距离,他知道前面的那个黑影一定会发现自己,不过两人都是黑衣蒙面,也不怕前面那黑影闹大,把金刀门的人都吵醒。

前面那人停了下来,转身后一跃,就是一掌,毫无声息地向赵伯端袭来。

赵伯端可不敢小看这无声无息的这一掌,急忙闪避的同时,口中压着嗓子发出苍老的声音,道:“岳先生,你不会忘了那支短箭吧,林平之的下落可是我通知你的。我知道你不会承认自己的姓名,不过无妨,我们俩知道就行了。”

黑影止住了攻击,没有说话,露出的眼睛不断微微闪着紫光,心情显然极为不平静。

赵伯端继续道:“岳先生,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出手救林平之的,我的目标也是一样,当前来说,我不是你的敌人。如果岳先生得到剑谱后,只要多抄一份给我就行了。”说完后,身形快速往后一闪,就到了三丈外,又是一闪,回到了原地,速度极快,犹如鬼影。

岳不群心中余震未平的时候,见到这名黑衣人身法速度,就是自己全力也追赶不及,知道此人在用身法示威,显示自己不是软柿子,不得不说道:“阁下的身法少有人及,既然如此,剑谱可以多抄一份给你。”

赵伯端道:“我们现在就去林震南那里听听,看能不能寻到线索。”看着身形不动的岳不群,他道:“岳先生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要是我明天没有回去,江湖上就会流传岳先生对林家剑谱的野心了。何况我的轻功也不是吃素的,岳先生不一定能追得上。”

黑影没有再说话,过来一会儿后,在前带头而去。

赵伯端跟在黑影后一丈远,心中始终警惕着,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他知道岳不群很要面子,很在乎“君子”的名号,不能容人揭穿他的真小人的面目,被偷袭是十分可能的。

很快,黑影来到一间点着蜡烛的房屋前,为了不让屋里的人发现,他蹲在窗户下偷听里面的人说话。

赵伯端与那黑影隔着一丈远,也蹲在窗下,分出三分心思偷听,留下七分防备黑影的偷袭。

“爹爹、娘亲,没想到你们也逃了出来,没叫余沧海给抓住,实在是太好了。”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听口气像是林平之。

“平之,我们是在一些人的帮助下,才逃出来的。那时见到你被人救出,我们都很高兴,不过怎么不见你来洛阳,我们十分担心你的安危。”王氏说道。

“好了,既然平之无事就好,说说你是如何被木高峰抓住的吧,我们知道华山派的岳掌门救了你,详细情况还不清楚。”林震南说道。

“孩儿在衡山城假扮驼子的时候,被木高峰抓住,后来……为了保住性命,不得已把余沧海图谋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说了出来,再后来就被木高峰带在身边。青城派的图谋是孩儿亲耳听到青城派弟子说的,不会有错。”林平之有些迟疑地说道,中间还停顿了一会儿,“爹,孩儿是不是做错了,不应该对木高峰说剑谱的事情?”

“没有,你做的对,剑谱在重要也不如你的性命重要,你可是我们林家唯一的儿子,况且我们林家根本没有什么剑谱。”林震南叹了一口气,说道。

“啊,我们真的……没有剑谱吗,那么为何余沧海会如此重视它呢?我们福威镖局总局和各地分局加起来上百条人命,都被余沧海害了,不报此仇,我们很对不起他们。”林平之声音拔高了些,语气里带着失望。

“辟邪剑法是你祖父亲手传给我的,言传身教,绝对没有什么绝招和留下纸质的剑谱。至于为什么为什么威力大不如前,可能是你祖父也没有把剑法学全,没有学到精深之处,导致剑法的威力大失。”林震南听完儿子的话,良久后才说道。

