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住的梁北山,怀着忐忑的心情找到了王文远,王文远跟他谈了大半宿,他就彻底的掺和了进来,然后事情就搞的更大了,公司里以前退伍的,加上今年刚退伍的干过侦察兵的,全都撒了出去。
梁北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这才道:“他就在不远处水产公司办公楼的楼顶,那里能看清楚县政府大院门前发生的事情!”
王文远沉默了片刻,突然一下子笑了,笑的非常邪气:“行,那咱们先去会会这个自大的家伙!”
说完这话,王文远便自顾自的往楼下走,涂绥绥快步跟了上去,梁北山则是叹了一口气才跟了上去。
……
水产公司的楼顶上,站着四个人,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三个中年人。
虽然是3楼,可毕竟这也是大冬天,寒风刮过楼顶,还是把这四个人冻的打了好些个哆嗦,可就算如此,这些人依旧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不远处的县政府大门。
此时此刻县政府大门口已经被彻底的堵住了,好几百人举着横幅,不停的冲着县政府大院吼着什么。
远远的看着这副场景,水产公司楼顶上的这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梁少,这一次,我看他王文远不死也得脱层皮,梁少您这计策真的是高!”
说话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王文远称作‘狗主任’的苟良功,而他嘴里的这梁少,也是王文远的‘老朋友’了,梁德辉唯一的儿子,梁栋。
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王文远也人是,便是被他开了的管和顺,最后这个王文远不认识的,是水产公司的总经理叫孙启明。
虽然王文远不认识孙启明,但是认真算起来了,孙启明和王文远之间还是有着一些瓜葛的,不,应该说他们俩人之间,还有点亲戚关系。
王文远的奶奶,家里是兄弟姐妹六个,王文远奶奶是老大,顺着往下数到倒数第二个,都是女的,最后一个才是男丁,也就是王文远老爹的舅舅,王文远的舅姥爷,这位舅姥爷娶的妻子,也就是王文远的舅姥姥,就姓孙,孙启明叫王文远的舅姥姥大姑。
别看俩家有这层关系,可孙启明和王文远的大伯、二伯以及老爹,关系都不近,相反的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很僵。
原因就在于,孙启明和王定国俩人抢过位子,抢的位子就是粮食局局长这位子,孙启明失败了,后来水产公司成立后,孙启明成了水产公司的总经理,虽然水产公司的总经理和粮食局的局长都是正科级,可别忘了,一个是在行政部门,一个是在企业,一个是手握实权掌控全县百姓所吃的粮油,一个权力仅限于这么一个屁大的小公司里。
抢位子失败后的孙启明,在心里恨死了老王家这些人,后来王定国又成了财政局局长,孙启明就更加恨老王家这些人了,他认为若当初是他当上了粮食局局长的位子,那么如今坐在财政局局长位子上的就是他孙启明。
再后来王文远承包了百货公司和机械厂之后,县里就开始大力推动企业改制,最近一直在传刘红军和柳国源打算拿水产公司动刀子,因为水产公司一直就是靠着财政吃饭的。
孙启明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就慌了神,想找关系拖门路从水产公司调走,可无奈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去占别人的坑,就得先把别人弄走。
他这活动来活动去,也没活动出个所以然来,当下就更加恨老王家这些人了。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忽然他后台大老板的儿子梁栋出现了,这下子可把孙启明给激动坏了,这大腿必须的抱上啊,若是能把这位小爷伺候好了,让这位小爷在大老板那里吹吹风,他调回到地方行政上的事儿基本就成了。
见到苟良功吹嘘梁少,孙启明也紧跟着道:“那是自然,梁少智计百出,丝毫不亚于孔明,对付一个小小的王文远,随便出个计策就能轻松的压死!”
梁栋心里高兴啊,拼命压着脸上要露出的喜色:“老孙,过了过了,我这跟武侯比还是差了一些的,哈哈!”压到最后实在压不住了,梁栋哈哈笑了起来。
管和顺也附和着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不过管和顺却不需要巴结梁栋,他和他大哥的跟脚都在市里,而市里那个位的跟脚在省里,比起梁栋的老子梁德辉只有市里这一层关系来说,他还是有不少的心里优势的。
所以这会儿,他虽然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其实心里却在鄙视着梁栋,还特么的比武侯差一些,就你这点智商,差了岂止是十万八千里,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说你比武侯差一些。
几人恭维了一番之后,话题便进入了正题。
苟良功胆子最小,心中也是最担心,所以他最先问道:“梁少,咱们堵住大门之后,后续怎么做?”
梁栋撇了一眼苟良功,眼中隐隐透出几分鄙夷:“后续怎么做?当然是闹啊,使劲的闹,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最好,这样市里就能介入了,只要市里一介入,王文远的这些关系就全都没用了!”
苟良功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梁少,那咱们做什么,就在这里看着?那王文远可不是个简单的主!”
梁栋眼里的鄙夷已经开始不加掩饰了,同时心里也有了几分怒气:“不在这里看热闹,你还想怎么着?难道你要下去亲自闹一闹?行,你要乐意,那我让人送你过去!王文远不简单,那我梁栋就简单了?”上次他和王文远交手,结果不仅被王文远绝境逃生,反而还狠狠的羞辱了他,这给他心里留下了一块很大的伤疤,虽说外人不晓得,可这苟良功无意间接了他的伤疤,他怎么能不生气?
苟良功急忙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梁少您说笑了,就我这胆子,哪敢去闹啊,我还是在这里看着的好,呵呵,呵呵!”
管和顺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虽然也有些鄙视苟良功,但是苟良功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梁少,王文远确实不简单,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解决了这些人,那咱们岂不是白费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