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胳膊缠在顾青岩的肩膀人,男人来了劲头就可劲儿折腾,一室呻吟声中女人慢慢闭上眼睛,她强迫自己去臣服,臣服在这个男人身下,却不敢让自己睁开眼。
闭上眼睛的时候最起码她可以做梦,梦到是另一个男人在怜惜着她,哪怕明知不可能,可白雪似乎已经找不到其他的方法,她跟顾青岩多呆一天就对自己多厌弃一点,可是,她也明白,如若她还想跟江赫琛有一星半点的联系,她都必须继续下去。
顾冬凝呵,顾冬凝……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甚至是熟悉到成为魔咒。
江赫琛于她,就好似最美好的一个梦,他们并不常见面,但是她只要有事,江赫琛必定要来看她,他话很少,工作的事情一般只让林哥交待给她,而他常常说的不过就一句,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自己。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她再没有拒绝的理由,让她心甘情愿的去做他希望她做的事情。
一切都结束时候,白雪起身洗漱,镜子里照出女人白皙的身体,可却是触目惊心的丑陋,娇嫩的肌肤上有难以愈合的伤痕,被绳索铁链捆绑后的印记,皮肉开裂,哪怕都已经结疤,可也再恢复不到原来的纯洁无暇。
白雪轻抚过自己身体上的痕迹,顾青岩玩的凶,尤其是跟他那些所谓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更是变本加厉,不知是出于炫耀的心理还是变态的心理,往死里折腾她,甚至喊了人一起玩她。
疼痛对于白雪而言已经是麻木了,可她最无法接受的是几个人一起,她觉得自己就好似畜生,连畜生都不如,她疼的都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可她还是活过来了。
顾青岩是要面子的人,他就是再折腾都不会让她露在外面的部分受伤,只衣服遮挡住的地方实在看不得,现在白雪觉得自己夏日里三点比基尼是再不能穿了。
清醒时候,她就迫切的想要见见江赫琛,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见见他,好似看到男人沉静清冷的脸庞,她就能静下来,就能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她不顾江赫琛的规矩,执意要见他,林哥也提醒她,老板就是老板,连想一想都不能有。像她这样凭着掌握的信息非要见老板是犯了大忌。
白雪也知道,可她控制不住,她觉得自己太苦了太疼了,如果不见见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继续下去,好在江赫琛大多数时候都会来看她。
白雪也会想,他是不是多少对她有些心软,可后来,白雪自己也慢慢摸索出了规律,他来,端看她手里掌握的东西是不是他亟需的。
而他亟需的信息,都跟一个女人有关,顾冬凝。
白雪知道,只要跟顾冬凝有关的事或者消息,江赫琛纵然有再多事情也都不会让自己错过……
伸手披上外袍,白雪从洗浴间出来,顾青岩正通电话,手指间夹着烟,但还未及点燃,见着白雪出来就伸手招了下。
白雪走过去,乖顺的将烟帮他点燃,顾青岩却并未接手过去,只递给白雪,她明白他的意思,是让她吸,白雪犹豫了下,到底是拿了吸了起来。
吞云吐雾间,女人妖娆的眸子眯起来,波光潋滟媚色翩翩,顾青岩看过去,满意的伸手勾住她腰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另外取了烟让她帮他点燃。
他讲电话时候并不避讳白雪,她坐在他腿上,这么近的距离自然能听到电话里的交谈,对方是个男人,说话操着一口地道方言,顾青岩问他是不是在建德建筑做事,对方说是,顾青岩就说改日里约他出来吃个饭。
那人估计不是什么招眼的货色,听说顾家少爷请客颇为受宠的样子,兴高采烈应下来了。
白雪敛了眉目坐在他腿上陪他吸完一支烟,顾青岩才起身说有事,估计近期不会来找她,白雪点头说知道了,这才送他走。
……
顾冬凝在停车场等了许久才见到乔纯匆忙跑下来,她看看时间拧了眉说她,“准备个材料你要用十五分钟?”
