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羽急忙给慕容谰衣使眼色，希望她能服个软道个歉。
可惜，她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服软两字，反而被无药长老彻底激出怒火。
“原来东宸院立校千年的教规不是实力，而是年纪啊。”
一句话，让秋袂尊者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东宸院一切以实力为尊的规定早就刻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被慕容谰衣这么一说，倒像无药长老因为实力不足，所以纯粹以年纪压人。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老头子几乎给气炸。
“实力？你一个连自身属性都测试不出来的黄毛丫头，居然敢和老夫我谈实力？”
无药长老已经气得面色发红了。
空气中都仿若有火花迸裂的声音在滋滋作响。
“有何不可！”慕容谰衣毫不畏惧，冷笑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药鼎上。
“长老不是觉得我有辱丹道院之名，那你可敢看一眼我炼制出的丹药，是不是给丹道院丢脸了！”
“小丫头片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好！老夫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真的炼制出完美品质的丹药，老夫就把说过的话吞下去！”
“水泼出来就收不回去了，话说出来难道还可以吞回去？”
慕容谰衣撇撇嘴。
这老头子侮辱起人来跟不要钱似的，这么容易就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想得到美！
“那你还要如何？老夫肯给你一个机会，已是不想太驳欧阳院长的面子了。”
无药长老一脸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样，却不知他的嘴脸实在让人有打上一拳的冲动。
秋袂灵尊突然弯腰，在慕容谰衣耳边悄声道，“无药长老的私人药材库可比丹道院的还要齐全。”
简直是叔可忍婶慕容不可忍啊。
无药长老的跋扈，他这些年也受够了。
相比而言，药尊都比他要好伺候。
所以，看见慕容谰衣一脸镇定，秋袂尊者也不客气地落井下石。
慕容谰衣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让欧阳羽的心中又是一跳。
这丫头的神色，实在和某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大爷太像了。
然而，慕容谰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那我就打开了？”
说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从鼎盖上拿开。
只见五六道白光在空中一闪而没，朝着四面八方遁去。
“呃！”
无药长老发出一声闷哼，面色铁青地从自己的脸上抓下一个圆不溜秋的小东西。
遁逃中的一颗丹药好死不死地正好撞上他的鼻梁。
慕容谰衣一脸无辜。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用魂力稍微影响了一下某颗丹药在空中的运行轨迹的。
“五颗完美品质的下品人元丹。”
在秋袂尊者的带领下，一行人鸡飞狗了半天才将全部丹药都抓了回来。
然而，看着它们的品质，大家纷纷沉默下来。
尤其是无药长老，面色又青又白。
慕容谰衣微笑道：“无药长老，我可还有资格做丹道院的弟子？“
“老夫不相信你可以炼制出来！除非你现在当着老夫的面再炼制一次！”
“既然长老这么说，那我们不如一起炼制，比试比试，也好让长老心服口服！”
慕容谰衣一声嗤笑，既然有人不见黄河不死心，她不介意在背后推一把，直接让他跌一跤。
“黄毛丫头，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好，老夫就和你比了，看看药尊看中的人，有何本事！”
“唔，既然要比，怎能没彩头？听说无药长老的药圃汇聚了天下奇药，如果我赢了，长老可否给我个机会进去参观参观？”
欧阳羽的汗都快下来了，这丫头真的是胆大妄为到一定地步了，居然连无药长老的药圃都惦记上了。
等等，她怎么知道无药长老的藏药室的？
秋袂灵尊一脸淡定，悄悄在衣袖下给慕容清欢竖了个大拇指。
“好！如果你赢了，我不但可以让你进去参观，还可以让你任选一种药材带走！但若你输了又如何？”
无药长老根本不相信慕容清欢会赢，干脆决定让自己表现得大方一点。
“那我就自觉离开东宸院，以后都不会再出现碍着长老你的眼。”
慕容谰衣眼也不眨地道。
“不！还不够！我要你发誓以后都不许再炼丹！”
无药长老冷笑着道。
他的权威哪里是那么好挑战的？
这种敢冒犯他的后生，尤其还是被药尊那个老不死夸赞过的人，就活该丧失成为炼丹师的机会。
他只要一想到药尊发现自己看上的人再也不能炼丹时的表情，就觉得心中无比快意。
其他人却齐齐变色，就连另外一名长老也皱皱眉头，试探着劝道：“无药，何必对后生这么苛责？”
无药长老冷哼道：“正是因为你们的放纵，所以才养成了年轻一代目中无人的性格！”
慕容清欢简直要哑口无言了。
明明是自己小心眼，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如此的厚颜无耻、心狠手辣，简直太给炼丹师丢脸了。
欧阳羽和秋袂也同时开口阻止：“长老还是给小辈一点机会吧。”
对无药长老的做法，他们也是一肚子的不满。
这简直不是苛责了，而是故意要毁掉一名有前途的弟子。
欧阳羽甚至下定决心，慕容清欢若真的输了，他哪怕搬出长老会，也要力阻无药长老。
这个时候，却有一人以非常淡定非常沉着的语气开口了。
“慕容姑娘，等会你若不知道如何选择药材，我可以帮你参详参详。”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的时候，还对她保持着无条件信任的，居然还是灵旭。
偏偏，无药尊者在这里看不惯的人中，排名第二的就是这名药尊的高徒了。
所以，他一开口，无疑火上浇油。
无药长老立刻怒吼起来：“谁也不许再劝！把整个东宸院的弟子全召集来，好好给他们看看，敢不尊师重道的下场。”
正在苦逼考试中死去活来的新生们听见居然有人敢和长老比试炼丹术，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一瞬间，慕容清欢成了解脱他们出苦海的英雄。
是黑暗中的曙光，是敢于挑战权威的偶像！
于是，当无药长老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想要在开始炼丹前先好好将反面教材慕容清欢狠批一顿时，却发现大家眼神炽热，一脸崇敬地盯着他的批判对象。
见无药长老因为这一幕而有继续暴走的倾向，秋袂尊者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当宣布比试开始。
无药长老为了表示自己还是会给年轻人机会的，特意大方选了中品人元丹作为测试对象。
对此，慕容清欢一行人纷纷嗤之以鼻。
一个高级人丹师与一名新生进行比试，居然要选择明显远远超过新人应有水准的中品人元丹。
不管他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什么相信慕容清欢是天才能够应付。
都让慕容清欢想不客气地回应一个字——装！明明就是害怕自己输，给自己增加成功机率。这脸皮也跟他的年纪一样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