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在即,沈沫在博物馆的实习期结束,也意味着大学即将毕业,因其出色的实习表现,早就被南江文物局破格录取,分配到南江博物馆从事讲解工作。工作有了着落,两家人就婚事也开始商量起来。
就在沈沫正式毕业的这一天,两家人欢天喜地聚在了一起。就凭着郭家的背景,南江市五星级酒店的预定肯定没问题,关键问题就在于两人的宗教信仰上。沈沫的祖辈都是无神论者,偏偏到了她父亲那一代,由于姑妈早年留学于国外,入乡随俗也就信起了天主教。沈沫原本对宗教也不敢兴趣,却在七年前那个暑期来卢森堡姑妈家度假的时候,受姑妈一家人的影响鬼使神差地也信起了天主教。而郭家无任何宗教信仰,沈沫也是开明之人,不强求郭斯洋入天主教,可是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她当着郭家人的面说:“天主教徒是可以与外教人结婚的,只要婚后另一方不阻拦配偶保持天主教的信仰,不阻拦子女入教,并到神父处申请免婚姻阻碍手续就成。”
郭斯洋为了能娶到佳人其实不介意入天主教的,只是听沈沫那通情达理的语气,也只有点头的份。
郭淑华见过世面,儿子又不在政府工作,入不入天主教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但是为了儿子好,还是好好查了一下。在国内与佛教、基督教比起来,信此教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国外比如西班牙、意大利等欧美国家却比较盛行。她也了解到天主教徒不允许婚前性行为,不许堕胎,婚后不能离婚,对婚姻一定要忠诚。就拿此教规来说,她觉得儿子能娶到信天主教的女人还是有福可享的。当然儿子如果为了沈沫非要入教,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能阻拦,现在见沈沫如此通情达理,对她的好感倍增。
“既然宗教信仰并不能成为绊脚石,那就将婚期定在十月底吧,至于婚礼的具体筹备就请一流的婚庆公司,如何?”郭淑华一锤定音。
两家人关系甚好,沈家这边也都是工作狂,婚礼的筹备交给婚庆公司那是最好的,就这样双方家长达成了一致。
——
周日的教堂聚集着四面八方的教徒来参加弥撒,沈沫早早就来了,做完弥撒后,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还坐在长长的木椅上观望着神圣的耶稣。
垂下眼睛,寻找着神父的身影,就在教堂的一个角落,她看到慈祥的神父正与一个黑衣男子说着话。黑衣男子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的正面,但从他魁梧的背影上猜得出这个男子长得不错。
沈沫就前两天在神父那里申请的免婚姻阻碍手续,想知道申批下来了没有,可看到神父与人在攀谈就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看到黑衣男子转过身时,她才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她向前走向神父,而黑衣男子转身离开神父,这时,她才看清子黑衣男子的脸。那是一张黝黑的面孔,五官深邃而刚硬,特别是那双眼睛,颜色好像与正常人不一样。
沈沫直觉得这个男子很面熟,但哪里见过她就是想不起来。就在她认真打量着男子之时,男子也向她看了过来。两人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看到了他银灰色的眸子。中国人的眸子都是黑灰色的,而他竟然是银灰色,再端祥他的黑色的头发,健康的肤色,怎么看都不觉得像混血儿。
两人瞬间擦肩而过,黑衣男子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后,从她身边如风般走过。
突听得地板发出细微的响声,低头看去,发现地板上躺着一副墨镜。沈沫拾起来,追上走不远的黑衣男子,并喊道:“先生,您的眼镜掉了。”
黑衣男子一个转身,看到她手里的眼镜,唇角扬起一个妖媚的弧度,接过墨镜道:“谢谢!”说完动作利落地戴上眼镜,瞬间,一张俊朗的面容被摭住,只露出尖挺的鼻子与性感的嘴唇。
沈沫终于想起这个黑衣男子是谁了,就在上一周,自己与斯洋去酒店吃饭时,在电梯门口见过他。当时他身后跟着数名高大的黑人保镖,那阵势那气魄真是一个牛。
视线从黑衣男子的背影消失,走到神父面前温和地说:“神父,前几天我申请的免婚姻阻碍手续办得如何?”
神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亲切地看着她说:“小沫,已经审批下来了,你可以开开心心地做个新娘子了。”
沈沫心里早就知道申请过程会很顺利,但还是对慈祥的神父表示了谢意。就在她带着好心情想要离开的时候,莫明又想到了那个黑衣男子,又问神父:“神父,刚才那个黑衣男子是新入的教徒吗?”
神父应:“不是。”
沈沫有一点奇怪,如果不是新教徒,她不可能不认得。
神父解释道:“他一出生就接受了入教的洗礼,只不过那是在国外,现在到了新国度,便转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沈沫在心里嘀咕。
刚刚转身离去,就接到了郭斯洋的电话,说他人已经在教堂门口了,让她快点出来。沈沫加快脚步,果然在教堂大门处看到了未婚夫亲昵地冲着自己笑。阳光下,他的笑容阳光而真诚,让沈沫觉得嫁给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等她向他跑过去,郭斯洋就迫不及待向前走了几步将她搂进怀里,和往常一样对着她香甜的唇宠爱地吸了几口。
沈沫被郭斯洋吻得透不过气来,嫩白的两只手在他的胸膛前撒娇似的捶打了几下,郭斯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虽然已经结束了香吻,又在她的两边脸颊上咬了两下还打趣道:“我的宝贝,我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沈沫是虔诚的教徒,早在与他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就说好了婚前不发生性行为,郭斯洋倒也是个君子,两人交往期间除了接吻外对她并无其他过火行为,可现在两人婚期在即,这男人就有一点按捺不住了。
她将手指堵住他的唇说:“你都等了几年,还怕再等上这三个多月。”
郭斯洋有些委屈地说:“我一切都听媳妇的。”
“还有三个多月才是你媳妇呢。”沈沫在她怀里又开始撒起娇来。
“差不多了。”
………
就在这对热恋中的情侣打情骂俏的时候,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林肯轿车的车窗缓缓拉上,坐在车里的男人那张戴着墨镜的脸由于车窗的上升,越来越小,直到被车窗挡住。
“开车!”墨镜下的那张性感唇瓣微微抽动,看不清他的脸,但听得清他那抹低抑沉重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