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离开后,迟欢站在病床边,拧眉看了龙岩一眼。
脑海里想着在电视中看到的新闻,还有刚刚学长说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一切都是龙岩的苦肉计,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迟欢吓得顿时朝后退了几步。
放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的抚上了小腹。
一定是了,一定是龙岩知道了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故意骗自己回来,他要打掉自己的孩子……
这一念头,就像神经毒素般,迅速在迟欢的大脑里生根发芽。
一时间,浑身直冒冷汗,不行,她不能留在这里,不能看着龙岩把自己的孩子打掉。
病床上的龙岩还未醒来,迟欢最后看了龙岩一眼,转身拎着包包离开了病房。
早上八点半,龙岩醒来的时候,胳膊上还扎着输液导管,感觉着点滴一滴滴的流进身体,龙岩有些虚弱的支撑着身子靠在病床头上。
“嘶……真他妈的疼。”
果然苦肉计什么的不适合他,这不是自虐么?
要是迟欢不相信,或者根本不想见他,废了这么多的心思,不是白费了么?
他就不该脑子一热,配合龙曦悦演了这场戏。
从医院逃离的迟欢,与意外来医院看路明非的明药和秦欢撞到了一起。
“呀……不好意……怎么是你?”
秦欢看着与自己碰撞到一起的女孩,分明是那次在机场追着龙岩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她不记得了。
迟欢脸色惨白的看了站在面前的秦欢,眸光落在了站在秦欢身边的男子身上,久久没有回过神。
“小姐,你没事吧!”
实在是迟欢的脸色太难看,秦欢虚扶了她一下,有些担心道。
秦欢的手向来微凉,冰冷的触感让迟欢顿时回了神。
下意识的挣脱了秦欢的手,语无伦次道:“没,我没事,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迟欢转身疾步离开了医院,那慌乱的模样,看的秦欢眉头一直皱着。
明药牵着秦欢的手,不解道:“怎么了吗?”
秦欢摇了摇头:“没事,那个女孩好像出了很多的汗,似乎身子有些虚弱。”
明药轻笑出声:“好啦,不是要去看路明非的么,我们快去吧!”
秦欢点头,她哪里是来看路明非的,分明是故意来气他的。
对于路明非,她恨不得毁了他,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去关心他,不过念在他是明药朋友的份上,她不想过多的仇恨蒙蔽了双眼罢了。
来到路明非病房的时候,容慕白和龙曦悦都在。
见到秦欢来,几乎都愣怔了几秒。
容慕白才笑哈哈道:“明大哥,和秦欢来了,快进来坐。”
躺在病床上的路明非,在听到秦欢名字的时候,眼神中有光划过,但也仅是一秒,就消失了。
她都已经嫁人了,他就算再有什么念头,也该放下了。
深呼了一口气,尽量保持风度的看着明药和秦欢相互握着的手,还是觉得有些刺目。
“你们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劳大家费心了。”
明药走上前,在路明非肩头拍了一下。
“是兄弟,就别说这么客道的话。等你身体好了,出院了,我请你喝酒,喜酒!”
不得不说明药这句话,像刀子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是为秦欢出气,而是打消了路明非心里的念头,毕竟朋友妻,不可欺。
龙曦悦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看了看时间,起身说了句:“你们聊,我还要上去看看我大哥,先走了各位。”
坐在龙曦悦身边的秦欢眼神一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大哥?怎么了?”
龙曦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说了,一言难尽。”
见龙曦悦要走,秦欢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刚才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见到了那个喜欢你哥的女孩了。”
龙曦悦离开的脚步一顿,脚下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了一下。
蓦地转身,看着秦欢道:“你见到了迟欢?”
秦欢不确定的点了点:“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看样子她的状态不是太好。”
“她离开多久了,你有没有看到她往哪走?”
龙曦悦着急的模样,让秦欢摇了摇头。
“我,没有注意到。”
龙曦悦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那个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聊。”
急匆匆离开的龙曦悦,直接去了六楼龙岩的病房。
病房里,龙岩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迟欢学长安排人打的点滴刚刚结束。
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
“你怎么来了?”
龙曦悦在病房里看了一圈:“迟欢呢?你是不是把迟欢气走了?”
龙岩错愕的看着龙曦悦:“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花了那么多的功夫,配合你演戏,不就是为了让迟欢回来么?我怎么可能会再把她气走。”
“可是,秦欢刚才说她在医院门口遇到了迟欢,而且还说她脸上不是很好。”
龙岩先是一惊,随即猛地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一把握住龙曦悦的胳膊:“你的意思是说迟欢来过医院了?”
怪不得,他记得昏迷的时候,有人抱着他的身子,怪不得他总是觉得自己看到迟欢了,他以为那是梦,却从未想过迟欢真的来了。
可是她又为什么会走呢?
来不及多想,龙岩踩着医院的拖鞋,身穿病号服直接跑出了病房。
“哎,你干什么去?”
龙曦悦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风风火火已经上了电梯的龙岩喊了去,可是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有些头痛的回到病房,龙曦悦在沙发上躺下,揉了揉发涨的脑门,这都什么事啊,一茬接着一茬。好好的活着,在一起不是很好么?
非要折腾的死去活来的。
离开医院的迟欢,并没有走远,她的小腹开始一点点的坠痛。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她拎着包包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公园,找了一个座椅坐了下去。
小腹间的疼痛还在加剧,迟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几乎无意识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喂你好。”
“疼,我好疼,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