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怎么总有种被人窥视的即视感(1/1)

170.怎么总有种被人窥视的即视感

秦如歌耸耸肩,以作无奈。

然此举牵扯内伤,又闻几声咳。

女子身子本就不及男儿,更该好好养护,这内伤,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子。

凤明煌眉心紧蹙,敛神将浑厚内力源源送到她体内。

“够了。”秦如歌移开他的手,内力撤离。“已经舒服很多。”

他本就有伤在身,不宜多费神思。

“子鼠巳蛇在吗?”

咦,他这时候喊子鼠巳蛇干什么?

秦如歌下床穿鞋期间,便见子鼠巳蛇现身。

“你们护主不力,下去领罚。”

“凤明煌,他们好像是我的人吧。”

竟然处置她的人,莫不是拿他们当是燕一燕二了?

“爱妃是本王的人,你的人,不就是我的人吗?”

额,好像有点道理。

子鼠巳蛇面面相觑,其实小姐受伤,有他们一份责任,他们早就愧疚于心。

二人抱拳道:“请小姐姑爷责罚。”

“去把那个害你们小姐受伤的家伙宰了。”

“这......”

姑爷这意思,不就是让他们兄弟相残嘛。

秦如歌更是窝火,心里有丝冲动蠢蠢欲动,直想往凤明煌的脑袋敲去。

“小姐刚把人救回来,姑爷要是让他死,小姐不就白救了吗,而且......小姐这伤,也就白受了。”

秦如歌直点头,赞赏地朝子鼠竖起大拇指,当然是负于身后的手竖起的,没想到子鼠日渐长进了,学会忽悠诡辩之术了。

“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你无言以对了吧。”

秦如歌扑到凤明煌跟前,彻底挡住他的视线,猛向身后二人使手势:快出去。

“你很得意?”他眯眸冷问,眉峰高挑。

秦如歌肌骨生寒,打着哈哈蹲下给他捏骨头:“我知道你心疼你那一丢丢功力,没事,等会儿我就去给你研制些增强功力的药丸。”

“我心疼的是功力吗?”

好生嘲讽的语气,艾玛,她怎么这么笨,老是说错话。

说得漂亮不如行动实际。

快速往他唇角和半片凉凉的薄唇啄去,她腆着脸睨着他:“消气了没?”

“哼,别以为每次用美人计就能过关,下次再敢随便受伤,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家伙,嘴上横,实际上态度已经软了。

什么叫随便受伤,说得是她故意的一样......

真是悲剧,好像是她受伤吧,怎么反过来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罪有应得一样,还得反过来哄他。

夜。

眼皮掀开,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眸底映着男人恬静绝色的姿颜。

呼吸绵长有序,该是睡熟了。

秦如歌小心拎起挂在她腰上的大掌,屏息将其缓缓移开,放到一边去。

蹑手蹑脚下床,着袜穿鞋,踮起脚尖猫身出了寝房。

掩好门扉后,秦如歌才吁了口气,快步往药圃所在院落走。

埋伏的第一夜,空手而回。

临近天亮时,秦如歌才折返,一如去时的谨慎,她尽量放轻脚步,还好凤妖孽睡得很香,她重新躺回去他都没有发现。

“王妃这几天起得相当晚。”厉晴指点着人手,给凤明煌着衣、漱口、净脸,当然,是带着干净手套的。

凤明煌一袭黑赤绛纱袍,青玉冠,佩暖玉,垂组、腰劔。

乃面见天子的朝服。

今日皇帝召他觐见,谈讨庆功宴事宜。

平定西北之乱,大败西凉,这个宴席,他是主角,届时非去不可。

着装完好,凤明煌施然垂下两臂。

“王府主子早起晚起,也是你能嚼舌根的吗?”他捋着衣袖皱褶,淡漠道。

“王妃既然是燕王府女主人,自当以身作则,礼不可废,规矩还得守,怎能带头破坏呢?”