“对不起顾经理,”乔纯委屈的道歉,解释,“刚刚跟顾暖悦顾经理在走廊上撞到了,这才下来晚了。”
顾冬凝听了也没再说话,估计是要被顾暖悦刁难一番,倒不见得多麽过分,可是言语上的数落是免不了的,这么些年顾冬凝心里明白,顾暖悦针对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缓了语气看向乔纯,“别人说什么你别在意,做好自己的工作。”
乔纯乖巧的应下来,两人就一路驱车到了建材装饰市场,顾冬凝做事仔细,要求乔纯将她看到的询问的要点一一记录下来,回去之后要做对比分析。
顾冬凝负责拍照,乔纯负责记录,两人逛完之后天都暗下来了,顾冬凝看看乔纯累的腿都直不起来,轻笑,“以后跟我来建材市场准备双矮跟的皮鞋,运动鞋也行,我们做调研,没那么多讲究。”
“好,我没料到时间这么长!”乔纯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
顾冬凝本想请她吃个饭,可小姑娘是累坏了,只吆喝着回家泡脚,她也就不勉强,将人直接送回家去。
……
下班的光景宋铭海接到墨成钧电话。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隐约有些疲惫,“铭海,我晚上临时有个事儿,要晚到会儿,我让陆川先过去。”
宋铭海倒是无所谓,墨成钧最近想要认识一些承安市的老领导就搭了宋铭海的线,连着好些日子应酬,宋铭海本来奇怪就墨家老爷子哪个老领导搭不上线,倒不是他自己埋汰自己家里,宋家也是数的上的名门望族,可是照着墨龙帝国的气候那是差的远了。
他问了,墨成钧只说不太方便让爷爷出面。
为兄弟两肋插刀,再说这也算不得顶大点儿事,宋铭海就应下来了,几次应酬陆川都跟着,再看看墨成钧给他列的这些人的名头,都是二十年前就处在要位上的人,有些人甚至都退了,这些的倒是还好约,可有些早已高升的就难了,宋铭海看看这些人就是再不想动脑子也多少明白墨成钧要干啥。
陆川只拍着宋铭海肩膀说,“你放心,他有数不会把宋家扯进来。”
“扯进来不也还墨龙帝国顶着吗,我特么怕毛线,我家又不是只我一根独苗,情况不妙我家老头子办法多着,实在不行就把我除名了,六亲不认。”宋铭海嘻哈笑着完全不当回子事。
他们这些人杵在一起玩儿的时间久了,彼此真就没那么计较。
不过他也就说说,宋家不可能对他六亲不认,真要六亲不认那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宋铭海正开着车,他带上蓝牙,顺便说了句,“今儿晚上可要两场了,听我堂哥说这人家里老婆管得严,不太敢在外面乱来,我寻了个好地方。”
墨成钧伸手捏自己眉心,忍不住骂了句,“这他妈都什么人,我看这两天你是玩儿的high了。”
“滚蛋,我特么为你牺牲色相,我容易吗?”宋家小爷路口等红灯,拉下镜子照照自己发型,非常骚包的拨了拨,“你这行情比我可好多了,看那些女人恨不得把你给吃了,小爷右手边还空着呢都没往我身边凑的。”
“……”墨成钧脸黑了黑,“操,你他妈都整些什么货色!”
两人嘻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送下乔纯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顾冬凝本来要开车回家,开车路过一处商务大厦,却看到有工作室出售的信息,方向盘一打,她利落的将车子停下来。
这个地段鲜少有租售广告打出来,因为基本听到消息就先被抢租或抢售了,顾冬凝盯着LED屏幕上打出来的滚动字幕,估计这次对方仅出售而不出租,而且价格也是极高,所以才会乏人问津。
仰起头看着这栋商务大厦,顾冬凝颇是有些心动,她拿手机记下联系方式,不管成不成,先了解一下,她这么想着就拨了过去。
那边接起电话来,顾冬凝问了基本情况,果然价格奇高,她抿了唇,“价格还能不能商量?”
“能啊,怎么不能。”宋铭海扬了眉角回,隐隐约约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可是想不起是谁来,“贵姓啊?改天进去看看,要相中了价格可以商量。”
“好。”顾冬凝不疑有他,应下来,“我姓顾,您如果有时间联系我过去看看。”
顾!
宋铭海看着会所前面刚下了车的男人,他眉目轻转问了句,“我这儿原来最早做平面设计的,你准备用来?”
“也是做设计。”
宋铭海挑了挑眼角,只说等他有空了让她去看看就挂了电话。
墨成钧上来后就见着宋铭海挑着眼看他,“你眼睛抽筋了,这么看我,我特么对男人没兴趣。”
“呸,你当小爷对你有兴趣!”宋铭海啧了声,伸手把手机通话记录调出来给他看,“这电话你熟不熟?”
