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血腥真相
那件事禾锦有所耳闻,只是知道的不多。她只听说父尊原来有许多夫人,没什么名分,后来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没人知道她们到底去了哪里。
这是魔宫最忌讳的一件事情,父尊从不允许别人提起。
“那些失踪的夫人,当中就有七哥十哥和五位姐姐的生母。他们起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是七哥最先起了疑心,带头调查,结果发现了父尊惊人的秘密。”
禾锦心头一震,宛如压着一个巨大的石头,“和父尊有关?”
兀瓴一字一句都包含当年的血泪,“和父尊有关,也是他亲自动的手,包括你母后也有参与。”
“我母后?”禾锦陡然提高了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与我母后有关?”
“何止你母后,和你也有关系。”
禾锦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不解地看着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出生之时,万钧天雷降临,将你直接劈死在腹中,王后为了救你,取灵石铸你肉体,强行缝合三魂七魄。但你已经不在生死谱上,魂魄很快就会散开,王后便用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法子为你续命。”
她的嘴唇都在发抖,努力维持镇定,咽下生冷的口水,刮得喉咙发痛。
“她在你体内埋下嗜血阵法,可将血液自动转化为生命来源,疏通浑身经脉,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但是一开始这个阵法并不稳定,需要极高的修为融合,王后便提议将魔宫不起眼的夫人炼化,父尊同意了。”
“不可能!”禾锦摇头,刻意提高自己的声音想证明自己没有错,“我母后绝不会这样做!”
“世人都传王后温婉,可谁知道她温婉下的蛇蝎心肠?”兀瓴咬紧牙齿,声声凛冽:“一个温婉的女人,能将父尊拿捏得如此轻巧?能宠冠后宫经久不衰?”
“那是因为父尊和母后是真爱!”
“都经历了这么多,没想到你还那么单纯!”兀瓴豁然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死死盯着她,“魔宫能炼化之人那么多,为何一定要是后宫夫人?而且一个不够来两个,两个不够来三个,哪有那么巧?”
禾锦气得胸口发痛,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王后若真的温婉,会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七哥,让他们举兵造反?父尊会提前得到消息,不是王后所说又是谁?她只透露两条消息,轻而易举就灭了父尊一半子嗣!”兀瓴咄咄逼人,“你仔细想想,为何你母后只允许你与大哥二哥一起,却从不允许你和七哥十哥一起?是真的因为身份低贱,不配和你说话,还是做贼心虚?”
禾锦连连摇头,胸口发痛,脑仁“突突”跳动,疼得要炸裂开。
“你母后本就是一个狠毒之人,她用表面的温婉骗过了所有人,可惜老天长眼并没有让她长命!”
“你闭嘴!”禾锦气得发抖,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我不准你这样说她……”
兀瓴的脸被打到另一边,苍白的面上落下了明晃晃的指印。他缓缓回头,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她,语气讽刺,“她死的时候你才多大?你知道些什么?”
“那也轮不到你来评判我母后!”
“王后恶毒,众所周知!”兀瓴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她与父尊所谓的真爱,也不过是一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你当真以为父尊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以为这份感情经得住几万年磨砺?”
禾锦捂住耳朵,不肯听。
“十七,你也不过是命好。”他丝毫不肯放过她,一直往下说:“你只不过是恰好在王后最受宠的时候来临,王后也恰好在父尊没有厌烦她的时候离世,你才有资格拥有父尊所谓的疼爱。”
她厉声道:“闭嘴!!”
“再晚个几万年,你看看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那我也是王女!你算什么东西!”禾锦眼中升起可怕的戾气,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似乎谁再敢惹怒她,能立刻咬断那人的脖子。
兀瓴终于停下,而后又轻轻笑了,“你说的不错,你确实和我们不一样。至少你母后想要哪个夫人的命,还不是轻而易举。”
禾锦重重拂袖,“当年事情如何我不知道,我也不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七哥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兀瓴气息变得不稳,“你出生之时连肉体都要重塑,没有血肉滋养你能活下来?”
“那是我母后拼命保我!”
“若不是真的,一向温和的七哥会厉声咒骂?总是闷头不说话的十哥会奋起反抗?还有五位姐姐,敢和父尊作对吗?要不是那场面血腥得让七哥一想起就落泪,谁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兀瓴已经停不下来,当年种种都恍如发生在昨日,让他心头郁结着一股气,不吐不快,“七哥亲眼所见,王后将心肺活生生掏出来,放入丹炉炼制成药丸,稳固阵法。人还没有死,就活生生投入炉中被炼制成精油,用来滋养魂魄,这就是将你魂魄凝聚起来的方法!”
“七哥每次说起,都泣不成声。他说他只要一想起他的娘亲就是在这样的恐惧中死去,他就恨不得杀人。他说他最恨的不是你母后,而是从头到尾一直冷眼旁观的父尊!”
禾锦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当年的疑惑终于全部解清,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相竟然会如此血淋淋。
“你虽年幼,可你才是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你的出生,不会导致这么多事发生,所以你没有资格去责问任何人!”
禾锦踉跄了一步,才发现自己连腿都发软了,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抬起手指,直直指着门口,“我不想听你说话,滚出去。”
兀瓴半分也不想停留,他转身便走,房门关得“砰砰”作响,愤然离去。
禾锦突然就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息,苍白的脸上都溢出了汗水,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