“孩儿以前以为我们家的辟邪剑法天下无敌,是最好的剑法,福威镖局也是永远存在下去,却没想到在青城派余沧海突然的袭击下,剑法一点都不管用,镖局也不堪一击。爹爹,你再仔细想想,我们家里真的没有传下什么东西吗?例如木盒、钥匙之类的东西。”林平之缓缓说出的话语中,夹杂着抽泣的声音,令人有种潸然泪下的感觉。

“平儿,你受苦了,也长大了,不再是福州城的纨绔子弟了。震南,你好好想想,我们现在没了福威镖局,住在我爹家里,不是很好。我们住在这里有两个月了,两个哥哥没说什么,倒是我那两个嫂嫂常常说着一些不中听话,真是气死人了。现在平儿也来了,你也不想他生活在别人的轻视当中吧!”王氏带着哭音说道。

赵伯端这时发现一丈外的黑影身子一抖,顿时双手扶墙,把耳朵都贴到了不平整的粗糙的墙壁上,也不怕耳朵梗着难受,显然是极为关注,像是一只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墙壁上。

赵伯端心中暗暗想到,你们谁都不知道,那辟邪剑谱早就被我抄摹了一份。

“平儿,我们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传下,恐怕让你失望了。”林震南叹了一口气,“那时我年轻,充满干劲,刚刚接手福威镖局,只想着如何把镖局开遍南方,学武也不是很认真,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十分后悔。但是你祖父教我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是全部学会了的,没有遗漏。”

“哦,是这样。”林平之带着沮丧的音调说道,十分低沉,想象着中的剑谱变得没有影儿,自然失望无比。

“平儿,你和华山派的岳掌门相处了月余,自然对他的武功有些了解,你觉得他的武艺如何?”林震南道。

“岳掌门名满江湖,他的武功自是宗师一级的,天下少有低手,那塞北明驼木高峰就是被他吓走的。”林平之道。

“平儿,既然如此,你就拜入岳先生的门下,学的武艺后再去寻余沧海、木高峰报仇。”林震南道。

“是呀,平儿,你爹说得很对,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也就那样了,你再练十年也报不了仇,华山派离洛阳很近,又是名门大派,你拜入其中也不怕余沧海寻你晦气。为了不被江湖上其他人盯上,想要寻找辟邪剑谱,我和你爹就在洛阳了此余生罢了。”王氏说道。

“爹、娘,为何不叫外公帮我们报仇?金刀门可是洛阳的第一大门派。”林平之问到,语气带着很大的疑惑。

“傻孩子,金刀门也只在洛阳附近的地方有名气,能和青城派比吗?要是我们福威镖局还在的话,加上金刀门才有可能和青城派一较高下。”王氏说道。

“那……,好吧,这几天找个好时机,我拜入华山派门下。”林平之说道。

“震南,你觉得要是由我爹提出平儿拜师一事,是不是更好?他老人家毕竟比我们得面子要大,岳先生也不好拒绝。”王氏说道。

“平儿拜师一事不急,等下再说。”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的林震南说道,“我想到了平儿祖父留下一句很奇怪的话,你们也来参详一下。”

“什么话?”林平之说道。“快说,南哥你不要卖关子了。”王氏说道。

“向阳巷林家故居的东西,林家子孙永远不得翻阅。”林震南道。

“翻阅?这件事物肯定是书籍之类,难道是辟邪剑谱?”林平之欢喜说道,站了起来,投到窗户上的身影一下拉长了许多。

赵伯端时刻注意着那黑影,见到他浑身一颤,显然也是想到了此事。

赵伯端心电急转,忽然起身朝着窗户一掌拍去,噗的一声响,那窗户木屑纷飞,出了一个大洞,向着王府外面奔去的时候,看见那个黑影也朝府外疾驰,听到了林震南的高呼“什么人!”。

赵伯端刚刚心中暗暗想到,不能轻易让辟邪剑谱落到岳不群手里,现在林震南知道有人偷听,必然会快马加鞭回到福州,如此一来就给岳不群增加了不少麻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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