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成被这女子容貌惊呆,但也只是几个呼吸间就清醒过来,歉意的对那女子道:“在下萧逸见过小姐,小姐歌声动人,容貌更是惊人,刚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易成觉得自己这些人盯着一个姑娘这么看确实有些失礼,但其他几人此刻还犹自不知,痴迷的盯着此女,易成有心提醒众人,但又不知如何说出口,脸上只能无奈的苦笑。
这女子对这些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倒是易成这么快的就回过神来让他有点意外,只见她轻轻一笑道:“萧少侠说的哪里话,我叫云非烟,诸位来此是我的荣幸,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不要责怪。”说着慢慢走上前坐到了主位上。
其他几人此时也都回过神来,忙向云飞烟行礼。
云非烟在主位坐定,对着几人道:“各位都是青年一辈中的翘楚,今日春色正好,恰是畅游湖光山色之时,非烟想邀请诸位在此一游,不知可否?”
几人承美人相邀,自是满口答应。
随后就有侍女送上美酒佳肴,一旁亦有笔墨纸砚伺候,众人渐渐将话题转到周围湖光山色之上,却是无人提起这云非烟何故如此邀请众人。
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此时美人当前,自然不肯落于人后,不多时就有几幅应景的句子对出。
相对于几人的活跃,易成却显得异常沉默,只是偶尔有人问起,他才随口回答几句。
就这样众人在湖中游了半日,待到天色渐晚,画舫也渐渐向岸边行去。
此时几人与云非烟熟识不少,却听云非烟开口道:“非烟有一事请教诸位,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几人闻言,皆露出已付好奇之色,赵天赐当先问道:“不知是何事让云姑娘困惑,且说出来一听,我等几人集思广益,或有解决之法。”
云非烟微微点头道谢,旋即面露迷茫之色,问道:“诸位才智皆有过人之处,不知可知何为天,何为命?”说完满脸期许的望着几人。
几人闻言都是一副错愕的表情,这问题问的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何为天、何为命,他们却是不曾想过。
易成也默默的思索着,何为天?何为命?
良久,先前独自一人对出上联的那名书生道:“在下以为,天既是天意,万民福祉所在,不论哪朝哪代,只有顺应天意,才可得天下,治国兴邦。命则是一个人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取舍,选择顺应命运,则与天意想和,万事顺利,逆命则背驰天道,荆棘密布。云姑娘以为如何?”
云非烟闻言点点头,道:“这算是一种说法,不知各位可还有别的见解?”
其他几人听了,也纷纷说出自己所想,当场中只剩下易成与赵天赐未说时,云非烟对这赵天赐道:“赵公子何解?”
赵天赐沉思片刻道:“天为四方,即是我们生活的这处天地;命则是心中所想,行当行之事,虽死不悔!”说完他眼中露出坚定之色。
在场之人闻言也都是心头一震,云非烟听了赵天赐所说,眼前一亮道:“很好,赵公子见解颇合我意!受教了。”
然后她转头对着易成道:“不知萧少侠是何想法?”
易成见众人都说出自己所思,也不推辞,道:“各位所说令在下受益匪浅,我以为各位说的都对,也都不对。天既不是一地,也不是意识,天既是天,飘渺无形,我曾在书中见闻,天风大陆也只是小小一块,北上到达无尽之海,茫茫无边,南下到达苍茫群山,不知多少万万里。所以天不只是我们生活的这方土地,无尽之海的对面又是什么?苍茫群山又有多深,太多的未知,所以我认为天既是我们的这方天地,也包阔所有已知和未知的地方,天也许无边无际,只是无人能窥全貌。”说完易成也是心中感慨,一个人在这天地间是多么的渺小。
其他几人这时都被易成所言说蒙了,天地实在太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云非烟道:“萧少侠果真见多识广,刚才所言出乎我的预料,那么不知命又何解?”说完更是用期盼的眼光望着易成。
易成被云非烟这么看着,有些无奈的叹口气道:“天地无线,我只是沧海一粟,哪里知道什么是命,只是依心中所想,行当行之事而已。”他引用弟弟之言,说完望着赵天赐。
赵天赐听了他的话,与他会心一笑。
易成此时反问道云非烟:“不知云姑娘如何理解?”
云非烟这时缓缓站起身,行至窗口,对着窗外斜斜落下的夕阳,怅然言道:“天道无常,命数不定!无解...”
说完身上竟散发出无比的苍凉古朴,似乎眼前不是刚才那个双十年华的小姑娘,而是位历尽百年沧桑的老人。
易成不知道云非烟如何会有此番变化,只是此刻心中还想着方才她说的话,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众人都是沉默的思索着,久久无人答话,半日的愉悦心情此时已无影无踪,在天地间自己是多么渺小,未知的命运又有什么在等着自己,每个人都在心里这么问。
待到夕阳落下,云非烟才回过神来,勉强的对着众人笑道:“今日多谢各位,时候不早了,我也不便留诸位,日后相见再叙。”
此时云非烟心绪明显不佳,众人也心中有事,也都纷纷告辞。
易成走在最后,将要走出门口时,易成回过头来对着云非烟道:“云姑娘,在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云非烟听了,道:“今日你之所言令我感触极深,有何问题你但说无妨,只要不太为难,我都会告诉你。”
易成闻言道:“不知云姑娘是何身份,应该不是一般人。”
云非烟道:“这个不是你现在能够知道的,日后有机会再见我也许会告诉你。”
易成听了,沉思片刻道:“我自见了云姑娘就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能从你身上感到一股与我修习的一种真气相同的气息,不知姑娘可否告诉我这是什么?”
云非烟听了易成的话,有些意外,他走上前去,面对着易成,伸手握住易成右腕,闭上眼睛感觉起来。
易成没想到云非烟有此举动,从小到大自己从没有和一个女孩子有这么亲密的动作,此时却不敢抽回手,只是有些面红耳赤。
云非烟在易成体内查看许久,睁开眼睛,看到易成的表情,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的感觉如此敏锐,哎,可惜,资质太差,否则倒是个可造之材。”云非烟眼中出现惊喜失望交替之色。
易成被云非烟一段话说的云山雾罩,不知所以,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云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