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正含笑对陈老掌柜交代着,几案底下的赤虎此时又发出了低沉的叫声,引来了众人一片诧异的目光看向了我。“表哥!它又是在示警吗?”马业已经好奇的问出了口。我已经习惯性的以跺脚来让赤虎安静了!跺了一下脚后,我笑道:“是倒是是!不过,到了这里,已经是我等的天下,还能有什么‘警讯’!可能是那些西疆的胡人偷偷的前来探查了!”
“是吗?”陈老掌柜有些怀疑的着,转身上前推开了雅间的房门。陈老掌柜探身出去四下打量了一下,果然望见二楼的另一侧,已经有一个胡人在探头探脑。“嘿!这东西还挺聪明啊!”随口赞叹了一句的陈老掌柜,冲室内的众人拱了拱手,转身走了出去。他自然是去‘请’西疆的苻健、姚戈仲等人了!
很快,在陈老掌柜的引领下,苻健、苻雄、姚戈仲鱼贯进入了雅间。大步的迈进门后,苻健、姚戈仲神色庄重的打量着室内的众人;而老苻雄则一脸讪笑的目光游离间首先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我,唇齿蠕动着刚要话,已经被站起身的我抢先一摆手所打断:“已经是故人矣!各位就不必客气了!且请先坐!”把几人领进室内后,陈老掌柜已经一言未发的转身出去了。
我望着三人完后,见三人并未马上落座,反而均目显疑惑的看着我。“呵、呵!”我又轻笑了一声,首先看着身材粗壮的苻健到:“略阳苻健,夏初扈氏苗裔、西羌酋长。祖因家园中生一蒲草,高五丈、中有五节、形如竹故自以‘蒲’为姓,后念白了才变成了‘苻’。”目光离开已经面现惊容的苻健,我转而又把目光投向牛山濯濯、鹰目闪烁的姚戈仲到:“南安赤亭姚戈仲,父迁那曾被伪汉封为西羌校尉、后又被伪汉所害;身为人子,自是以报父仇为平生之愿尔。”
“本人乃是晋庭青州大都督苟安。有智深似海的西疆智者苻老在,想来诸位对苟安的身份早已经心知肚明。诸位能前来此处,想来亦有与苟安一交之心。如此,诸位何不落座再言?”先声夺人的先后报出了苻健、姚戈仲的出身来历、并自报家门之后,我含笑看着三人到。我的话,自然是引来了苻健、姚戈仲的脸上显现出十分震惊的神色。
“嘎、嘎……!”老苻雄苍哑着嗓音笑道:“果然未出老朽所料也!当初在平阳,老朽虽不知大都督的身份,但观大都督风标宛若人间龙凤,就已经心存仰慕、欲与结交。老朽乃是西疆的苻雄,此两位自然是大都督所言的两位大头人!如此,两位大头人!既然大都督已经话,我等也是因仰慕大都督而来,就客随主便的坐下叙话吧?”圆滑的老苻雄招呼着苻健、姚戈仲。苻健、姚戈仲也就连连的着头,以汉人的礼节冲我抱了抱拳,同苻雄一起相携落了座。
落座后,苻健和姚戈仲仍然是看我一眼、又瞄老苻雄一眼的均不话。可能也是无从起?现在二人虽然在部族内部一呼百诺的高高在上,但毕竟还是在刚刚的起步阶段、实力还很弱,同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实力、可以与后汉一较长短的我相较,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所以,二人也难免心怀忐忑的话也无从起。胸中虽怀有雄心壮志,也得需要靠实力才能得以实现哪!
同样,老苻雄虽然极受苻健、姚戈仲的尊重,但老苻雄也毕竟是下属的身份。虽然苻健、苻雄与姚戈仲分属于不同的部族,但老苻雄在对苻健有所尊重的同时,也要相应的对同为部族首领身份的姚戈仲有所尊重。故而,已经圆滑的做了‘开场白’的老苻雄,一时也不好再越俎代庖的得过多。
见又出现了显得有些‘冷场儿’的尴尬场面,我就笑着到:“几位均是西疆的头面人物。以安观之,几位亦是当有不凡的抱负。而此来洛阳,虽是安所委人相约,然其中亦当是诸位的心中所愿也!安可以毫不讳言的告知诸位:现今,安已经同伪汉形成了‘不死不休’之死局。为我朝江山、社稷、子民百姓计,安将与伪汉殊死争斗到底!而伪汉、特别是石勒、刘曜二酋,亦对安有‘除之而后快’之心。故而,当着明白人不假话!安约诸位到此,就是想与诸位遥相联手共同对付伪汉。诸位均乃是‘明眼之人’,平阳之行亦可看出:伪汉之朝廷必将倾覆不远矣!而石勒、刘曜二酋,却均拥有着强大的实力。故而,安与诸位如想有所作为,亦必须对石勒、刘曜二酋‘分而治之’才能有所斩获。商之所言,诸位以为如何?”
竖着三双耳朵认真的听着我的数、可能内心里也在高速的运转着权衡利弊得失的苻健、姚戈仲、苻雄三人,听我完后,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之间暗暗地了头后,才由老苻雄开口道:“其实,两位大头人与老朽就是因为已经估测到了约我等之人很可能是大都督本人,故而才慨然而来。我等既仰慕大都督的为人、亦思得到大都督之助而有所作为。然我等毕竟亦属于外族,而我等途中也曾听闻:江东的晋王已经因长安被破而自立为帝。故而,我等也必须要向大都督问清:大都督本为晋臣,我等与大都督相约,是否还要共同尊奉江东之命?如果江东对我等之事处处掣肘,大都督与我等又当将如何处之?”
老苻雄完后,一双浑浊的老眼还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只是静静的坐在我身侧听着的马业。老奸巨猾的苻雄,不仅没有从正面答复我的问题,反而旁敲侧击、反客为主的探寻起我的心思,语意中也不乏又对马业身份的怀疑。也勿怪苻健对他言听计从,也勿怪仅仅月余、他也受到了姚戈仲的全权委托。
心思缜密、应对圆滑的滴水不漏啊!我心里感叹的同时,确实也有些无从答起之感。老苻雄一语中的的出了现在晋庭的微妙态势,话里话外也是在:既然晋庭已经有了新的皇帝,他们自然是可以去攀高枝。从一定角度来,老苻雄也是在对我进行要挟的、想尽可能在获取更多的既得利益。江东司马睿的自立为帝,反而被老苻雄信手拈来的当做了‘筹码’!也确实让我心里感到‘不是一般的郁闷’!
从身份上来,在场的人当然是以我的身份为尊。因而,当我静静的沉思不语时,众人也无一人开口话,均是在静静的等待着我来话。沉思了半晌,微微笑了一下我感叹道:“苻老真不愧是西疆的一代智者呀!一针见血、切中要津!这样吧!安先给诸位介绍一下在座之人吧!至于我等如何的相互提携?可从长计议!”完,我随后给三人引见了温峤、马业、毛宝、恒温。不管三人心中是否存在着怀疑,我还是把马业介绍为‘我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