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帮着将景易抬回卧室后, 和聂兰说了声便转身离开。
聂兰瞥了眼床上的景易,对林欢喜说:“我先回屋照顾他爸,景易就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去叫我。”
“好, 妈晚安。”
送走聂兰,林欢喜轻声将门关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景易,林欢喜突然犯了难, 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内心挣扎几秒后,她从洗手间打了一盆水出来。
她任命的脱下男人身上略显褶皱的西装和鞋袜,又松开他衬衫领口, 拿起毛巾一下一下擦拭着他的皮肤。
林欢喜的奶奶腿脚不利落, 在家时都是林欢喜帮着给她擦身子, 所以在照顾人这一方面她很有经验。
灯光昏黄, 他英俊的脸颊似笼了层细暖的轻纱, 消磨了往日清冷, 眉眼格外动人柔和。
林欢喜握着毛巾的手小心擦过他的额头脸颊, 又轻轻滑过他的鼻梁,最后落在那微微隆起的喉结……
那是男人最性感的部位。
望着他泛着微红的脖颈皮肤和裸.露在外的锁骨, 林欢喜感觉自己的体温正逐渐上升。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景易,突然发现——
好像李泽言。
然后, 怦然心动, 不知所措。
她为什么会喜欢李泽言?难不成是因为景易?不对, 因为李泽言有钱, 可是景易也有钱……
林欢喜咬咬下唇:那种毒舌爱怼人的男人有什么好的,赶明儿个她就换老公,就换成周棋洛好了,阳光善良多可爱。
心猿意马间,她落在他胸膛的手突然被一把握住。
一回神,发现男人黑如深井的凤眸望着她,很专注。
“你醒了?”
“渴。”
听后,林欢喜作势起身:“我去给你拿。”
谁知他握紧她的手腕:“普通的水不解渴。”
“那……”林欢喜苦恼的皱眉,“我给你倒牛奶?”
“不。”景易摇头,眸光下落,停留在她饱满莹润的唇上,“你凑过来点。”
也许是因为男人生病的原因,林欢喜对他没有一点防范心理,她单手支着床榻,缓缓凑近,下一瞬,她纤细柔软的腰身被大手搂紧,紧接着,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双唇。
他气息灼热,唇瓣滚烫,舌尖轻易撬开她的双唇,在她毫无防备时侵入她的城池。
一顿深吻。
景易喘息着离开她的唇瓣,带连出浅浅银丝,略显暧昧。
景易伸出舌尖舔去,转而阖上眸子:“多谢款待。”
“……”
“………………”
“!!!!”
反应过来的林欢喜抹了一把沾着唾液的嘴,二话不说将景易从床上拉了起来:“你去睡沙发!”
他软趴趴的任林欢喜拉扯,过了会儿,景易好看的眉捏紧:“难受……”
他声音泛着虚弱,脸色也不似之前。
林欢喜也不敢闹腾,紧张兮兮问:“我拉疼你了?”
景易摇头,身子打着颤:“冷。”
“……不冷呀。”
“过敏反应。”男人看着他的眼神透着脆弱,说着,环臂下床,“我去睡沙发,晚安。”
他高大的身体近乎摇摇欲坠,林欢喜于心不忍,伸手拉住他:“你好好躺着,我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
“你不让我睡沙发了?”
“不让了。”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景易都这样了,总不能真的让他去睡沙发。
“好吧。”景易重新躺回到床上,往一边移了移,腾开一片地方,“上来和我一起睡。”
“你难受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今晚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可是我冷。”
“那我把空调给你打开。”
景易不为所动:“物理取暖会使我加重过敏症状,必须人工才行。”
他说:“就让我抱着你。”
林欢喜思索片刻:“景先生,其实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吧?”
景易:“……”
既然戳穿了男人的谎言,林欢喜自然不会由着他来,直接抱了床被子去沙发。
“晚安,好梦。”
景易:“……”
*
第二天,景易的过敏和林欢喜的眼睛炎症全部消失。
一大早,景易就拨通着助理电话,让他定下今天去A城最早的机票,奈何周六满座,没办法,他只能让助理买下周日早八点的机票。
二人洗漱完又在房里吃完早餐,正要下楼散步时,家里的阿姨敲响房门。
“景先生,家里来了客人,太太让你们下去接待。”
客人?
这大清早能有谁过来。
景易抿抿唇,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和我母亲说,我过敏还没好,不太方便见人。”
“好的。”
脚步声远去后,林欢喜有些纳闷:“你这不是好了吗?”
