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次的无知,沈沫与郭斯洋没能完成婚检,领不成结婚证,隔了一天之后两人做足了充分的准备。空腹,带好证件、照片与相应的材料满面春风去了婚检指定医院。
他们来得早,医院还没有来几对情侣,他们挂好号,拿到体检表格后去了婚检科分诊室等候。
等候的时候看了婚检的项目,可能沈拓造成的阴影太强,郭斯洋在婚检项目里看到‘hiv抗体检测’时,他的脸变得阴沉沉。沈沫看到他大变色,也看了看表格立马会意,笑呵呵地问:“斯洋还在介意沈拓的话呢?”
郭斯洋确实是在介意着沈拓曾经说过的话,当着长辈的面,毫不忌诲地问婚检是否有检查hiv。当时他的怒意如山泉般喷发,真想抡起拳头向他的脸上捧上几拳。如果不是看在长辈与沈沫的份上,他会毫不留情。
“我怎么可能不介意,那时沈拓的问话让我当场下不了台,你爸妈可都在场呢,问得好像我是个乱。性者一样。
“好了好了,沈拓人都走了,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沈沫嘻笑地挽着他的胳膊。
郭斯洋其实并不小心眼,可是沈拓一回国对莫名的和自己针锋相对,像是上辈子有什么仇恨似的,他自然会生气,好在他控制力比较强,硬是忍住了。
这时轮到他们检查了,沈拓的事暂被抛在脑后,各到各的房间去检查。
大约快一个多小时后,婚检完毕,由于下午才能拿到检查报告后去民政局开结婚证,他们便在附近的饭店吃了午餐。
昨晚没怎么睡好,一大早又被抽了血,沈沫的身体显得虚弱无力,郭斯洋心疼媳妇点的菜都是补血的,看着她有气无力地样子,真想亲自喂她吃。
想到便做到,他夺过她的碗,拿着勺子说:“乖,张嘴。”
就算沈沫身体不舒服,也不至于被惯到不能自己吃饭的地步,她嘟着唇说:“我有手,自己吃。”
“我不是看你精神不好吗?”
沈沫不和他多说,拿过他手中的碗,快快扒起饭来。
看着媳妇瞬间变得生龙活虎的样子,郭斯洋内心暖冬一片,一想到下午就可以领到结婚证,他的心开始沸腾。眼前这个女人嫩白得像豆腐,美得就像画里走出的仙女,认识的快三年间,他视她为宝。爱着,呵护着,捧在手心就怕化了,就算是无时不刻想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他都没有行动。知道她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不能违背教规,因此他尊重她。
总算是盼来了这一天,他想想都觉得心窝像涂了一层厚厚的蜜一般,甜到了骨子里。今晚就是让她成为自己女人的一天,想到她匀称的身材,弹指可破的肌肤,还有吃饭时娇滴滴的女人样,他全身亢奋,真想在这里就一口吞下她。
思及浓时他忍不住抓住沈沫的手激动地说:“小沫,打完证去我那里,我妈不在家。”
他的话意再明显不过,沈沫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抽回手,羞红着脸说:“看你,急得像猴屁股似的,结婚证都打了,还怕我逃跑不成。”
郭斯洋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双手向着绕住她细白的脖颈说:“等这一天我等了快三年了,能不急吗?”
沈沫故意逗他,“等拿到证再说吧。”
此话仿佛将郭斯洋从天上打到地上,玩弄着她的发丝懒懒道:“小沫,你太坏了,知道人家心急了,你还故意逗我。”说完张口就吻着她光嫩的脖劲。
沈沫还没有吃饱呢,却被他吻得浑身发痒,直叫道:“人家还要吃饭呢?再这样,我晚上就不去你家了。”
这番话又将郭斯洋从地上重新打回天上,他连忙坐回位置上,给媳妇夹了她爱吃的菜,然后就单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吃饭的俏模样。
就在俩人在包厢里浓情蜜意之时,殊不知饭店外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坐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正奉主人之命对这一对情侣暗处跟踪呢。
而另一辆的车上,蓝卓与秦光分别坐在后车位与副驾驶座上,各怀心思。
秦光这几年一直拿着蓝卓给他的高薪,替蓝卓完成在中国的各项投资,这么多年也算赚得多如雪,他也从中受益不少。可尽管这样,他后面替蓝卓办的事还是小心翼翼,大意不得。就像这件事,蓝卓要一个中国女人,他不也帮着出谋划策吗?偏偏这女人有了未婚夫,要结婚了,因此事情也变得烫手起来,事情稍稍办理不妥,他几年的成绩都化为泡沫。
他看着蓝先生那双沉如磐石的眼眸死死盯着饭店的黄金招牌,虽然面无表情,却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一股戾气与危气。
蓝先生要的女人在饭店里与未婚夫吃饭,而蓝先生只能坐在轿车子伺机而动,这可能是蓝先生这辈子最焚心如火的时候。
秦光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安抚着蓝先生,沈沫与郭斯洋只是去做婚检,没有到两人进入民政局的那一刻都不能轻易下手。几乎是劝了一夜,他也没有见蓝先生的面部表情变化过,只看到他安排身边的保镖今天要密切监视着两人的行踪,发现不妥,就将他要的女人当场拿下。
秦光一开始都是主张不能动强与动武,可到了这种时刻,他就不敢再按原划行动了,这女人都快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了,一旦成了有夫之妇,事情就不好办了。但他还是主张婚检时不行动,等到两人去民政局的路上再行动。
这次蓝卓算是走到末路了,不得已而要出下策,他是一个心思慎密之人,后果也都盘算好了。
人先抢过来再说,然后负荆请罪,当着沈父沈母的面表白自己对沈沫的心思,不管沈父沈母有多么不理解自己,他都做好了将沈沫带到卢森堡的打算。
其实他的潜意识里并不想这样,一旦是这种结果,沈家人一定在短时间无法接纳自己,而沈沫也会恨自己。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看着窗外那幢闪闪发亮的饭店,微微叹口气,在心里默默念道:圣母玛丽亚,给我奇迹吧!
他刚刚在心中默念完,就看到一双璧人走出饭店,两人相拥着,脸上绽放着如春般的微笑。
“跟上!”已经保持半日觉默的蓝卓终是开口了。
司机发动车子,在看到郭斯洋的轿车开出来后,隔着较远跟在后面。坐在前头的秦光不敢直接看蓝先生的脸,只能从车镜里看着主人那一张紧张诡异的面孔里露出一抹阴笑。这张面孔无遗是优秀冷俊的,很难想像曾经患过怪病,可就这样一种人往往也是可怕的,要不然不笑,一笑就说明他想毁灭某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