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更何况我这一身酸臭味难道不是拜尊主所赐?”
是谁故意弄乱几筐药草让他分?还让他铲花圃的?他自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事,在今天全做了。
颜沐昕白了他一眼,故意装傻:“你不是说了你是大赵?拜我所赐?怎么?本尊主让你干点活你就怀恨在心了?你还没说半夜跑我房里来是想干什么?想报复我不成?”
“我说劫色你信么?”“大赵”听到她这话,嘴角带笑,负手朝她一步步走近。
“你敢!”颜沐昕瞪他,见他越来越靠近,还趋到床上来,逼得她不得不往床里靠,然而,他似乎不准备放过她,她越是后退,他凑得越近。
“你想干什么?”她恶狠狠地问,早知道他会这么死皮赖脸刚才就不该喝止他,就让他跳窗滚远点的。
“劫色啊,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了?”
颜沐昕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不仅纹丝不动,甚至扯了她一把将她往怀里带。
“楚宸灏,我警告你,你如果不立刻放开我,我就喊人了,外边都是圣坛的护卫,即便你武功再高,我也不信被人发现后,你能以一人之力逃出生天!”她深吸口气,知道挣扎是没有作用的,只是安静地坐着低声警告。
听到她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楚宸灏笑着松开了她:“你这张嘴说话真不好听,很想用某种方式将它堵住,不过,我现在用了别人的脸就不干这事了。昕儿,这事先欠着,以后找你索还。”
“松手!”颜沐昕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较之前愈发冰冷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宸灏松开了她,并从床上下来,但是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我来这里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我来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是非之地?”颜沐昕微眯起眼,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嗤笑一声,“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是非之地吧!两年前在灏王府发生的事我一件都没有忘,我最终半死不活地离开,那里才是是非之地,我在这里吃好喝好,还有这么多人伺候我,个个喊我尊主听令于我,这里怎么就是是非之地了?”
“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我跟你也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希望你马上离开圣坛,消失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见你!”她说完偏开脑袋,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昕儿,别赌气,你该知道这里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你根本没有自由。”楚宸灏叹了口气,她还要执拗到什么时候?
他能以大赵的身份在这里混个几天,但久了必定会出事,他派人查探过了,岚岳国的太子并非泛泛之辈,他带昕儿来这里必定有他的目的,等以后岚锦然出手了,他必定要出手,那样身份也会暴露。
“如果我说,即便失去自由,我也不愿意跟你走呢?”颜沐昕看向他,下巴抬起冷然道。
而且,就算她对他没有芥蒂,她也不会跟他走,傅云飞还在岚锦然的手里,她要是逃跑了,很可能会害死他。所以,在确保傅云飞的安全前提下,她是绝不可能离开圣坛的!
楚宸灏看了她良久,了然地点头:“好,我明白了。既然你执意要留下,那我只好妇唱夫随,继续以大赵的身份在这圣坛当个苗圃修剪工。尊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可以提出来。”
暴露身份又如何?只要她高兴,即便是死,他也可以陪她一起。
她张嘴欲言,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楚宸灏却似乎早已看清楚了她的想法。
“当然,你别想试图赶走我,我既然能以大赵的身份潜圣坛,就还能用其他人的身份再进来。昕儿,我说到做到,以后,有有我保护你。”说完这番话,楚宸灏笑了笑,放开她的手,改而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颜沐昕愤怒的瞪着他,不等她伸手拍开他放在她头上不安分的手,他却自己率先松了手,退到窗边,跳窗离开。
颜沐昕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口干瞪眼,他是听不懂人话吗?她不想看见他,当初也给了他休书,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她这一坐就是老半天,后来再睡着也是处在半梦半醒间,他的气息就留在这房里,扰乱她的思绪……
翌日,颜沐昕赖在床上直到日上三竿都不愿起来,即便她早就醒过来了,就是不肯起来,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出了房门就得面对不想面对的人。
终于,阿河按捺不住了,敲了敲她的房门后推门进来。
“尊主,您该起来了,不吃饭会饿坏身子的,还有您昨晚不是说今早要去种药草吗?”
颜沐昕从薄被中探出脑袋,想了想,恶声下令:“让大赵去种,告诉他,如果把我的药草种死了,他就给我等着,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阿河愣了一下,再次替大赵默哀,他是怎么招惹尊主的,尊主要这样逮着他不放?
“还不快去?没听到我的话吗?”颜沐昕板起脸训斥还愣着不动的阿河,阿河被她这么凶一吼,吓得不敢多留,一溜烟开门出去。
颜沐昕以为打发走了阿河就能继续在赖上一阵床,然而不到一会,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又有什么事啊?我不吃,我不吃,听到没有?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别来烦我,滚!”颜沐昕用被子罩住脑袋,双手捂住双耳叫嚣起来。
被他这么一吼,敲门声顿了下,但很快又响了起来:“尊主,太子殿下在圣坛外备了马车,让您立刻准备好之后出去。”
岚锦然?还备了马车?他这是要做什么?
等颜沐昕梳洗打扮好打开房门走出去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她边走边打呵欠,还没走出院门,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她先看到来人手里拿着的锄头,紧接着抬头看到大赵那张不起眼的脸,可她知道,这张假面下藏着的一张如何妖孽的脸。
“你干嘛?药草种好了?”既然她不走,就别怪她支使他干活!
“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