景易脸色铁青:“估计是徐老和他的女儿,我现在出去不太合适。”
林欢喜更纳闷了:“为什么?”
他像是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略显无奈,抬手摸上她的头顶,似是感叹一般:“你现在什么都忘了也挺好。”
林欢喜茫然的拍下他的手:“算了,你不想出去就不出去。”
景易轻轻一笑:“不过你要下去。”
“你都不下去,我下去做什么?”
他接话:“向他们宣布你景太太的身份。”
景易打开衣柜,环视一圈,找出条白色碎花及膝连衣裙,递给她:“穿这个。”
这条裙子设计的及其少女,荷叶边领口镶着颗透明水晶,裙摆微微折叠,层次感分明。
林欢喜不明所以的接过,很是听话的进衣帽间换上,再出来时,景易看着她的眼神炙热不少。
她长腿细腰,胸大貌美,清新可爱的衣裙更衬她皮肤透粉,眉眼精致。
景易自梳妆盒挑选出一朵白.粉色花朵发卡,上前几步拉下她头顶发带,浓密的发丝瞬间倾泄而下,景易三下两下将发丝分成两层,最上面的用发卡固定,其余散落肩头,蓬蓬松松,很是动人。
他打量着眼前的作品,眼神分明是满意:“好看。”
男人声音如同上好的醇酒,富有无法抵抗的魅力。
林欢喜红了耳根:“我不敢自己下去……”
“有我在你不用怕,你只需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
林欢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我走了?”
“嗯。”
林欢喜回头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出了门。
到了楼梯口,林欢喜一眼看到了沙发上的景敬岩和聂兰,她眸光一转,被一道身影吸引。
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扎着马尾,青春洋溢,正坐在中年男人身边,笑着听他们说话,很是乖巧大气。
她像是感觉到了林欢喜的目光,猛然抬头撞上了林欢喜没来得及收起的视线。
顿时,她的眼神变得莫测起来。
其他人也发现了下来的林欢喜,眼神齐齐落在她身上。
见只有林欢喜一个人,景敬岩眉头死死紧皱。
她硬着头皮下楼:“景易、景易过敏没好,不太方便出来见客。”
景敬岩眉头皱的更紧:“早上不是说好了吗。”
“就……突然又犯了。”
徐老看着林欢喜,问:“这位是?”
景敬岩回答:“景易的经纪……”
没等话音落下,聂兰打断了景敬岩:“我儿媳妇,叫林欢喜,也是景易的经纪人。”
说完,狠狠剜了他一眼,惧内的景敬岩立马应话,多少有些不情愿的意思:“嗯,景易的媳妇。”
徐老有些纳闷:“景易结婚了?你从来没说过这事儿啊。”
景敬岩冷哼声:“说出去丢脸,没什么好说的,”
徐老知道景敬岩排斥娱乐圈,更不会接受圈儿里的人当自己的儿媳妇,说白了就是古板,顽固。
徐老又扭头打量着林欢喜,突然发现有些眼熟,他上下看了几眼,望向自己女儿:“星星,这是不是你屋里……”
“欢……欢欢欢喜姐——!”
刚还一脸乖巧的女孩突然跳了起来,神情激动到忘乎所以。
她这一嗓子不单单吓到了林欢喜,也吓到了聂兰和景敬岩。
徐星星这才意识到这是在长辈家里,赶忙压抑下心中那过于激动的情绪,讪讪坐下,小声说:“就是……就是我和您说过的欢喜。”
末了,又语音微颤的加了句:“我超喜欢她的。”
想到本人还在,徐星星顿时涨的脸颊通红。
“欢喜,坐妈这里来。”
林欢喜瞅了徐星星一眼,对方立马捂着脸别开头。
林欢喜有些茫然,乖乖到聂兰身边坐好。
“景易没事儿吧?”
“他说没事儿,就是不太方便见人。”说着又看向徐星星。
她懂了,景易是怕景父给他们找麻烦,所以才闭门不见。
林欢喜本以为自己失了忆,对景易没了感情,就算景父做什么过分的事都能接受,然而此刻,她接受不了,甚至很愤怒,也很难受。
林欢喜挺直腰板,笑得知礼而又大方:“徐伯父您好,我是林欢喜,景易的太太。”
就算她失忆了,她也是景易名正言顺娶来的妻子,除了她和景易外,任何人都无法干涉他们的婚姻,哪怕是她所谓的公公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