她是燕王府的老人了,别说秦如歌这个黄毛丫头,就算是当初把燕王府闹得鸡飞狗跳的西凉大长公主,她也不曾怕过。

该调教的,还得调教。

“老奴这就去请起王妃。”

“慢着。”凤明煌冷声喝止,拂袖负手,厉晴这老东西,愈发能耐了,他冷哼道:“王妃最近的确有些反常,现下日上三竿还扯着鼾呼呼大睡,吃什么都不香,本王听说秦川有一位妇者圣手,最是擅长号喜脉,厉晴,你去走一趟吧。”

孟某人在外面偷听了半天,听到这里,默默在心里吐槽主子,这样给王妃造谣,主上大概是皮痒了。

“什么?”秦如歌有喜了?厉晴大惊过后,顿觉不对,耐下性子道:“王爷既然疑心王妃有喜,着柯老看诊便是了,何必让老奴攀山涉水,去那偏远的秦川找大夫,我们南越难道还有比柯老更出色的神医吗。”

“柯凡已经离开南越,怎么,本王的命令,你已经可以不听了是吗?”

柯凡离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

孟玄色刚一入屋,凤明煌便向他使了个没有温度的眼色。

孟玄色摸着鼻子道:“柯老云游四海去了,短时间内都回不来了。厉嫲嫲,王爷是看得起你,才把攸关凤氏血脉的事情交给你去办,不要让王爷失望嘛,让你去就去。”

“这长安城也不是没有大夫。”

言外之意,就是别指望支开她咯。

这老家伙,年纪越大,越活回去的节奏啊。

孟玄色挤眉弄眼道:“无论人或物,王爷一向只用最好的。”

前阵子刚得罪了主上,还敢拂他逆鳞?就算主子摆明了是想折腾她,支走她,她也只能默默吞下。

孟玄色所思,厉晴自然也知道这个理。

但看凤明煌油盐不吃的模样,厉晴知道自己终将难力挽狂澜。

他以凤氏血脉为由,更有说服力,她怎能不从。

厉晴硬邦邦地行了一礼:“请容老奴稍加安排,过两天再起行。”

凤明煌看也没看她一眼,便由着孟玄色引路,走人大吉了。

走远了,没了厉晴的眼线,孟玄色才道:“王爷,你到底搞什么鬼,柯老明明只是回了药师谷去查医籍,看看有没有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可寻,你怎么说他老人家离开南越了呢。”

“你不还说他云游四海了吗。”

“那是为了应和你嘛。”

唉,王爷又缄默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到底肚子里的坏水打的什么主意?

“还有,王妃现在,明明不可能,那啥。”

不可能有孕,那还找什么善把喜脉的圣手,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古怪。

“你管的倒是挺宽。”

嘿嘿笑了两声,孟玄色讪然闭嘴,还是不要多问了,主上的心,海底针似的,一不小心碰到爆点就不好了。

当日晚上,秦如歌再次埋伏药室。

正打着无声的哈欠,忽而有亮光一闪而过,伴着轻微的门扉开合声。

精神为之一振。

来了!

秦如歌就藏身在摆放药物的桌台后面,眼睛越过桌沿,头颅缓缓向上,她紧紧盯着那抹暗影游移。

不知那人在找什么,往自个儿身上摸索一番,终于摸出了门道来,嘶的一声,火折子亮了。

秦如歌目光微微闪烁。

那人正忙着将台面上的药倒出来,分类以后,嘴里叨着碎言,换到另一瓶里。

没有躲避的必要了,秦如歌徐徐站直,无声冷凝着那尚未察觉一切的人。

不知是不是秦如歌冷戾的气息太浓厚,那人忽觉沉重压迫,稍一抬眼,不经意地扫去,当下就被身处阴暗、如魑魅般的秦如歌吓倒,扔了手上的瓶瓶罐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果然是你,厉晴。”

“你,你怎么在这里!?”

厉晴惊魂未定,连滚带爬往后挪走好远,才扶着漆柱站起来。

秦如歌翻着大白眼,靠之,她还没被这老东西吓着,怎么老东西先被她吓得丢了三魂七魄似的,她很像鬼么。

一定是厉晴亏心事做多了,这个吓人的锅,她不背。

秦如歌施然走出半步,突然环视四周一圈,还有屋顶房梁。

空空如也。

奇怪,怎么总有种被人窥视的即视感,是她太神经质了么?

唉,都怪这几天为了抓人,夜夜守在药室这边,白天睡,晚上干着眼,生物钟颠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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