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朗走了之后,徐睿博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抽了好久的烟,才伸手拿起来桌子上那部红色的电话,按下一串数字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一阵子,才接通。
徐睿博没等对面开口,就道:“长鹤,你给我说实话,张东健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问完这话,虽然隔着电话,但是徐睿博明显的感到对面愣怔了一下,然后才传来了李长鹤的回答。
“老领导,我做了啥事儿?东健出了啥事儿?”
徐睿博面上的疑惑立刻浓郁了好几分,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张东健出了车祸,人已经没了!”
“啊!”李长鹤大吃一惊的道:“出,出车祸?人没了?老领导,到底咋回事儿?怎么突然就出车祸了?东健不是还在跟蓝洲县的新县丞做交接吗?昨儿我给他打电话,他还说要好几天才能做完交接,交接完了才来市林业局!”
徐睿博沉默了,李长鹤的回答,让他感到自己和唐明朗都想差了,这事儿应该不是李长鹤做的。
难道真的是王文远?
不应该啊,虽然只和王文远见过一面,可从那天连翻的棋局上看,王文远是个很沉得住性子的人,这么鲁莽和没底线的事儿,根本就不是王文远的风格。
……
徐瑞忠是第一次见到王文远,在蓝洲县,他虽然是知县,可他下面有个非常强势的县丞,从他来上任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被这个强势的县丞给架空了。
若不是张东健这个强势县丞出了事儿,张东健手底下的人都慌了神,他徐瑞忠是不可能有这个‘主持工作’的机会的,也就不可能这么快见到王文远,再说这些年徐瑞忠也看开了,也不想掺和事儿了,日子是过一天算一天。
可现在,张东健出事儿了,而且还在调离之前交接工作的时候,直接去地府报到了,他就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工作。
和王文远的第一次见面,徐瑞忠就被王文远的排场给吓着了,八辆他从来没见过的、霸气无比的汽车,数十个洋鬼子保镖,若不是知道来的是王文远,他都怀疑这是不是哪个国家的政要跑到他们蓝洲县来了。
看着那个刚走下车来的、青涩俊秀的面庞,徐瑞忠疾步走了过去,伸出手道:“您好,您就是王董吧,我是蓝洲县知县徐瑞忠!”
王文远急忙双手握住徐瑞忠的手,一边晃一边道:“徐知县,您好您好,承蒙徐知县对我哥哥王文兴的照顾,有机会我做东,和徐知县好好叙叙!”
徐瑞忠有些懵圈,这什么情况,你哥王文兴在蓝洲县被绑票,你不怪罪我,还要感谢我对你哥的照顾?
这说的是反话吧?
徐瑞忠看了看王文远的表情,发现王文远并不像是再说反话。
那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徐瑞忠搞不清楚状况,很是懵圈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咳嗽声,徐瑞忠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警服的男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陪着王文远的潍州市刑警支队支队长江星海,江星海见徐瑞忠望过来,立刻就伸出手道:“徐知县您好您好,我是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江星海!”
徐瑞忠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握住江星海的手摇晃了两下:“哦,江支队您好您好,给您添麻烦了,也十分对不起王董,过后我们蓝洲县一定好好给俩位赔罪!”
江星海虽然和徐瑞忠一样都是正科,但是人家徐瑞忠是知县,这没法比的,急忙道:“不麻烦,不麻烦,再说了,出了这样的问题,也有我们公安局很大的责任,治安管理和打击犯罪没有到位。”
王文远插言道:“俩位领导,就不要在这里纠结什么责任问题了,尽快找到我哥哥,并把他完好无损的救回来才是正事!”
徐瑞忠立刻就道:“对对,咱们别在这里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了,咱们赶紧去县公安局!”
江星海附和着道:“对,咱们去县公安局!现在就出发!”
王文远自然没什么意见,点头同意并且率先转身上了车,江星海也转身往自己车上走,却不想忽然听到身后徐瑞忠道:“江支队,我坐你的车吧!”
江星海疑惑的看了一眼徐瑞忠,徐瑞忠讪笑了一下没解释,江星海多精啊,立刻就知道徐瑞忠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便笑着道:“行,正好我有点事儿要和徐知县说!”
……
车队出发了,还是江星海带来的三辆车领头,在头一辆车上,只坐着江星海和徐瑞忠,江星海亲自开车。
徐瑞忠一上车就道:“江支队,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我们蓝洲县出大事儿了!
江星海微微一怔,随即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他没接腔,只等着听徐瑞忠说出那所谓的大事儿。
徐瑞忠叹了一口气:“唉,是比王董他哥哥被绑架了还大的大!”
江海星顿时瞪大了眼睛:“徐知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徐瑞忠往江海星身边凑了凑,似乎这车上还有第三个人一般,用很小的声音道:“张东健死了!”
江海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本能的问了一句:“张东健死了?张东健是谁?”
话一说出口,江海星的脑子就反应过来了,惊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他正开着车呢,这一乱,车子立刻就晃起来了,江星海急忙打了几把方向盘,稳住了车子。
“徐知县,你你你,你说啥,你说张东健张县丞死了!”
徐瑞忠点了点头:“对,而且还是他杀,就在你们来之前的一个多小时。”
嘶!!!
江海星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眼珠子直接就瞪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瑞忠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把事情给江海星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根本到现场勘察的干警汇报,货车就是奔着人去的,一点傻叉痕迹都没有,撞完了之后,货车的司机就逃逸了!”
江海星感觉自己脑子炸开了,这特么的什么情况,是谁特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不,应该说是谁偷了泼天的胆子,敢干这种事儿?
那可是一县的县丞啊!
自新圣邦成立以来,除了那段特殊时期,还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是要把天捅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