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爷却找到了易夫人说话,易夫人听了之后又隐隐有些觉得不妥,“这样真的行吗?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
易老爷老实自在的一笑,“如果咱们这样做,亲王府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是咱们自以为事,再说庄府的这门亲事不是也挺好的?一个是京城是的第一才子,一个是第一才女,性情和家势上也相配,总的说来都是一门好的亲事。如今庄府受到了王爷的青寐就找到我有意两家婚事的事情,而且也说清楚了,与赵府的亲事是当日赵老太太应下的,眼下只等着主动去把信物要回来退了亲事,就到咱们府上来提亲。庄府到底有自己的门生,王爷还是很看重的,赵府有兵权的手却改不了悠悠众口,将来王爷要成大事,还要靠我们这些有门生的人。”
易老爷只觉得这阵压抑一扫而光,满脸的笑容合不拢嘴,“我到是很中意庄府的这门亲事,亲王府虽好,可到底这么多的人盯着呢,而且亲王府的态度不明,咱们府现在也配不上亲王府,若是庄府就不一样了,两家经了同样的事情,到底没有谁看不起谁,揽霜嫁过去日子也好过。将来有什么事情,两府也可以一起努力。”
易夫人没有太反对这门亲事也正是因为这个,“嫁的再高,也不如嫁过去过的好,咱们就揽霜这么一个女儿,那两个不是我说,一个为了自己可以陷害两个亲姐妹,剩下那个若好好的到也行,偏藏了私心眼还想拿路上的事情威胁长姐,现在好了,当日的穷小子变成了世子,她想威胁也是不甘心了。祖哥又不听咱们的,怎么说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他也一起那世子在一起,现在去说上几句,也好在军中给他安排个职位啊。偏他要那个没用的志气,看看包易,人不就进大营了?”
说起儿子,易老爷到一脸的与之为荣,“你懂什么,咱们祖哥这是要品性,到底会让人高看一眼,包易现在在大营中也不过是个小卒,给人干跑脚的事,还说什么不依靠家人,胡闹。有哪个人脱离了家族能有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咱们祖哥的学问好,早晚有他用武之地。”
易老爷说完儿子的事,就又捡起先前的事,“明天起你多走动走动,在和平日里常走动的那几家,到底要在这定下来了,也总不能把自己憋在院子里面。”
易夫人知道这事就这样了,只能应下。
晚上,庄府要与易府定亲的事情却传开了,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易揽霜自然也知道了,整个人都没有从这个消息里回过神来,柳儿看了不忍担心。
“府里下人说的可是真的?”易揽霜贪黑去了母亲那里。
易夫人笑着拉过女儿,看眼婷婷玉立的女儿,笑道,“霜姐长大了,都要嫁人了。”
不用再问,易揽霜也知道这是真的了。
“庄府与赵府不是定亲了吗?还是我定的是庄府的二房?”易揽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慌乱,面上强装出好奇的问着,“二房的庄启圣怕是入不得父亲和母亲的眼吧?”
最后一句又抬了父亲和母亲,让易夫人听了很高兴。
“你这孩子,当然是庄启源,庄启圣哪里配得上我的女儿。”易夫人细细的给女儿解释,“庄府与赵府的亲事是赵府的老太太应下的,庄府要找赵府去退亲,然后再到府上来提亲,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今年的年不如往年,但是你父亲说了,等过了年就把你的婚事提到章程上来,虽然委屈了你,可眼下这个世道,只能这样了。”
易揽霜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副样子,与赵元喜定婚的人要娶她,那赵元喜嫁给谁?以她是将军府嫡女的身份,该是嫁给世子才对吧?
只一瞬间,易揽霜就想到了这些,她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管这些。
易夫人见女儿低着头,只当她害羞了,“要是在京城,这些事是万不该对你说的,只是现在到了铜川,也管不得那些规矩了。”
易揽霜胡乱的点点头,借口太晚了而慌乱的走了。
一路却是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院子的,清退了身边的下人,坐在榻上发呆,灯亮到了深夜,才被息灭,易揽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羡慕赵元喜,那个不如自己,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现在看起来她怎么可以比自己幸福?
