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迷失自我(1/1)

第250章 迷失自我

那孩子抬头的一瞬间,禾锦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当年的余子书,想起他站在牡丹花前,声音温润如水:“你是花妖吗?”

就是这一句话,让禾锦从此万劫不复。

“余子书?”凛冬的声音有几分阴沉,嗤笑道:“这长老还真是懂你的心思。”

禾锦缄口不言,伸手抬起那人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拇指摩挲得他有些发痛。

管事长老一向机谨,他见禾锦不说话,思量着道:“这孩子还算乖巧,若魔尊想留下,便留下吧。”

他说这话是何意思,在场的人都懂。禾锦看中的不会是什么乖巧,而是那张和余子书神似的脸。

禾锦松开手,仍旧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的目光让那孩子不敢直视地低下头,颤抖地闭上眼睛,跪在她脚下。

长老又推了禾锦一把,“他在凡间已经除名,那名字便不能再用了,魔尊帮他取了名就算是入了魔宫。”

除了名,也就意味着回不到凡间了。长老如此自作主张,也不过是摸透了禾锦的心思。

禾锦看了许久,才开口道:“亓挚。”

她如此一说,便是默认了长老的意思。

“那魔尊看什么时候合适,将他魔化,好正式伺候魔尊。”

“以后再说。”禾锦抬抬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带下去吧。”

长老微微作揖,便带着人下去了。

隐藏的凛冬又开始不安分,凝成实形爬上她的床。他的五官宛如刀削,棱角分明,瞳孔漆黑一片,宛如来自黑暗的妖精。

“不过是一张脸,也能让你如此眷念?”他舔舐着自己的唇,眼中尽是诱惑之色,他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动作并不温柔,“我也可以,不论是余子书,还是靳褚,我能变得一模一样。”

禾锦冷漠地看着他,那眼中的冰霜从来没有为他化解过。她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是看着一个不自量力的敌人。

凛冬的模样逐渐改变,一点一点变成了余子书的模样,身后的黑烟尽数化为白衣,披在他肩头。他眼中的邪气暴露了他的身份,无论他装得再像,也永远都不可能是那个人。

禾锦已经厌倦了他的把戏,别开头不想再看,更不想再理会。

“那靳褚呢?”话音刚落,他又变成了靳褚的模样,白衣被鲜血染红,披在他如玉脂光滑的身体上。那眼中的邪气配上他的模样,更加妖媚,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耳语:“我还记得,你与靳褚欢好之时他总会咬你的耳垂,你就会变得特别敏感。”

他说着,当真就咬了她的耳垂。

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分外勾人。禾锦渐渐呼吸不稳,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他捧住她的脸,狠狠吻上去,总带着要将她吃入腹中的劲头,暴戾如野兽。

禾锦揪住他的衣襟,银发就铺在她耳边,眼前一片红色与银白,早就将她的心搅得混沌不堪。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靳褚了,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去想念,可当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和身体有多渴望他。哪怕明明知道这个不是真正的他,也会迷失在这样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凛冬的手滚烫如火,伸入她衣衫中灼热她冰冷的身体。禾锦不顾一切地咬住他的脖子,疯了一样吸食他的血。

血的味道不像靳褚。

靳褚的血就像罂粟一样,让她欲罢不能,可是凛冬的血,每喝一口都能让她触碰到死亡的边缘。

为什么还会活着?

禾锦陷入沼泽之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还要活着?

她在沼泽中如浮萍沉浮,身不由己。

想爱的人,不能爱。想要的人,不能要。想保护的人,不能保护。

活几千上万年,最终的归宿仍旧是独自一人。

“呵……”禾锦笑着落下了眼泪,她衣衫尽褪,在她身下形成妖娆的姿态。

这个女人太寂寞了,寂寞到浑身冰冷,所以才会有凛冬的出现。

他将她抱得越发的紧,用一种几乎暴戾的方式在她身上肆虐,落下青青紫紫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粗糙的欢爱,才能他觉得真正拥有了这个女人。

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他来到禾锦身边的时候,千里冰封,所以她叫他凛冬。那时寒气如刀子一样肃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却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凛冽。

他明明知道靠近她会受伤,可还是忍不住地将她抱在了怀中,“禾锦,你太寂寞了,让我陪着你吧。”

她默许了他的存在,可又不承认他的存在。他陪着她度过无数多个日日夜夜,可终究走不进她的心里,她每每寒夜蚀骨,想到的人总会是靳褚。

靳褚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如妖孽一样的男人,他一身红衣如火,在寒冷的夜里温暖了禾锦的心,与她夜夜纠缠。

与其说凛冬嫉妒靳褚,倒不如说他羡慕靳褚。他羡慕如火一样的靳褚,心中没有阴暗面,可以用一颗真挚的心去爱禾锦,爱到赴汤蹈火。

禾锦活得太久,也看得太多。她最渴望的便是这样纯粹的真情,所以当靳褚来到她身边时,她才无法抗拒。

凛冬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更明白,禾锦想要的东西他永远也给不了她,因为影子不会有心。

禾锦,你想要一份干净的情意。

可是你的心已经脏了。

你不会再像爱余子书一样,去单纯地爱一个人。

凛冬咬着她的耳垂,已经咬出了血。他情难自控,在她的迷乱中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再次吻上她鲜红的嘴唇。

禾锦咬了他的舌头,可这种疼痛非但不会阻止凛冬,反而让他更加深入。她明知道自己咬得越重,自会让凛冬越暴戾,可她还是用力地撕咬,仿佛在诱请他更加用力。

与其说她在折磨自己,倒不如说是在放纵自己。她同样也想用这场暴戾,去刺激她已经麻木的心。

又或者说,以此来确认她还活着。

凛冬越发沉溺,可是在这场欢爱当中,有人不断迷失,就有人不断清醒。

他扶着她的腰身,准备彻彻底底地拥有她,却被她轻轻推开了。

她眼中藏着冷漠,足以置人于死地,“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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