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琛陷入回忆中,继续说道:“那晚,我们的棋局被保姆打翻的一杯茶而打断。傅老生气的将保姆给打发了出去,带着我进了他的书房。书房里,他转身就问我,能否带你离开,出国也好,去哪里都行”
黎绡不解,眯起眸子,判断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聂琛知道黎绡的怀疑,也不多说什么,只低头无奈的笑。
“起初,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突然对我说,可能有人要害他我问他是谁?为什么?他没有给我答案,只恳求我,一旦他出事,就让带你远远的走,能不回来就再也不要回来。”
说到这里,聂琛看了黎绡一眼,继续说道:“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我?而不是厉慎行。你外公笑了他说他太了解军人了,他带不走你,只有我能”
黎绡的气息有些不均匀,却也没插话进去。
聂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没有想过,第二天晚上就出事了。出事后,我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要求我去警局配合调查,那个时候傅老还有些意识,当时病房里有许多人在,你父亲,你继母,还有一些你外公生前的战友。你外公并没有留下什么话来,我走到他身边去,蹲下来,假装将耳朵凑到他嘴边,然后,站起身来,对你父亲说,你外公让我带你出国”
“你骗了所有人?”黎绡的眼圈见红。
聂琛点了点头:“我是医生,我当然知道你外公当时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在等,等你回来,见他最后一面,才肯闭上眼,可惜,到最后,你都没有出现。”
“够了!”黎绡突然的情绪崩溃,让聂琛说不下去。
看着这样的黎绡,聂琛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出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算是安慰。
“当初,我外公既然知道可能有人要害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黎绡对聂琛有怨。
聂琛沉默了一会儿,如实说道:“当时,情况确实特殊,厉慎行去了老挝,而那趟任务,很有可能让他一辈子也回不来,傅老当时许是不想让厉慎行分心,更不放心将你托付给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的男人,我是他唯一信任的人那时,你才19岁,你能做什么?”
黎绡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聂琛继续说道:“你不能做,但是我能只可惜,傅老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他走的太突然了。”
“你撒谎!”黎绡大声说道。
“我没有!傅老咽气之前,除了用手指一直勾着我的手,他什么也没说!他想让你走,是因为如果你不离开,那些针对他的人,可能下一个针对的就是你!”
说到这里,聂琛的眼睛也刺红了。
他盯着黎绡,情绪不稳的说道:“厉慎行一心心系国家,他能做什么?他能从老挝飞回来,把你带离危险境地吗?他能吗?但我能!我能保你平安,我能完成傅老的嘱托,我错了吗?”
黎绡看着这样的聂琛,竟说不出一句话来。