眼看着墨成钧脚步一下顿住,眸光犀利宛如刀子一样看向宋铭海,宋家小爷不淡定了,“你特么别用看奸夫的眼光看我,你家那位不是我的菜,我在承四路上有套写字楼,前阵子我赔了点儿钱,老头子封杀我所有进项,反正我用不着干脆卖了,刚这号码问我能不能便宜,看样子想用。”
“果真是你家媳妇儿?你在上环路上不是还屯了几套商业房,那地段比我这儿可好多了!”
墨成钧默了下,却问,“你那房子值多少?”
“我高出市价百分之十贴了广告,你要买我怎么也得再提高百分之十吧。”宋铭海得意嚣张的笑。
墨成钧鄙视看他眼,“你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二十报给她,剩下的我补给你!”
男人说完就往里走,宋铭海赶紧跟上去,“哎,你们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墨成钧懒得解释,很多事儿他都说不明白是想让自己好过点还是想让她好过点,他算着低于市价的百分之二十,顾冬凝应该可以付得起,哪怕是付不起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女人有时候看起来强硬,有时候看起来傻的厉害,可墨成钧心里却也明白,你要正儿八经送她个东西铁定不接受!
那些人早就在房间里等着了,两人也不再废话直接过去。
顾冬凝回家时候,餐桌上早摆好了,两位老人早已入座,见她进来陈伯就赶紧的让人给摆上碗筷。
朱敏英看看时间,眉目就拧了起来,“怎么这一个个的,晚上饭不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声!”
“不是回来了吗!你少叨叨两句。”墨震渊堵了句。
朱敏英本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人上了年纪吃饭时候就想着热闹一些,这阵子顾冬凝还是常常晚上回来吃饭,可互相之间到底有些话说不透也不能说透,冬凝也就尽量不说话,多她一个人就好似真正多了双碗筷,往往一顿饭吃下来她都没什么动静,只偶尔墨震渊跟她聊聊棋局还能说几句。
朱敏英跟顾冬凝是绝对的相望两无语,本来墨震渊不说话,朱敏英发句牢骚也就算了,他这一呛声,朱敏英就来了气儿,“我说说怎么了,还不能我说了,成钧这些日子哪天正经时间回来过?我早问了他司机了,不是去夜总会就是去私人会所,那是些正儿八经的地方吗?”
墨成钧是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自从蜜月旅行回来就几乎见不着人,早出晚归的,朱敏英他们是等不到那么晚,只偶尔听司机说起来一身酒气回来。
虽说男人为了事业在外面应酬也着实属于正常,可朱敏英就不太能接受,早些年墨震渊闯荡商场,开拓期别说比墨成钧的应酬可是多了去了,有时候晚了就在外面住一宿,朱敏英是从来不催他,可他在外面一宿,她就等一宿,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才安心,墨震渊终是舍不得,到后来自然而然就形成习惯,无论多晚都要回家。
朱敏英自来在这件事上不曾说过墨震渊一句,可到了后来有了孩子事业起色感情稳定,说起来,朱敏英说她哪里有不睡,等他一宿二宿的不睡觉,又不是超人,她一早就睡了,不过是提前跟墨震渊的司机说好了,回来前提前跟她说声,她就在墨震渊进家门的时候穿好衣服端坐在客厅里。
当时,朱敏英不过三十余岁,掐着腰站在客厅鼻子朝天鄙视的看向墨震渊,“你当我傻啊,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逍遥,我还要拿茶叶棒撑着眼皮子等你,呸,做白日梦去吧!”
墨震渊当时只觉得头顶上一串省略号奔过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后来哪怕知道了原来如此,可习惯已经形成了。有了墨震渊做榜样,墨家的人自然也都如此,甭说墨成钧了,就是当时墨成钧的父亲,以及墨成钧的姑父也都有样学样。
墨家的家规向来严,顾冬凝其实也有些感觉,无论在外面多晚,墨成钧都要回家睡觉,这对个成年男人而言不得不说是严苛。
可是她没想到,她都没意见呢,朱敏英竟是气成这样。
“家里的饭不好吃?外面厨子做的就好吃了?”筷子点点自己面前的碗碟,朱敏英回头就瞪着墨震渊,“都是你给他们造下这习惯,什么不好学,竟是学你身上的糟粕点……”
奶奶这话一说出来,顾冬凝拿着筷子的手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得把筷子放下等着朱敏英训话,她这话匣子一打开一时半会儿收不住,墨震渊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就不应该插那么一嘴。
顾冬凝沉默不语,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去,可朱敏英自来不按理出牌,扭头问顾冬凝,“你自个儿的丈夫,这两天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
“……”顾冬凝是真不知道,她从未想去打听过,刻意的疏离开两人的距离。
看她话都不说一个,眼底茫然显然是一点都不知道,朱敏英气的伸手啪一下筷子压在桌面上,“你说你到底怎么当人家媳妇儿的,自己老公跑哪儿鬼混都不知道,说是男人不能管的严,越严越往外跑,但我告诉你,一切都要扼杀在萌芽当中,你倒是松了,回头等他整出事儿来你就等着哭吧!”
