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给我上,我们数百人,难道怕他一人,何况我们手中还有人质!”那带头之人挥手让手下之人出手,自己却提剑匆匆跑到了柱子旁边,看看尚文,再看看十八,最终将手中的剑架在了十八脖间。
“她是你的女人,你若不想她死,便让他束手就擒!”他对尚文道,明显已经慌乱。
宫凌睿此时早已到了院中,所有人将他围着,却又似是在害怕什么,他向前一步,他们向后一步。
宫凌睿笑着,慢慢抬步向前,闲庭散步一般,朝着尚文与十八的方向而去,听着那带头之人的话,他嘴角扯出一抹邪肆的笑,低头搬弄着自己的玉扳指,抬眸扫了一眼那人,道“谁说她是他的女人,她,是爷的女人!”,说着,指了指十八。
十八抽了抽嘴角,心中大骂宫凌睿。
闻言,那带头之人喜笑颜开,似是获了什么至宝一般,将架在十八脖间的剑又顶了顶,笑道“那更好,省的我威逼利诱他了,既然是小王爷自己的女人,不想她死的话,想必小王爷知道该如何做!”
十八只觉脖间一阵刺痛,又有一股热流,便知道,这混蛋是割破了她的脖子。
宫凌睿一笑“既然知道爷,你也该是明白,珺亲王府的睿小王爷名满南陵,可是以风流出名!”
说着,他摇开手中的扇子,指了指十八“她,爷尚未玩腻,从襄南至临安城,千里迢迢,爷可不想做和尚!”
“所以,想杀,便杀了吧!”
话毕,冲十八笑着挑了挑眉。
“宫凌睿你混蛋!”十八怒而出声。
她是气愤宫凌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等下流的话,但是她这一句,听在那带头之人的耳中,好似是一个被随手抛掉的女人对薄情的男人的咒骂。
宫凌睿笑了,他自是清楚十八为何开口骂他,但他也猜透了那人的心思,正中他下怀。
“小娘子,可是听明白了?这薄情汉不救你,你的命,在他眼里不值钱,不如我放了你,你从了我!”那带头之人笑看着十八,开口道,温热的气息喷在十八脖间,她微微蹙眉。
“虽你长得不是很好看,却是个有味道的,我就喜欢你这种,这南陵,想必也挑不出第二个人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也不哭不闹,还能对当朝珺亲王府的小王爷破口大骂的女人了,我喜欢!”
十八冷笑一声,冷着眸子看着宫凌睿,微微侧头,冲那人笑道“好哇,不过大爷你说错了,这并非我真容,我真容,可是能与南微涵,北名烟相媲美!”
“当真!?”那人明显一怔。
十八点头“不过他贪图我的美貌,不想别的男人见我的姿容,便让我易了容,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当场让你看我真容!”,说话间,笑看着宫凌睿,而宫凌睿早已冷了眸子。
尚文也是一愣,眉目微颤,看向十八。
“此话当真?”那人又是一句。
“不敢作假!”十八道。
“那还不快快让我看来!”那人兴奋不已,架在十八脖间的剑也松动了几分。
十八微微扫了一眼已经搭在肩膀处的剑,一笑道“哪那么容易,他涂在我脸上的易容膏,可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要用特殊手法才能除去!”
“怎么除?”那人又问,一个“与南微涵北名烟相媲美”,早已让他魂飞天外,忘了正事。
“需要血洗!”十八眼含冷意,却笑看着他,似看一个死人。
“血洗?”那人又是一愣,“什么血洗?”
“人血!”十八声色一变,说话间,已经抬手,扼住了那人的喉咙,一个旋身,之间那人翻着白眼,大张着嘴,脖间血流不断,颇有一副死不瞑目之色。
十八突然出手,让院中围困宫凌睿的人也是一愣,而被架空的宫凌玉,看着这一幕,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失声尖叫,似是被她的尖叫之声振醒一般,没了领头人的一群人,顿时提到拿剑,冲宫凌睿冲去。
尚文抖了抖身上,绑着自己的绳索断作几段,落在脚边,他看看十八。
宫凌睿立在原地不动,只是摇着手中的扇子,笑看着十八,笑意玩味,十八也与他对视着,笑而不语。
从庙外冲进来的人早已与院中之人打成一片,但宫凌睿带来的人毕竟是经过特训的暗卫,隐卫,锦卫和御林军,那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片刻,便惨叫声不绝。
“啊……”宫凌玉尖叫着,被人砍断了绑着她的绳索,掉了下来。
尚文眉目一蹙,要起身去救,却被十八卡住了手腕,冲他摇了摇头,尚文看看她,顿时明了,也不动了,而一直与十八对视的宫凌睿,此时笑意一拢,眸光骤冷,“啪”一声,合上手中的扇子,飞身而起,接住了宫凌玉。
“后会有期!”十八趁机拿出紫玉玉佩,冲尚文晃了晃,脚尖一点地,不过眨眼间,消失在了沉沉的夜色中。
宫凌睿早已想到,将宫凌玉放在地上的第一时间,便是朝着十八离开的方向冲了出去,不过已经晚了,早已不见了十八的踪影。
宫凌睿一恼,回身看着尚文“为何不看住她?”
尚文一笑“她是小王爷的女人,小王爷不将她的命看在眼中,惹得佳人生怨,携怒离去,墨含该去追?”
一句话,将宫凌睿堵得死死的,他瞪视了一眼尚文,一甩袖子,大步朝着院中被控制的人而去,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最好记住,她的目的,不单纯,今日离开,说不定明日襄南城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话毕,也不理尚文,也不理宫凌玉,冲到院中,抬脚便踹上被压迫跪在面前的人,怒道“今日若不说清楚受何人指使,爷现在便扒了你的皮!”,眼底的怒意和面上的狠厉,是前所未见的,似乎下一刻,他便会真的徒手扒了那人的皮。
他此时正在气头上,本以为十八阻止尚文去救宫凌玉,只是生气他方才对那领头人那般说她,但她却是安了逃跑之心。
他防了她一年之久,又困了她这些时日,却还是防不胜防,这女人,就像水里的鱼,即使被人揽在了渔网中,也有本事伺机而逃。
他筹谋了这么久,将她带离襄南城,却一时失手,让她有机会折返回去,他岂能不气。
“睿哥哥!”宫凌玉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刷一下挣脱,黑着脸,吓了宫凌玉一跳,哄着双眼看着他。
宫凌睿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缓和了几分神色,“让尚文带你回去,莫要再任意妄为!”
宫凌玉虽委屈万分,但是看着宫凌睿不好的面色,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