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错情(1/1)

流月宫中的一切都像是带着帝王的特许,所有从纳塔运过来的原汁原味的装饰同东晔华丽的皇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世人皆传慕容祈宠爱辛月,而如传言,辛月确实得了慕容祈的恩赐,才能在宫中在纳塔挺直腰板活下去,然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那个男人赐予她的假象,她也需要在这场戏中保持清醒。

这个男人对她的放纵也是为她挖了一个巨大的坟墓,曾经初见时那个一袭白衣的少年都是镜花水月,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

“你的胆子越发大了,为什么要做这些?”慕容祈会选择辛月而不是其他人,可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或许只是因为初见时辛月眼中的惊慌,那双澄澈的眸子,如今也失去它本来的风华,她和顾弦歌都一样,才激起慕容祈的怜惜。

“皇上此言,臣妾不明白。”

慕容祈的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只是愈发冰寒,过了许久才说一句话。

“你该明白朕的意思,朕早就说过了,收起的你小动作。”慕容祈伸出手捏住辛月的下巴,冷冷地说到,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太纵容你了?没想到连你都变成这样,杀人不眨眼。”

慕容祈突然而来的强势,如鹰一般的眼珠,倒映一坛幽黑,谁也读不懂他内心的想法。辛月的眼中含着几缕忧伤,心中是疼的刺骨,望向慕容祈的眼神透着一股放弃反抗的无力。

“皇上以为是臣妾所为,到底你从未信过我?”辛月略显憔悴的脸上划过一丝苍白的笑,果真如此,“真的是“暗烈”吗?”

“和梅妃当年的一模一样,你来告诉朕不是吗?”

“哈哈,难道世间只有她一人能看出不同么?”辛月小声喃喃,那种遇不到知己的惆怅在心中堵得难受,她知道自己同这个男人说再多也无用。这个“她”说的自然是曲珞汀。

“梅妃那件事你以为真的是我做的吗,若不是她自己想要永葆年轻,被她们怂恿过来偷药,你以为她会死吗?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信我,太可笑了,如果要下毒,你以为我会留她们全尸吗?”辛月的眼中迸出几许狠辣,幽幽地看着慕容祈,失控般怒吼道。

“辛月,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的身份是谁给的。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吗?”慕容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辛月吃痛咬牙说到,“不过是冷宫或是一死,辛月并不害怕。”

“那么纳塔呢?”慕容祈清晰地吐出几个字,当初辛月答应慕容祈,做这**中的靶心,也只是为了纳塔的平安,而此刻这个男人很懂谈判的条件。

“纳塔,纳塔能困住我一生?”眼中有玉石俱焚的绝望,眼角已经流出了眼泪,辛月想到的就是在纳塔过着不像人一般的生活,历历在目。“我该说我运气好还是不好,只因为我像承欢长公主,才得你庇佑,纳塔才能平安?”

“你的心也不过如此,你到底要骗你自己到何时,你对顾弦歌不过和我一样是愧疚,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啪。”辛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会惹恼慕容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巴掌。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许是被刺中心中所想,慕容祈觉得心烦意乱,他从没有直视过他和顾弦歌的事,哪怕是一个微笑都被他埋藏了。

“这段时间,给朕安分点。”慕容祈一甩手,辛月整个摔在了地上,却已经不知道疼痛是什么,因为此刻她的心才是更疼的。

看都没看辛月一眼,慕容祈转身离开了流月宫,只留下一句:朕能给的随时都能撤走,玩火者往往**。

只留辛月一人倒在地上,辛姑姑是辛月的奶娘,她从心里疼惜这位看着长大的坚强决绝的孩子,立马上前搀扶起身体软绵绵地公主:“公主,这又是何苦呢,难道真的要去冷宫你才……”

“阿妈,你不懂,他那般狠,而我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你知道吗,棋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弃子,我不知道是谁想诬陷纳塔,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逃离这里。”

突然意识到什么,辛月起身将花瓶全部打烂在地上,怒吼着发着脾气,指责下人的不是。碎了一地的瓷器就像此刻辛月的心一样混乱,她这是在最恐怖的地方求生,她要对付的不止太后还有那个男人。

门外的身影随着辛月的砸花瓶淡去。

“公主……”辛姑姑早就发现有人在偷听,出声提醒,辛月一抬手示意姑姑不要打草惊蛇,她要做的就是让人知道,不然处心积虑策划就全白费了。

“太后那边恐怕会咬住这件事不放,公主,只怕会对纳塔不利。”辛姑姑嘴里心里都很急,她不懂小主子究竟在做些什么,纳塔是自己的国,公主是自己的亲人,她不希望辛月因此放弃纳塔。

“阿妈,我的心早就疲惫了,从我爱上慕容祈的那一刻就注定输了,现在还有勇气把自己推向冷宫,离他离这宫远远的,我怕再待下去我会伤害更多的人。”这一番话,辛姑姑总算懂了。公主是希望借太后的手去冷宫,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步步为营,她很心疼,曾经在纳塔虽不受宠却自由自在的小女孩,如今为了不伤害他人,竟然狠心到伤害自己。

“我怕在这里多呆一刻,我就真的变得不择手段,我怕见到自己真的成为了杀人凶手……”

永寿殿,胡小猫最近很是不乖,胃口差得见着食物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

“你说的是真的吗?”太后抚摸着小黑猫的背,对着下方的小太监到。辛月果然越来越不识趣了,倒要她看看**中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奴才亲眼所见,皇上同辛妃娘娘大吵了一顿,辛妃还生气地砸烂了所有的花瓶。”那偷听的小太监将看到的都说了。

“哀家倒要看看哀家的乖皇儿这回该如何处理,你先下去领赏吧。”见人出了殿门,“许姑姑,去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是,可是娘娘流月宫这回如此招摇了,恐怕真的是皇上的意思,冒然和皇上对上,恐怕……”

“哀家自有分寸,再说和他对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罢了,咱们只需要好好看戏,你去给老将军传个话,就说哀家说的,做事可不能如此心急,锋芒毕露的人,通常活不久,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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