易夫人不知道女儿的心思,早饭过后就去各府走动了,到是近身服侍的柳儿,看到姑娘黑起来的眼圈,却又不敢直说,生怕看透了姑娘的心思,让姑娘觉得没脸。
包府里,包桧正听着包夫人的训话,很是恭敬的态度,让包夫人的心里也舒服了,“谁能想到那个穷小子是世子呢,眼下是指望不上了,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原想着年过给你说门亲事,好好挑一挑,可京城里暴*,又逃难到这边,这事也就给推到了后面,眼下几个说得上的世家也都在这里,你看易府怎么样?易家大房的二姑娘虽然是庶出,不过我看着性子到是不错,稳重也端庄,眼下日子不好过也不会嫌弃,你虽觉得可以,年后我便找媒人上门提亲去。”
包桧一听是庶女,就心有不甘,可他也是庶子,哪里敢挑这个,万一惹怒了眼前的嫡母,还不知道会挑个什么样的亲事,易揽月他到是知道,人有些小家子气,不过到是好拿捏,想过之后,包桧就开口道,“儿子谢过母亲,一切都由母亲做主。”
包夫人笑了,“好孩子,要是易哥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那事情就这么说好了,你也去忙吧。”
包桧这才告退。
出了屋,包桧冷着脸,果真不是自己亲生的,根本就没有想过给自己找一门好的亲事,枉费他这些年来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还想着能让她给自己找一门好的亲事,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莱恩是包易身边服侍的小厮,打从京城里出来之后,没有了主子,他就被安排到了府门口守大门,看守大门,谁都知道这是被罚了。
包桧看到莱恩,心里又憋着气,自然没有好脸色,“二少爷在大营里,你怎么不跟过去服侍?”
莱恩恭敬道,“二少爷在大营里从军,奴才想去也没有办法啊。”
包桧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莱恩偷偷的呼了口气出来,大少爷明显是带着火气来的,莱恩心里有苦,这主子之间的事情他们下人的哪里插得上嘴,可主子不高兴了,拿着出气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还有三天过年,赵府里却一点笑声也没有,莫氏看着不时晕迷的儿子,又惦记在外的丈夫和女儿,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四个大丫头在一旁劝着,可莫氏也日泊消瘦下去,好在赵老太太那边知趣,再也没有到府上来过,数着手指过日子,莫氏每天从儿子的院子里出来,都会在府门口站半个时辰,睡下的也晚,有一点动静都会惊醒。
入画几个看了,只能偷偷的点上安神的香,不然莫氏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过年前三天,其人家热热闹闹的,赵府里却一片阴云密布 ,赵老太太等不来儿子送礼,沉不住气了,让人到府上看看怎么回事,听说赵儿子在大营,而且渊哥还病着,府里连年货都没有准备,骂了莫氏当不起家,却也没有再吵闹。
赵老爷子的病在调养下却有了起色,被人扶着能走了,话也能说利索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了几房的人到了身前说话。
“这些日子我的身子不好,府里可有什么事情?”赵老爷子望了眼前的儿子们一眼,“老大呢?没接一信吗?”
赵玉舒是老二,他开口回道,“大哥在大营里,府上渊哥又病了,大嫂也脱不开身。”
赵老爷子听到孙子病了,多问了两句,“可严重?大夫怎么说?”
“说是感了风寒,亲王府的高太医给看过了。”赵玉舒回道。
赵老爷子点点头,“那就好。老五呢?我让你们赶了他去找鼎哥,他可去找鼎哥了?”
“包府把鼎哥找到了。”赵玉舒却没有说五弟还在府上的事。
赵老爷子阴着脸,“那怎么不把孩子抱回来?还是真的给了包府?胡闹。”
赵老爷子喊完,猛咳了一阵,赵玉舒忙上前给拍着胸口劝着,“这才刚到铜川,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想着等过完了年再去包府说说这事,到底鼎哥是咱们赵府的子孙,也不能留在外面。”
其他人不敢出声。
赵老爷子就瞪向妻子,“都是你干的好事,那个孽子呢?把他赶出去,我赵家没有这样的子孙。”
“父亲的身子才刚刚有了起色,万事不要多想才是,先要把身子养好了。”赵玉舒在一旁劝着,一边又让屋里的人都下去,只留下父子二人在屋里说话,“大哥那边怕是出了事,我听人说他并不在大营里,到像是去了关外。”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