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1/1)

蓝卓并没有立即拥住沈沫在叹息桥下热吻,而是对她说了一个故事。

很久以前的威尼斯,一座石桥连着市政厅和监狱。封闭的石桥的这边是高大瑰丽的市政厅,当年,许多王公贵族在这里决定事物,商讨政策。桥的另一边是暗无天日的监狱,这所监狱里关押的都是等待宣判的囚徒。他们不分白天或黑夜地祈祷,直到被释放,或被绞死。通常,在市政厅被宣判死刑的囚徒将会被押回监狱行刑。在通过石桥时,他可以透过石桥的大理石窗户,最后一次看这世界,最后一次看不远的广场上那慈祥地微笑着的圣母像。

有一次,一个囚犯被判处了死刑。他经过石桥时停下了归去的脚步。他看着石桥外的世界,天空一样阴霾,圣母一样微笑,人群一样匆忙。他想起他爱的那个女人,他问自己天堂里是否依然可以看见美丽的她。就在这时,一艘冈都拉从桥下经过。冈都拉上的一对男女正在接吻。那男子的眼睛像威尼斯的水一般平静,而那女子,那女子正是这个囚犯的女人!将死的囚犯愤怒了,他看见他爱的女人背叛了他的爱情,他忘记了天堂将没有苦乐悲喜,爱恨情仇。他咆哮着冲向桥外,头颅撞向石桥的窗户。殷红的血汩汩地流出,囚犯就这么匆匆地归去了,而那个幸福的女人当然听不见那归去的人临走前的怒吼。

时间如同桥下的水一样,一流淌,就过了几百年。大理石的桥窗依然完好无损,刺目的血迹也早已被擦去。人们渐渐地忘记了这样一个惨烈的故事,只留下一段美好的传说:相爱的情人如果在乘冈都拉穿过桥下时拥吻,他们的爱情就能永恒。

这座连着高贵与低贱,生存与死亡,阴谋与爱情的石桥,就是叹息桥。

这个故事无疑是凄美的,沈沫听来只觉得囚徒太可怜了,在临死前看到背叛感情的女友,临死前都不能安心上路,可见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无奈。

蓝卓和她说这个故事自然不是让沈沫感到婉惜,他另有目的。他的双手紧紧圈着她的腰,目光灼灼道:“小沫,你会像故事中那个囚徒的女朋友那样背叛感情吗?”

沈沫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蓝卓自然很满意她的表现,立马将她压在后面的墙上吻起她粉嫩的唇。也许是这里环境不同,也许是这里的气氛所感染,他的这个吻很长很长,长到沈沫都无法呼息了,可他还是不想放过她。喘了一口气后又吻了起来,因为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吻越长,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就越长久,如果可以这样一直吻下去,也无所谓。

周边的情侣都吻完离开了,叹息桥下只剩下他们这一对了。可偏执的蓝卓还在意犹未尽,长吻后,他捧起她的脸说:“小沫,你要记得你刚才说的话。”

这个男人怎么了,变得婆婆妈妈的,沈沫从他固执的眼神里看到了他那股疯劲。她点了点头,就被他给拥进了怀里。

如果说威尼斯叹息桥下的长吻浪漫霸道,威尼斯水城让沈沫大开眼界,这样一个没有汽车的城市,身处四周涓涓水流,没有像中国江南城市那般的秀丽,却有西方国家的一种特别的韵味。那么一周后去的丹麦这个童话王国,她又感受到了另一种气息。

仅仅十天的时间,沈沫在蓝卓的带领下领略了欧洲三个国家,快十座城市,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特点,每座城市也各有每座城市的特点。沈沫的家庭在南江市算得上是小康家之上,但这样花费巨大,游玩国家与城市之多,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的,光从时间上来说就不允许,就算嫁给郭斯洋也绝对不可能的。

不知为何,玩得开开心心的,沈沫又想到了郭斯洋。她在想他在南江市过得好吗?还有他的家庭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他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话,她回到南江市一定要看看他。

“在想什么呢?”一双大手掌锢在了她的细腰上,“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在意大利,沈沫被熏衣草的花海吸引住,吵着要在这里多玩几天,可由于时间上都安排好了,蓝卓没有肯,说以后有机会再来,他就在想她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沈沫哪敢实话实说,就顺着他的意说:“我喜欢熏衣草,为什么不在意大利多玩几天?”

“时间上我都安排好了。”蓝卓是这样解释的。

沈沫假装一脸的不悦。

蓝卓又说:“因为下一站的德国我们会呆久一些时间?”

沈沫不明所以,“为什么?”

“我姑姑嫁到了德国,知道我们要到德国度蜜月,非要我们长住在她家一段时间。”蓝卓父亲的姐妹兄弟很多,但唯有嫁到德国的姑姑是同父同母所生,其他的都是堂兄弟,所以这个姑姑对于蓝卓而言算是比较重要的亲人。

沈沫说听说起德国,就想到了在他母亲家遇到的那个表兄,既然是他父亲的亲妹妹,既然难得来一次德国,礼仪上是要多呆几天的。再说,她本就不是在想这些,只是在担心郭斯洋而已。

其实她也想将郭斯洋这个人马上忘掉,可就是忘不掉,并不是因为对他还余情未了,只是觉得他可怜,原本事业有成的男人就这样被艾滋病给毁了。且毁他一生的只因为自己表弟沈拓的无心之过。

好几个夜晚,她都看着圣母玛莉亚的像祈祷,希望郭斯洋可以坚强地活下去。

此时的沈沫与蓝卓,正坐在飞机上,飞往德国的途中,看着窗外的朵朵浮云,沈沫只好对蓝卓说:“我想我爸妈了。”

“才几天不见呢,又想了?”

沈沫不悦道:“那是我爸妈,我天天都想。”

“你是不是想飞到南江市去看他们?”蓝卓一猜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沈沫天真地以为他会肯,睁大双眼说:“你让我回家?”

“你不是去借着看父母的名义,想去看郭斯洋那小子吧。”蓝卓在商场上什么人没有见过,她心里在想什么怎么瞒得了他。

被他说中,沈沫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就呆呆地看着窗外。这些日子,他们相处得很好,很融洽,她早就把他看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他呢,老是针对郭斯洋。

“小沫,我不准你再想郭斯洋那小子。”蓝卓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何况还是那个郭斯洋,就算是个身患不治之症,他也绝对容不下。

沈沫很想歇斯底里地冲他喊叫:“他都那样了,为什么还容不下他?”可刚刚张嘴,看到蓝卓那双带着血丝的眸子,所有想说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算了算了,像他这般固执霸道的人,有什么和他理论的。

哎!他什么都好,就是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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