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将他们抓到一个大宅子里,地方十分隐蔽,明显是陆重准备的落脚处。他们把她关进一个房间,将昏迷不醒的苏麟天带下去,门口守着两个侍卫,无论她怎么问就是不吭一声。
陆重若是要拿苏麟天威胁她,必然会将他治好。可是禾锦就是心慌意乱,总觉得会出事情。
关到晌午,放了两个丫鬟进来。把洗漱的衣服和用品都准备好,温声细语地请禾锦沐浴。
洗干净给陆重看吗?禾锦面色难看,打死不肯配合,那两个丫鬟也没逼她,只出去带了几个嬷嬷进来,撸起袖子,当即按着她把衣服脱了。禾锦使了吃奶的劲挣扎,那几个嬷嬷长得凶神恶煞,眉目阴沉,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
事的人,丝毫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
她堂堂魔尊,竟然沦落到如此下场!
凛冬!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找!
禾锦被那几个人弄得火冒三丈,直接一个耳光过去打了三个人,“我自己洗!都给我滚出去!”
“姑娘早有这觉悟不就好了吗?”嬷嬷们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这才带着那些个人都下去了,只留下两个丫鬟在旁边给她递衣物。
禾锦越洗越气,胡乱搓了几下就要爬起来,那两个丫鬟竟然不给递毛巾,递了沐浴的皂角水。
那丫鬟看起来低眉顺眼,却十分不好惹,“还请姑娘仔细洗漱,否则奴婢们只好叫嬷嬷帮姑娘洗了。”
这府里的人都要成精了!
禾锦拿过皂角水,狠狠搓着,搓得皮肉都开始发痛,心头实在有些不快,“砰”得将手里剩下的皂角砸得满地都是,“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
丫鬟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做她们该做的事情。跟着陆重的人,真的都不是一般人!
禾锦洗个澡折腾了半天,底下人也见怪不怪,该收拾的收拾,该伺候的伺候,有条不紊。禾锦一度怀疑,陆重绝对是个阴晴不定的人,不然他身边人,不可能养成这样处变不惊的模样。
洗漱完丫鬟总算带她去用膳,她当魔的时候只觉得不喝血难受,现在当人是一顿不吃饿得慌。风餐露宿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像样的吃食,她大口吃了起来,竟然有种已经不想逃的错觉。
忒没有骨气了。吃饱喝足,丫鬟还上了水果。那些东西都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吃到的,有几样禾锦都没见过,剩下的在苏府也不常吃。陆重不光有钱,还有权,难怪苏洪江总想跟皇亲国戚沾上点关系,这种享受确实是羡煞
旁人。
吃饱之后,禾锦就没觉得它们有多诱人了,于是开始思考怎么逃跑。门口的侍卫光看模样都不好惹,府里的嬷嬷战斗力又十分不俗,就连丫鬟都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还真是难逃。
看来,还是得从陆重下手。
到了晚间,终于有了陆重的动静。丫鬟特意来禀报,说陆重连夜赶来,此时正准备沐浴用膳,让她好生侯着。
便是她当年召血奴用血,都没他这么可恶。
禾锦压根就不想见陆重,赶紧打哈欠说她要睡了,丫鬟们既不灭灯,也不关门,像门神一样守着等陆重来。禾锦直接爬上床,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她不信陆重还能掀开她的被子看她睡没睡。
事实上陆重也确实没掀,只不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耻。
冷风入夜,陆重姗姗来迟。
“参见世子爷。”
陆重进屋瞧见禾锦已经睡下,便微微摆手,示意他们下去,自己则侧身坐在了床边,扯了扯她的被子,“别装了,小骗子。”
禾锦不理。
“你从小就爱骗人,我才不信你睡了。”陆重说着就躺在了她身边,隔着被子和她说话,“我为了来见你,丢下京城的事,跑了几天几夜,你还装睡,真是没良心。”
禾锦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锦绣。”他忽然放软了身形,倾身连被子一起抱住了她,“跟我说说话,装睡就算了,还要装哑巴。”
禾锦是真的觉得这个人难缠,忍不住开了口:“我真要睡了。”
陆重笑了起来,竟然把手伸进了被窝里,“好啊,我们一起睡。”
禾锦瞬间炸毛,跳了起来,“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陆重半倚着床,那双带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似乎心情很好,“苏老板已经把你许配给了我,嫁妆也收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已经算我的未婚妻。”
呵呵,凡人成亲不需要本人同意的吗?
禾锦要不是忍着,已经一巴掌呼过去了,“我不嫁,你要逼我,我就一刀子了结了自己,谁也别讨着好!”
“你死得倒是轻松,为难苏家一百多口人给你赔命……”
“他们死不死与我何干?”
“那苏麟天呢?”陆重挑眉,他的这个表情让禾锦有种异常熟悉的错觉。
她最怕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禾锦抿着唇,不说话,已经被气到了极致。她现在要有法力,一定要把陆重的头给拧下来。
“我不是在给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陆重用冰冷的手触碰着她的身体,像毒蛇盯紧了自己的猎物,“嫁衣都给你准备好了,后天就是黄道吉日,嫁与不嫁,你说了都不算。”
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禾锦气得发笑,冷然瞪着他,“陆重,你到底看上我什么?让我家破人亡也要把我娶回家!”
陆重笑了起来,摩挲着她的衣角,“其实我也有些想不通,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论,我遇见了你,理所当然就想要你。”
禾锦嗤笑,“要不是看我长得好看,你会念着我?你真是个伪君子!”“再好看的面相也不过是浮云,锦绣,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思。”他俯身在她脖间轻轻一嗅,闭上了眼睛,“你的气息,你的轮廓,对我而言都和其他女子不同。就好像是上天将你派给我,见你第一眼,便知道
是你,心里有个声音让我死也不要放手。”他说完,禾锦只觉得毛骨悚然,莫非这人前世与自己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