“奶奶,他出去有应酬,公事——”
“呸,公什么事?”顾冬凝本想着替墨成钧解释下,话没说完就被朱敏英给堵回去,“他外面公事私事你知道?你连他去哪儿都不知道,男人办事儿顶多一个小时搞定的妥妥的……”
“……”顾冬凝火辣辣的泪了,奶奶您说话一如既往的火爆。
墨震渊重重咳嗽了声,“你说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说话就不能收敛点……”
“你闭嘴,我说实话怎么了……你没看他丢出来的那几件衬衣,上面印着的口红,你别说是你的!”朱敏英狠狠瞪了墨震渊一眼,回头继续冲着顾冬凝。
说起这个,顾冬凝也觉得这男人似乎又洁癖,衣服上只要沾染了别的颜色,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丢了垃圾筒。可哪怕这样,顾冬凝都觉得这种事情上,她怎的没办法约束墨成钧,也不能在乎。
朱敏英这么说,说的她心里也涩涩的,可到底位置不对啊,她不是他真正心里认定的妻子,实在不能有特殊表现。
墨震渊听不下去,到底替自己孙子说话,“有时候在外面一些场合不能不碰,成钧还是有数的,你是非要在你孙媳妇儿面前数落你孙子不是……”
“我说他又没说你,你一边凉快去!”朱敏英正说得痛快,话没说完根本听不住,看着顾冬凝说,“我可告诉你,你们房间里那些避孕药的你们回来前我都让下人给你们扔了,不准备要孩子你们结什么婚?墨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们能生就多生几个!而且这酒啊什么的就更不能喝了,这优生优育,得考虑下一代质量……”
“……”
顾冬凝默默的垂下眼,朱敏英这一番话说得她是满脸通红,一句都回不过去。
索性在墨震渊的再三围堵之下朱敏英才收了口,让大家好生吃了饭。
吃完吓人将碗筷收了,这事儿似乎就结束了。
晚上近十一点,顾冬凝以为爷爷奶奶都要睡了,卧室门却被拍响了,朱敏英就站在她卧室门口,看她穿了睡衣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脸色就不太好看,“电话打一个问问你老公在哪儿呢!”
顾冬凝心下犹豫,却也不好当着老人的面拒绝,只得应下,“我一会儿就给他打。”
“什么一会儿,现在打,我倒要听听他去干什么去了!”
拗不过去,顾冬凝还是取了手机给墨成钧打电话。
铃声响起时候他们正续摊,嘈杂的音乐喧哗声里,手机柔柔的铃声几乎被淹没掉,男人喝了不少,这会儿脸色微微的红,他身边有个身着清凉的妖娆美女趴在他的胸前,红唇凑过去却被男人厌弃的推开。
墨成钧伸手摸出自己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眸光在灯光映射下瞬间璀璨生辉,他未起身伸手就按开了接听键,现场凌乱的声音和女人娇媚的喊叫就顺着电话线一路传递了过去。
“喂!”
男人声线低沉,在这杂乱中益是显得透彻。
顾冬凝早已料到那边的混乱,可这会儿切切实实听到还是觉得心脏骤然紧缩,她看朱敏英更是眉心死死拧起来,慌忙开口,“成钧,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声音柔软,引着无线电波传输过去,墨成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只觉得这把子声音好听到爆,心脏好似被狗尾巴草一下下的骚动着,骚动着。
男人低沉声音笑开来,眼尾线条拉长了微微上扬的弧度甚是勾魂,让现场的妹妹几乎看傻了眼,一双纤纤小手就顺着男人的身体曲线游走,解开衬衣的扣子探了进去……
墨成钧并未阻拦女人的动作,眼底宛若深浓墨色,他偏了头看眼自己身侧的女人,嘴角笑意蔓延,“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