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亮起的瞬间,凛冬脑中一片空白。
他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可是看不清她的脸,好像已经在白光下模糊了去。
“你,凛冬,现在完全自由,不需要背负跟禾锦有关的任何东西……”
她的声音也渐行渐远,少了那么几分身为禾锦时的锐利,剩下的是属于白梨的冷清。
可是听了她的话之后为什么如此难受?
他倒宁愿她还是曾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禾锦,众叛亲离,只能躲在影子后面疗伤。
凛冬在白光中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她于冰天雪地中朝他伸出手,唇边绽放出一抹寂静的微笑,如雪花一般单薄,“就叫你凛冬吧。”
这个女人的笑容寂寞到骨子里,她活得太累了,所以才会有凛冬的出现。他在禾锦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寂寞,所以他才会陪在她身边不肯离去,一留就是一辈子。
这怎么会是束缚。
这一切分明是他自愿。
凛冬的身体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一把握住白梨的手,将白光尽数收入掌中,定定地看着她,“真正的自由,是能够做我想做的事情,我的所思所想,才是我存在的真正证明。”
白梨仰头望着面前的高大的男子,他的眼中带着几分邪气,就仿佛盯住了势在必得的猎物一样,绝不会放手。
“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凛冬二话不说,直接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牙齿咬到了唇瓣,他把血一擦,透着狠冽劲,“我想要你,从一开始就是。”
白梨比他想象中的镇定,“要了之后呢?”
要了之后该如何,凛冬从未想过。
他只是一根筋地想亲近她,想尝一尝跟她亲密无间究竟是怎样的滋味。
“凛冬,这不是喜欢。”白梨伸手阻挡他往前,一双眼睛淡泊如水,“别再错下去了。”
“你不是我,怎会知我所想?”凛冬一点也听不进她的话,这番谈心没能让他退却,反而打消了他的疑虑,更加勇往直前,“靳褚、风凌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种话白梨已经听得够多了,就好像在质问她:喜欢一个就罢了,可是既然喜欢了两个,又为什么不可以多喜欢一个呢?
她的心太小,想进去的人却太多了。
凛冬的手难得温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揽在自己怀中,“这么急着拒绝做什么?我只是喜欢你,又不会怎样你,不愿回应就算了……”
他说算了,让白梨感觉到属于凛冬的温柔,他获得实形之后成为真正的魔,产生了属于他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单单只是禾锦的负面。
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白梨终于抬手,轻轻抱住了他,“恭喜你凛冬,你获得了重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早太多。”
想明白不过是一念之间。
凛冬的胸膛里燃起一股滚烫,好像全身都灌满了强大的力量。他俯身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揽着她的腰转了好几圈,又感受到了当年第一次见她时的心情。——你出现之时万里冰封,就叫你凛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