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敛大人?"吴志有些吃惊的看着公敛阳泫,他并不知道公敛阳泫的姓氏,因为在进入樊瑶峰的时候根据祖训为了让弟子们可以平等习武,所以入门以后不提姓氏,所以吴志并不知道阳泫姓"公敛",只是在当年"公敛"这个姓氏也没有多么矜贵,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岂会不知道那个姓"公敛"的人,丞相公敛,冯国丞相公敛,那个号称天下第一谋士的公敛,但是那就是阳泫吗?那个……只会抱着魔教的妖女谈情说爱的阳泫!
"是啊,丞相公敛阳泫大人。"夏侯然落伸手将公敛阳泫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来,看着公敛阳泫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俊脸笑得实在高兴,"本公主也很倾慕公敛大人,可是展帝陛下不愿意割爱啊。见帝可以不拜的公敛大人,难道还不能进你这么一个小小的樊瑶峰?"
"这……"
看到吴志当真是没有将昔日为疏紫自废武功的公敛阳泫和今天的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联系在一起,夏侯然落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了:"刚才吴掌门怎么说来着?你说你们冯国的丞相是不忠不义之人对吗?尚且不论公敛大人是否曾经在樊瑶峰上习武,仅仅是凭吴掌门这么一句侮辱朝廷名管,侮辱当朝丞相的话,按照冯国的律法应当如何处置?"
发现夏侯然落的视线瞟到了自己的身上来,徐季同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上去了,他支支吾吾的,怎么敢接上夏侯然落的话,于是也便低下头别开脸去。
"根据冯国的律法,侮辱朝廷命官是失大臣体,应该判割舌之刑。"公敛阳泫不急不缓的接上了夏侯然落的话,他那双凤眸静静的看着吴志的脸由青变白,心里当真是五味翻腾。
其实他的确是不愿意回来樊瑶峰的,并不是因为门规,而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可是他最终回来了,还以为可以再看师傅一面,却不料师傅已经不在了,昔日那个喜欢用道貌岸然的样子来掩饰自己卑鄙的心的吴志却已经如愿的当上了樊瑶峰的掌门了。
"可是本公主看吴掌门连公敛大人也不认识,倒真的觉得奇怪啊,难道吴掌门不是冯国子民,所以不知道在冯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丞相大人?可是本公主没有记错的话,樊瑶峰还是在冯国的境内吧?"夏侯然落看了一眼公敛阳泫,再将视线落在吴志的身上,"樊瑶峰的掌门吴志,居然公然侮辱冯国丞相,还不认丞相,这是不是有些叛国嫌疑呢?按照冯国的律法,叛国应当何罪?"
"应该株连九族。"公敛阳泫和夏侯然落一唱一和,纵然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商量过什么,只是却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竟如此合拍。
或许都是那满腔的恨意吧……
不知道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吸气的声音在这场合竟然显得如此的明显,夏侯然落看着那脸色苍白的吴志颤抖着身子顿时跪拜在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或许他明白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有办法颠倒是非黑白吧。
但是本来是非黑白,又该有谁来判断呢?
在公敛阳泫自废武功,抱着身中剧毒的疏紫从樊瑶峰上跳下的以前,樊瑶峰就已经是一个不分是非黑白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