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秒，杜云兰的下半句话，就被卡在了喉咙里。
他薄唇轻扯，语调冷肆，“杜女士觉得不公正？”
霍深的姿态慵懒，也并不凶悍，但就是让杜云兰甚至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根本不敢再说半个字。
“你是在质疑霍家？”
他再次开口的第二句话，让杜云兰浑身冰冷的同时，更是感觉肩头一沉。
这话，就有点吓人了。
杜云兰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轻声道：“没有，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确认？那大家重投一遍？”
霍家众人都是有点惊讶，他们这么久了，也头一回看见霍深因为一句话，而跟一连怼了人家好几句……
而且，还是对一个比自己年长的人。
安小晚却是目光微动，心头浮现一抹暖意。
她知道，霍深这是在替她出气呢。
“不，不用的，霍少。”杜云兰赶紧拒绝。
其余人也跟着霍深纷纷说道：“霍家当着大家的面投的票，而且，都是一张张当场唱票的，到底还有什么可能不公平？”
“再说了，这本就是霍家的选择，霍少就算不投票也完全可以决定，有什么好质疑？”
“本来就是安小姐的智能方案更好。”
“对啊，就连我是竞争对手，我都觉得，这个智能体系的方案，的确很不错。”
“……”杜云兰沉默。
她道歉过后，便快速退场，深怕留多一秒，就要被大家的口水淹没。
招标结束，安小晚留在了最后。
霍深已经将车子开到了后门，她跟杜敏儿道别，便从后门走出，打开车门上车。
男人坐在里边，抬起眸子瞅着她。
目光，有点幽幽的。
安小晚眨了眨眼，嘿嘿一笑，急忙安抚道：“我想试试，自己的方案是不是真的最好，所以才没提前告诉你的。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去。毕竟走后门这种事儿，不太光彩嘛。”
霍深冷哼一声，“那你最后还不是走了后门。”
他指的是她从后门出来，坐上他的车。
安小晚挑眉，没回他那句话，只是看向他问道：“你真的觉得我的方案最好么？”
霍深淡淡瞥了她一眼，“若论稳妥，当然不是你。”
“那就综合来看嘛。”安小晚眨眨眼，她这个方案，本来就不是冲着稳妥去的，而是，开创一个新的纪元。
当初杜云兰只是有一个加入AI市场的想法，可安小晚如今的，却已经是一个完善的方案，而且比起当初杜云兰的想法，更新颖创意许多，完全不是一个范围内的。
“但你方案的缺点，也很大。”
霍深的眸光沉稳，淡淡给她分析道：“首先，你们此举已经明确了安家内部斗争的事情，这就说明，内部资源不稳，品控也就有可能出差错。”
安小晚微微一怔，凝眸点头。
“另外，对于霍家这种成型集团来说，新颖和稳定抉择，必然选稳定。另外，你所谓的已经联系好的负责人，方案里并没出现他的任职，所以，这不能算作你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