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昕话音一落,发现黎云絮的表情有微弱的变化,但消失得太快,又换上了焦急的神色。
“风寒?之前明明好好的呀,你能医治吗?”
“症状虽重,也不是什么大病,我给开些药,你让人熬了喂她喝下。”颜沐昕边掩嘴打呵欠,边朝窗边的桌台前走,提笔就落笔,不过一会,将一张药方递给了黎云絮。
“谢谢。”黎云絮感激地朝她道谢。
颜沐昕再次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
不管黎云絮和黎云珊暗地里要搞什么鬼都不关她的事,随她们折腾吧。
她要回去补眠了。
她一路呵欠连连地离开南院,刚回到闲云院,推开房门,就被屋里坐着等候的人给吓了一大跳,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昕儿,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朝楚宸灏睨去一眼,对他大晚上跑她屋里来感到纳闷。
她忙了两天,听说他也在宫中处理赤阳教的事,忙到连府都没回,她其实有点担心他背上的箭伤……
前两天替他清理伤口,那些伤口几乎都裂开了,又经过打斗撕扯变得血肉模糊,也佩服他能一直忍着。
楚宸灏朝她招手,将桌面上放着的食盒揭开,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听说你这两天没怎么休息,也没吃多少东西,我让厨房给你熬的粥。”
颜沐昕本来不觉得饿,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时有了饿意,她朝那碗粥瞄去一眼,红枣燕窝粥,看起来很好喝。
“你是来送粥的?那粥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她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探手将粥给挪了过来,边喝边赶人。
楚宸灏有些哭笑不得,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灵验。
“师父的毒解得怎么样了?你哥和江月的呢?”
“还好,问题不大,用多几天药就好,明天我师父应该也能赶来了。”粥香四溢,她一脸满足地喝着,倒也耐着性子回答了她。
紧接着,楚宸灏也不说话,就这样嘴角带笑地看着对面的她一勺勺地将碗里的粥喝尽。
她放下勺子,抬头看他,却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将空碗丢回食盒里,推回他面前,再次催赶起他来:“我喝完了,谢谢,好走不送。”
“饱了?”
她白了他一眼,还是点了头。
“帮我换个药,两天没换了。”他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往屏风后走了。
“喂喂,在外边也能给你换药。”她追了进去,就见他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已经在她柔软的床上坐下,并自顾自开始宽衣解带了。
不一会,他就把上身脱了个精光,打着赤膊,甚至把之前她给他包扎的绷带解了下来,将后背对着她。
她再多的意见在看到他背上起脓的伤口时都尽数吞了回去,默默地拎了药箱朝他走过去。
她先是替他清理了伤口,而后将药膏涂抹在起脓的伤口上,心里担心却表现出语气不善的样子询问他:“这药膏烈性强,疼的话你也别逞能,喊出来我也不笑话你。”
背对着她的方向,楚宸灏莞尔一笑,伤口再疼也不及她消失两年失去她的疼。
颜沐昕替他将伤口包扎好,又小心翼翼地将上衣替他穿回去,收拾好药箱,见他还赖坐在她的床上,没好气地道:“快走,我困了……啊……”
不等她把话说完,腰上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扯进他的怀里,他带着她跌躺在软床上,让她猝不及防地尖叫出声。
“正好我也困了。”他双手牢牢地圈住她,不让她乱动。
“楚宸灏,你个蛇精病!”她挣扎着要起来,却听到他的抽气声。
“昕儿,伤口疼。”楚宸灏附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透着隐忍与可怜。
颜沐昕顿时停止了挣扎,不然就白给他换药了:“疼就松手,滚回你的院子去睡。”
“不,为了防止你从我身边逃走,从现在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包括睡觉。”
听着他无赖的话,她气极,他这样的流氓痞子根本不用顾虑他的伤。
这样一想,她抬起手肘就往他的胸口上顶过去,还没使上多大劲就被他扣住了。
她在他怀里挣扎,而他则越圈越紧,双手像金箍一样牢牢锁住她的身子。
“昕儿,你再这样乱动,就别怪我今晚将你办了。”他在她耳边威胁,语气里充满了暧昧之感。
她自然听出了他话里暗含的意思,可她才不会乖乖听话,越是威胁她她动得越厉害:“你敢?”
他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高举起抵在头顶,以居高临下之姿态打量她,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游走在她身上:“昕儿,这种时候别试图挑衅男人。”
颜沐昕气到脸涨得通红,瞪着他却不敢再挣扎,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某处坚/挺正抵在她的柔软处,蓄势待发……
她快被气哭了,眼眶泛红:“你要是对我霸王硬上弓,我恨你一辈子。”
他叹了口气,低头在她额头烙上一吻,从她身上翻身而下,却依旧牢牢地将她索在怀里。
“昕儿,我会等你点头,但这是我最大的退让。睡吧,你也累了。”他掌风朝烛台所在位置袭去,熄灭了屋内唯一的亮光,房里顿时陷入了黑暗中。
颜沐昕瞪着床顶,他这样抱着她,她根本睡不着。
持久的沉默之后,黑暗里,颜沐昕讷讷地开口:“楚宸灏。”
“嗯?”
“你身上的蛊毒解没解?”
他听后轻笑了笑:“两年前你跳崖之后,我毒发,元义将解药强行灌了给我服下。你不是给我把过几次脉了,解没解你会不清楚?”
没错,她把过脉,也确定他的蛊毒已解,可她纳闷的是,为什么她的毒对他仍然起不了作用?就在刚才,她还给他暗地里下了毒,可没有一点用!
“为什么你还是百毒不侵?”
“不知道,也许我已经适应了这种的体质。这样挺好,省得你以后三天两头给我下毒。”他爽朗地笑出声,却听到她气闷的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